孩子成长时,寻常父母常挂在嘴边的话题无非是孩子成绩怎么样,吃得饭吗,肯不肯长,要是街坊邻里有同龄的孩子,总想着比上一比,不过她一向是没把余澈当亲儿子养的,以至于突然来这么一问,还把唐鸿文给问懵了。
好半晌,才迟疑道:“差不多吧······”末了,想起似的,脸上浮现欣赏之色,“不过我刚才拍他肩膀的时候捏了一下,小伙子长得可结实了,是比余澈要结实。”
余若兰赞同地点了下头:“我看也是,看着就是好动的类型,而且余澈不是说他是体育生吗,身体长得比同龄人好也是正常的。”
似乎是想为自己儿子找回点面子,她又补充:“不过余澈也不错了,成天不见太阳,又不运动的,还能长这么高,也算是奇迹。”
唐鸿文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人家孩子不运动?人周末放假天天早上跑步呢,我看唐晏清才危险,天天吃了睡,睡了玩,让他跟着他哥哥跑跑步,头都要摇出影来。”
余若兰白他一眼:“人还那么小,跑什么步。”
自己操纵的角色死亡后,丛野把手柄搁到一边,佯装不甘地嘱咐唐晏清一定要打死boss,为他报仇雪恨,为队友的牺牲而感到愤怒的唐晏清一口答应,正气势汹汹地和boss斗智斗勇。
而耍小心眼的某人一边偷笑一边拿出了手机,给“远在天边”的余澈发起了消息。
追到了:看到孤独寂寞冷的我了吗?
余澈忍俊不禁,回他:你不是玩游戏玩得挺开心的吗?该说那句话的人是我吧。
丛野迅速瞄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笑,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过去。
追到了:你弟弟要是不在,我就亲你了
NZ:他不在你也不敢
NZ:胆小鬼
NZ:手心里的汗擦干净了?
丛野迅速抬头看他,某人朝他露出玩味儿的笑,又慢条斯理地别过脸去。
他激动地在手机上飞快打字: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不能假装没看到吗?
追到了:可恨!谁见岳父岳母不紧张?
追到了:还说我呢,你敢说你故意坐那么远不是因为做贼心虚?
NZ:······
丛野得意地冲他张嘴无声说道:“小样儿~”
两人“激烈”的互相挖苦因为唐鸿文的一声吃饭了而中止,丛野听见声音赶忙站起来,积极往厨房去主动帮着端菜添饭,唐鸿文和他一个劝坐一个说想动动,最后老的拗不过小的,只好由着丛野帮忙。
这会儿,终于和余若兰见上面了,丛野不敢多看她,连叫声阿姨,都腼腆得不像话,连唐鸿文在一旁看了都跟着紧张,生怕丛野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余若兰。
余若兰又怎么不知道丛野在她面前格外小心翼翼,她知道自己外表强势,在公司里就多的是惧怕她的人,只是被一个利益不相关的孩子这么害怕,多少有些不爽,自己又不是什么要吃人的老妖婆,况且丛野看着那么外向一孩子,在她面前怎么也学余澈一样蔫了吧唧的。
更让她郁闷的是,每一次她和丛野打照面的时候,余澈总是偷偷往他们这里看,好像自己会趁他不注意把他的好朋友怎么样似的。
无语了……
这饭她吃得怪不得劲的,也忍不住针对丛野,时不时要问两句他的学习情况,之前还觉得人家作为一个体育生,成绩已经不错了,这会儿要求就提高了,说什么还需要努力,还拿他和余澈比较,搞得一桌子人,除了不懂事的唐晏清,这饭都吃得很沉闷,丛野更是连筷子都不敢多伸,只敢听着,然后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
要不是唐鸿文一直给他夹菜,打圆场,恐怕这顿饭他就只能吃个寂寞。
余澈心里窝火,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连表情都不敢表现出一点点不满,他了解余若兰,自己要是为了维护丛野而顶撞她,她只会更加针对他,甚至讨厌他。
两个人硬着头皮吃完这顿饭,唐鸿文就赶忙打发他们上楼玩儿去了,唐晏清还想跟着去,硬是让他给拦下来,这会儿两个孩子心情郁闷着,他去捣什么乱。
听见楼上传来的关门声,打发唐晏清去客厅玩,唐鸿文才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问余若兰干嘛要在饭桌上说那些,打击人家孩子的自尊心。
余若兰自知理亏,低声咕哝道:“我问几句怎么了,而且我说得都是实话。”
唐鸿文郁结:“人孩子哪里惹你不顺心了?之前不还好好的?”
这会儿她有底气了,直言道:“他是没有惹我,余澈惹我了,你是没看见丛野和我之间但凡有个什么接触,他就用那种提防的目光看着我,你说我和丛野无冤无仇的,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鸿文心知肚明,暗想余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面上却和她装傻:“哪有?我看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刚才饭桌上你针对人丛野,我也没见余澈说什么,也没见他表情不好看啊。”
对于他的无知,余若兰冷笑道:“唐鸿文,你还人名教师呢,这点洞察人心的本事都没有?我问你,要是你带你好朋友上家里来玩,我对你朋友挑三拣四,你能那么心安理得,一声不吭地坐在哪里吃饭?能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你怕不是当场就和我吵起来了。”
唐鸿文闭着嘴,接不上话了。
“是,余澈刚才是表现得漠不关心,可端菜那会儿他可没这么镇定,我看他就是怕我发现他脸色不好,然后迁怒丛野。”
唐鸿文更不明白了,问:“你既然看得比谁都清楚,那干嘛还要逼余澈呢?”
余若兰隐约含着怒气:“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隐忍的样子。”
唐鸿文叹了口气:“所以人丛野就活该受委屈呗?”
余若兰:“······”
二楼的卧室里,丛野新奇地打量周围,余澈的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有一缕似有若无的气味,闻了让人舒心,有钱人身上的香味,他以前是这么评价余澈身上带着的这种气味。
他拉开窗帘,半边屁股坐在飘窗上,以前他常看见余澈坐在这个位置,从这里看向对面,是那扇破旧的,小小的窗户,他突然笑出声:“我以前在对面看你的时候是不是特像偷窥犯?”hτTΡδ://WωW.sndswx.com/
“对不起······”
脆弱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丛野笑容一僵,片刻后,扭头冲阴影里散发着不安的人伸出一只手:“过来。”
余澈迟疑了一会儿,丛野也不催促,他脸上毫不在意的笑容却让余澈心又更疼了几分。
他惴惴不安地走过去,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自己该用怎样的话语安慰丛野,该如何承认自己的懦弱,丛野心里会不会对他很失望?会不会怪他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
担忧与烦恼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直到丛野搂着他,整个人全身心靠在他胸膛上,才回过神来。
“说实话阿姨刚才问得我挺虚的,不过我也理解啊,毕竟你这么优秀,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不学无术,成绩不好的人做朋友,怕你被影响了,但是我现在也不差是不是?阿姨也说了我成绩还行,就是还要再努力,她也没说错,毕竟我是要和你考一所学校的,本来就还要再努力。”
“不觉得委屈吗?”余澈低头看他。
丛野一愣,喉结在嗓子里一沉,当然,他觉得委屈,太委屈了,余若兰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他比余澈还差一截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委屈不难过,可那就是事实啊,他突然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敢厚着脸皮追求余澈了,明明自己从头到尾就拿不出一条能配得上他的理由。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余澈的手,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他,说:“委屈,但是这才哪到哪啊?你信不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被你爸爸和妈妈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但是都没关系,老天爷都把我最想要的余澈给我了,不给我点什么考验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我脸皮多厚啊,不会往心里去的,但是你现在还是得安慰安慰我才行。”他冲余澈一个劲眨巴眼睛,疯狂暗示着什么。
余澈垂眸一笑。
也许在外人看来,甚至丛野看来,他余澈家境富裕,品学兼优,甚至于这幅皮囊都是顶好的,他拥有了一切别人渴望的东西。
可为什么呢,偏偏他矫情地觉得自己像个空壳,除去那些,自己内里不过是些摆不上面的懦弱和阴暗,比不得丛野的敢爱敢恨和坦荡勇敢。
说到自卑,那也是他自卑。
“喂。”看他只顾着自己想什么想得出神,丛野一脸不满,掐了掐他手心,“装没听见?”
余澈看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
丛野牙痒,啧了一声,一把勾过余澈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两人眼对着眼,额头几乎要碰上。
“还装是吧?”他沉着嗓音发出危险的警告。
余澈毫不畏惧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他干燥的唇瓣,又落回他眼中,不怕死地问:“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丛野茫然:“像什么?”
余澈歪着脑袋在他唇上轻啄了下,低声道:“像发.情的小狗,又凶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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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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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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