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野以为都这时候了,他爸多半忘了今天啥日子,结果他开黑的当头,电话打过来了。
“哟,大晚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丛野刚接通电话就张嘴调侃。
丛伟烨不慌不忙地回他,“问问你快考试了,有没有好好学习。”
“你确定你要问的是这个?”
对面静默了两秒,问:“今天生日,有没有出去吃点什么好的?”
丛野叹着气从床上坐起来活动脖子,“没啥可吃的,室友给我买了蛋糕,你什么时候放假?”
“过几天。”
“别回了,”他仰着脖子,头抵在墙上望着天花板说:“今天有人上门讨债,丛伟明跑了,我打算住学校了,你也别回来,省得那伙人把账算你头上。”
丛伟烨过了好一会儿才吱声,“我手上这个项目快结束了,下一个项目在津华,得有三年才完工,你要不要干脆转学跟我过去住,你不是读体育吗?我了解了,津华体育大学在全国都很有名,你将来可以考虑考虑报这个学校,你要是喜欢津华,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下来。”
要是没遇到余澈,他肯定会立马答应,可现在他走不了,也不想走。
“我都读了一年半了,转学还要重新适应……”
“你不害怕?”
丛野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不怕,反正他们找的人是丛伟明,又不是我,只是觉得烦而已,对了,丛伟明没给你打过电话?”
“打了,”他顿了一下,说:“他让人骗了,借了二十万去投资,全打水漂了,现在连本带利要还二十五万。”
以前丛伟烨提到丛伟明欠债的事还会暴怒或是摇头叹气,现在却异常地冷静,对这个弟弟,他已经彻底没办法了,他救不了他,也不想再救了,因为他,这个家已经什么都没了。
“二十五万?!丛伟明脑子有屎吗?”丛野情绪异常激动,要不是因为电话那头是他亲爸,他早脏话骂尽了。
还妄想投资暴富?自己几斤几两重拎不清吗?
太可笑了!
官一中校门口,余澈提着一大袋还冒着热气的小吃出了车门,隋冉跟着从驾驶座上下来,从车头绕过来理了理缠在余澈脖颈上才买的灰色围巾。
“有空来爸爸家里玩玩。”
余澈垂了下眼帘,含混地“嗯”了声,他不想去,知道隋冉过得好就行了,不想亲眼看到他和那个人齐眉举案的模样,让那根刺再戳出来。
不想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待他细心温和的男人曾狠心地抛弃亲人和出轨对象双宿双飞,不想去埋怨,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受气包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
“我进去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保安大叔从窗户口盘问了余澈几句便把人放了进去,隋冉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他想,如果当初自己选择带走的是余澈该多好。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丛野和他爸打完电话,积了满肚子火,和魏乔吐槽了大半天才稍微好点,在这期间余澈回复他的最后一条记录还停留在排上他了那里。
心说他到底搞什么去了,消息也不回,他一直等着余澈忙完来找自己,瞅这架势,怕是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他的消息。
于是发了一个托腮的表情过去,这一次余澈倒回得很快。
NZ:怎么了?
追到了:干嘛去了?
NZ:买猪食
追到了:???
NZ:下床开门,猪
丛野顿时就精神了。
追到了:?????????
余澈没回他,取而代之的是两声敲门声,丛野兴冲冲地爬下床,几乎都要腾空跳下来了,拖鞋都没踩实了就往门口跑。
本来激动得不行,打开门一看见余澈却又故作镇定,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他喘息的声音不小,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衣摆一端扎在睡裤里还没扯出来,歪在棉拖外面的脚掌企图不动声色地挪正位置,然而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余澈眼里。
他提了提左手的口袋,“喂猪。”
丛野心想,可真行,现在不说他是狗,改猪了。
余澈一进屋就看见丛野座位边散落了一地烟头,冬天窗户关得严实,屋里的烟味儿现在还很重,熏得人直皱眉头。
丛野打算关门,余澈却让他开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后还去把阳台的门也打开着,丛野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老老实实上阳台拿了扫把来清理烟头。
余澈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丛野座位边上坐下,丛野放好扫把正打算回来坐下,看见余澈坐在那里解塑料袋,默默伸出手心罩在自己口鼻上哈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刷牙去了。
唐鸿文带着唐晏清陪了老人一天,晚上回屋休息时让唐晏清给余澈打视频通话,不能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儿,不管家里孩子的情况。
余澈本来不想接的,但对方愣是不依不饶,不得已才接通,把手机随意靠在书架上。
摄像头一打开,唐晏清肉嘟嘟的整张脸就怼了上来,余澈没忍住笑了下,丛野不像猪,这才像猪。
“哥哥,我看不见你的脸。”画面里只有余澈的额头,身后的床架以及天花板。
大概是唐晏清杵得太近,把唐鸿文的视线都挡完了,他喊唐晏清退后一点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手机终于切回了正常视角,唐鸿文远远地举着手机,为了保证自己百分百入镜,唐晏清不停地歪着脑袋往唐鸿文脖颈上挤。
余澈把那抹笑敛下去了才把手机视角往下调了些,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终于完整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在学校啊?”唐鸿文看见视频里上床下桌问了声。
“嗯,回来看书。”
唐晏清第一次看见哥哥住的宿舍,激动地问唐鸿文是不是自己长大了也能住这样的宿舍。
唐鸿文骗他说只有考全校前十名的学生才能住这种宿舍,其他学生都是打地铺,把唐晏清唬得一下子就焉了,还说自己以后不住学校。
丛野刷完牙从他身后过,露了半截身子,不知道怎么戳到唐晏清兴奋的点了,激动地指着屏幕大喊:“哥哥你身后刚才走过一个人!”
余澈觉得他是把丛野当鬼了。
“宿舍同学都来啦?”唐鸿文问。
丛野看见屏幕里的唐晏清,一点也不客气地把自己脑袋凑过去挡在余澈前面,热情地招了招手:“小不点,唐叔叔!”
“丛野哥哥!”
唐鸿文很是慈祥地点点头,“你好你好,要考试了,你们都很努力啊。”
余若兰洗澡回来,看两父子笑呵呵地举着手机,瘪了下嘴角,明天就回去了,还打什么视频,又不是走多久。
她坐到床上来,唐鸿文想把手机拿过去让她和余澈说说话,结果她直接伸手给挡开了,当着面都没什么可说的,隔着块屏幕还能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屏幕一阵晃动,余若兰竖起来的纤细手臂一晃而过,余澈垂眸扯了下嘴角,丛野在旁边看得清楚,在桌下握住他的手,余澈扭头看他。
丛野噘着嘴隔空给了他一个飞吻,把余澈给逗笑了。
余若兰瞥见屏幕里笑得灿烂的余澈,一时之间有些愣怔,她终于又想起了牙牙学语时的余澈,蹒跚学步时的余澈,会被橱窗里的玩具勾得走不动路的余澈,那时候他经常哭,经常笑,笑起来也像现在一样暖人心窝子。
他好像从五岁突然长成了十七岁,中间那十二年郁郁寡欢沉默不语的人是谁?
唐鸿文不敢耽误他学习,之后没说几句就挂了,丛野终于能安慰他男朋友受伤的心灵了,对着余澈的额头用力亲了好几口,亲一下还要说一句“我的小可怜虫啊”,把余澈搞得又想生气又想笑。
丛野亲着亲着初衷就变质了,视线黏在余澈鼻尖下面挪不开,丛野的手掌很大,握着余澈的后颈,拇指暧昧地摩挲着他脸颊的轮廓线,粘染了不纯想法的嗓子有些低哑,“班长,我可以和你亲嘴吗?”
“……”这么直白地问出来,这让他怎么回答?
余澈选择沉默,丛野偏头轻轻地靠了过来,在触碰到那两瓣柔软后又离开了些,换了个角度又凑上去,总是蜻蜓点水般地一点点偷吃。
丛野像是提了一桶油的蜜蜂,一次又一次扑棱着翅膀飞到火苗旁倒油,每次倒一点就跑,直到那团火苗烧到了天际,终于把他吞没。
安静的宿舍里忽然响起椅子腿翘起又猛地落下的声音,周围又一瞬间恢复安静,沉下心来,却又听得见让人两颊生热的声音。
可能连门也觉得不好意思,哪怕走廊上空无一人,也自觉地关了上去。
余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表现得异常热情,不止动嘴,还动手,丛野不甘示弱地还回去,结果余澈相当警惕,立马抽回手抓住了他已经伸到他衣摆下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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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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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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