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点二两酒再点一份猫耳朵坐着,一呆便是大半个时辰,有时候是半天。
时穗进来的时候,就直接趴在了柜台上,一双小胖手拖着小脑袋在想东西。
时以安见状便问道:
“小祖宗,是账房和掌柜的还没找好吗?要是不行,我到时候先不去书院了,留下来给小祖宗帮忙。”
时以安毫不犹豫的说。
时穗却是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说什么傻话呢,书院到时候你们准时去,店里的事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们不用操心,只管安心读书便是。”
许长禹本来还在美滋滋的喝着小酒配着猫耳朵,却忽然听见了这一段对话,顷刻间他脑子里便有了一个想法。
想着到时候先回去和老友商量一下。
时穗来坐了一个时辰左右,看了一下大概情况便又走了。
后面时穗又抽时间去了一趟军营,烧砖和烧瓷器的事那些人都已经慢慢上手了,青砖这些日子一共烧了五十六窑,扩建军营的事也开始在安排了。
瓷器烧了四十五窑,大部分都是简单的样式,如果售卖的话赚不了太多银子。
时穗便又拿了一下瓷器花样出来,让他们先练习练习。
这些来军营时,并没有看到外公和舅舅他们,最近他们都在忙着将要进城的难民登记在册和安顿以及分配田地等。
时穗弄完这些事后便在下午离开了,这天回到穗记时,桂花便告诉她,之前一直来店里的人要找她,人已经在大堂候等了一段时间了。
“找我?”
时穗有些不解,但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听说您有事找我?不知客官是有何事?”
时穗看着对面的人,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抑或是有何目的。
“老夫知道,您便是这穗记的东家,老夫今日想跟小东家谈一笔买卖,不知您可感兴趣?”
“哦,生意?在下愿闻其详,不如去内室详谈?”
时穗说实话挺感兴趣他口中的生意是什么,本着人才和机会不可错过的原则,时穗接受了。
“可。”
许长禹点头道。
“等会儿端些茶水和糕点进来,在进去前,时穗对着桂花说道。”
“好的,小祖宗。”
来到内室,时穗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此时没人,您有何想法只管说。”
“在下听说小东家近日正在找掌柜和账房?”
“正是,先生这是有合适的人选要推荐?”
时穗直言道。
“不知在下打算毛遂自荐掌柜的话,小东家意下如何?”
“先生以前当过掌柜?”
时穗有些惊讶。
因为看他的衣着打扮和谈吐,不像只是当过掌柜的人。
许长禹有片刻的沉默,尤其是想起从前,眼中增添了一丝悲伤的情绪。
但看着眼前的人,他还是决定坦白。
“我之前是平阳县四喜楼的大当家,后来因故倒闭,这才来投奔了好友。”
如果他又说了许多,听完后的时穗,总结下来就是,此人之前在平阳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富人,家里以开酒楼为主,四喜楼便是当地响当当的金字老招牌。
加上祖传的秘方,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十分红火,光是四喜楼的分店都开了七八家。
可不料这一切被人打破了,在两年前,平阳县突然开起了一家叫聚星楼的新酒楼,还就在四喜楼的对面。
本来他刚开始还不怎么在意,毕竟都是做生意的,只要自家味道好,总会有老顾客的。
可谁知,那聚星楼刚开业的前一天就明目张胆的和四喜楼打起了擂台。
不但在门口明目张胆的抢他店里的客人,而且还大多卖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菜式,且卖的价格还比他低三成。
这一番比较下来,果真有一部分顾客被他给抢走了。
一连七天,日日如此,他们好像要存心找四喜楼麻烦似的。
这一天,眼看着有几个老顾客也被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抢了过去,许长禹终于忍不住了,当下便带着店里的掌柜去找他们理论了起来。
怎料对方是一群没皮没脸的,不但承认了,还死不悔改,偏要和四喜楼一直对着干。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他沉着脸问道。
“呵,我萧家要在这里开酒楼,自然是我的酒楼最大,你那什么四喜楼识相的就应该早日关门大吉,这样的话,小爷还能放你一马,要是你不识相,就别怪小爷我出手了。”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长禹被对方的一番话气的,连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起来。
“笑话,我萧山做事,那就是王法,不服?那有本事你就去官府告我啊,看到时候是你赢还是我输。”
对方的人气焰十分嚣张。
许长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被自家掌柜的给拉住了。
“当家的,先别冲动,我们先回去,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然后他只能被憋屈的拉了回去,身后不断传来对方刺耳的嘲笑声。
在回去的路上,他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知道哥刚刚自己确实是太过冲动了,若是真冒冒然的对上萧家,哪怕只是旁支,到时候他也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萧家这两年行事,是越发张扬和嚣张了。
可四喜楼是他这一辈子的心血,他实在受不了被别人破坏。
可眼下又还有什么法子,那萧山看样子,不把四喜楼搞关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家的,要不我们这些日子还是低调一些吧,那萧家我们斗不过的。”
掌柜的劝说道。
许长禹就算不服气,但为了四喜楼,还是默认了。
可只过了一个月,他发现对面聚星楼竟然推出了和四喜楼招牌一模一样的菜式!
这让他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可让他最难受的还是,这方子之所以泄露,还是他的侄子亲手交到对方手里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认为这些年带你不薄,尤其是你苏姨,这些年更是待你视如己出,跟亲生无异,你这么做,等于亲手害了我们家你知道吗!”
他与妻子结婚多年,却无所出,于是在十三年前大哥的建议下,从哥哥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
却不料,这么多年竟然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大哥大嫂更是参与了其中。
大哥不服自己身为长子,本应理所应当的继承家业,却不料父亲临终前却都留给了弟弟,只给了自己几家铺子和一户庄子。
他不服!
所以利用弟弟对自己的愧疚心,把自己的儿子过继了过去,就是为了到时候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产,但没想到的事,还没等自己真正动手,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联合了萧山不但把秘方泄露了出去,还设计了四喜楼的菜里有毒,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去吃饭。
当查清楚所有真相的时候,许长禹内心悔恨交加,可那时的四喜楼已经无力回天了。
“阿荷,这么多年我们都做错了,我们不该引狼入室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在两年前,除了四喜楼,他便陆陆续续的开始将大部分家业交给了养子打理,现在他手上除了四喜楼,就只有一处之前给妻子的庄子和两处铺子。
在四喜楼关门的那天,他抱着妻子的骨灰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直接强势的变卖了所有四喜楼的店铺和妻子的产业,不过短短三天,他就全部卖完,还是以一半的价格。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就算是喂了狗,也决不留给那些白眼狼。
之后他便带着掌柜的一起投奔了千里之外的好友。
账房早已被那养子给收买了,且一直帮那白眼狼做假账,实则是掏空了不少银子。
只有一直跟着他多年的掌柜的没有背叛他,掌柜的和他一样,几年前妻子和老母亲便过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听完面前男子的经历,饶是时穗也不免感到唏嘘。
“可否让我先考虑几天,到时候给你答复?”
时穗此时还有自己的顾虑,没有直接开口答应下来。
许长禹没介意,告诉了自己老友家的地址,到时候可以去找他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向往常一样来店里,时穗也在忙着确认他的身份,在到处找人打听。
三天过去了,许长禹坐在好友家的后院正在悠哉的喝着小酒,好友一忙完就径直来了后院。
一屁股坐下后,看到老友还有心情在喝酒,便说道:
“你前几日不是还说要去那穗记当掌柜的吗?到现在都没消息,你都不着急的,还有心思在这喝酒!”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不管结果如何,那少东家定是让人来找我的。”
好友却纳闷了,直接问道:
“你说说,你要是想再东山再起,手里还有不少银子,干嘛不自己开一家店,要是钱不够,不还有我吗?干嘛要巴巴的要跑去给别人打工?”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看错人的。”
好友见状,便不再细问了。
他知道他心里的苦闷和怨恨,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便去做吧。
“糯米鸡喝完了,你让小厮再去买两斤回来,还有那荔枝酒和薯片也再多买一斤,下午我们好好的喝一杯。”
“行!”
他也很喜欢那穗记的酒和点心,正好下午没什么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时穗这边已经打听好了,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没有说谎。
于是在第四天一大早,时穗便让人直接上门将他给请到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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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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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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