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安谨言拌醉半梦,睡眼朦胧中看到了床边坐着的身影,揉着揉眼睛,红着眼眶道:“果子酒里有陀得花。”
风爷哭笑不得道:"春风渡里的人不知道你的忌讳,疏忽了。可是头疼?"
风爷赶忙对门外随后来到的提到说了什么,那个小徒弟很快就往后山那片陀得花苗圃跑去,没有任何的解释,春风渡一直小心照料的陀得花,连夜被铲除干净,连根拔起。
安谨言现在听力恢复了不少,自然听得到照顾苗圃的人念叨:"岛上不管多大的变故,两位爷一直小心照料这片陀得花,两位爷都喜欢这陀得花酿的酒,今个儿怎么突然就这么扒光了,哎,可惜呀~"
安谨言看着眼前面容依旧看不清楚的风爷,“师父,你爱喝三勒浆啊?我记得我学会了这个酒的酿法,等忙过这一阵子,我给你酿上几坛。谢谢你,一直护着我。”
风爷点头道:“师父有生之年能喝上徒弟亲手酿的酒,必须要喝个酣畅淋漓。”
安谨言嘴角抽搐,师父说的这话,好像得她一次孝敬多么的难得...好吧,她确实没怎么孝敬过师父。
看着安谨言变化多彩的一张脸,风爷忍俊不禁:“逗你的,师父本就不爱酒,只不过偶尔小酌,莫要有压力。”
安谨言被风爷戳穿,脸热地红彤彤,悄悄转了个身,蒙住被子,越想越不好意思。
怎么感觉师父表现得两人关系很是亲近,但是自己总是觉得两人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甚至不如在梦中亲昵。ΗtτPS://Www.sndswx.com/
而安谨言梦中的本尊,唐钊再次从梦中惊醒。
每次小憩一会,都会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的安谨言,总是一脸笑意地盯着他,但目光又仿佛透过他看别人。
自从回到北疆,忙着平衡各国之间微妙的关系,几乎没有睡一个安稳的整觉。
“主子,可是又做噩梦了?”
哎,已经给主子的安神汤加到最大剂量,可主子还是只能闭眼学习一盏茶的时间,又会从噩梦中惊醒。
唐钊使劲扭着眉心处,已经扭出痧,形成了一个圆圆的红色,整个脑袋也因为休息不好,后脑勺像是要脱离开一样。两个太阳穴也扑腾扑腾挑个不停。
唐钊晃了晃脑袋,问道:“可有消息?”
“主子,现在就像是大海捞针,实在是没有线索,只能地毯似的搜索,但是现在已经可以排除,安小娘子不在牧国。下一步只能再向周边国家搜索?”
唐钊的按着太阳穴的手指停了下来,许久疲惫的声音响起:“继续找,只要还有地方没有探查过,就继续,怎么就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主子,别激动,我们会一直找,一直到找打安小娘子为止。你放心,咱们这群人的办事效率你是知道的,肯定能找到。"
“嗯。”
“对了主子,这一阵子老宅老太太那边捎了好几次口信,都是问,你回,还是她来看你?好像快到半月时间了。”
唐钊抬起头,看着外面高高悬着的月亮,“这么快,已经半月了?”
“那...?”
唐钊的头又剧烈的疼起来,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他在边疆,老宅子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此时,唐家才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但是也不排除有些人会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一旦他这边有个三长两短...
而此时,最不希望他出事的,大概只有一个老太太。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肯定会为了安谨言的失踪,抛下北疆事务,只有老太太坚信他放不下大兴朝的百姓。
十二并没有退出去,看着唐钊眉头紧锁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主子,现在北疆这边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暂时不会有冲突发生,安小娘子那边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消息的,安排护送你回长安一趟?”
唐钊一点也不想回去,他宁愿把时间花费到寻找安谨言身上。
但是老太太...不能出事。
起码这个节骨眼上,唐家老宅容不得一点闪失,否则唐府的孩子就成为众矢之的。
孩子不容有失。
唐钊凝神良久,才回了一句:“好。”
十二一点也不惊讶主子的选择,主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大家失望,否则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追随他:“主子,你好好休息,一去一回也不用着急,安小娘子这边的进度,我们会每天都跟你汇报情况,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好。”唐钊此时头疼欲裂,很累,很思念。
是他,选择了大兴,才弄丢了安谨言。
回去,他也法正视安谨言的两个孩子。
他说过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他们,但是他却把他们的娘弄丢了,让他们一出生就失去了温暖的怀抱。
上次回府,他只敢站在门外,听着乳娘轻声逗弄一双孩子,并没有勇气踏进去看看他们的眉眼。
他对不住他们母子三人。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到了晨雾四起的凌晨。
十二已经安排好了一对人,乔装打扮,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回大兴朝了。
唐钊额头上勒上了一条抹额,紧紧束缚住,能减轻一些头疼。
他很快就会回来。
看一下唐老太太,看一眼双生子,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北疆。
但是一回长安,等待他的就是一大堆的事情。
唐府有若干的事情等着唐钊定夺,唐家老太太据说思念成疾,已经卧病在床,都开始准备要雇佣马车去北疆看她最喜爱的孙子了。
他先回了唐家老宅。
唐老太太这才短短不到半月时间,整个人又苍老了不少,她看到憔悴不堪的孙子,红了眼眶。
握住唐钊的手,老太太挣扎着坐起来,声泪俱下:“好孙儿,北疆离不开你,我们也离不开你,安小娘子这边没有任何线索,但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总会找到的,你别伤了身子。
奶奶知道你心疼安谨言。
但是奶奶同样心疼我从小宠爱到大的孙子呀。
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如果因为这次,伤了身子,和你那短命的父母一般,那我也不活了,我以死谢罪,去地下找唐家的列祖列宗请罪。”
唐钊坐在床边,任凭她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你保重身子。”
唐老太太愈发的心疼,“奶奶年纪大了,还能活几天呀,当奶奶求你了,你可不能这般下去。奶奶看着心疼。这偌大的唐家,奶奶只放心交到你手里呀,天涯何处无芳草,钊儿呀,自古情深不寿,你万不可因为一个小娘子,致大局于不顾呀~”
唐钊桃花眼里已经毫无温度,冰冷一瞥,便叫人浑身发颤:“奶奶,你说过你喜欢安小娘子,还说她的气运好,才让孙子双脚恢复,延年益寿,还添丁进口。怎么现在...又换了一般说法?”
“那时候,奶奶是看到你活的越来越有人情味,越来越康健呀。可现在,你为了她,屡次私自回长安,唐家全都陪着她在赌,赌主上对你的耐心。你有没有想过,主上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回来吗?你可知,伴君如伴虎呀。”
“奶奶放心,我会很快会北疆。不会连累老宅子的人。平日里,老宅子的人做事,最会就是掩人耳目,这样事关脑袋的事,他们反而缩头了吗?
如果谁见不得我对安小娘子好,没关系,我可以写一份断亲书。以后再无瓜葛,连累不到大家。”
唐老太太装作发怒的样子,拍着唐钊的手:“血浓于水,他们在不懂事,也做不出断亲这样的事。只要老太太我还活着,谁也别想作妖。”
唐钊可是天山圣战的缔造者,她是坚决不同意与唐钊划清界限的,现在北疆正是用人之际,唐钊的主要任务就是替大兴朝稳定好北疆,唐老太太必须让他打消断亲这个念头。
在老宅被老太太念叨的脑袋更加的嗡嗡直响,终于答应老太太不再提断亲这个事之后,才放他走。
从老宅离开后,唐钊去了济世堂。
小玉和庄莲儿正在济世堂,史夷亭和霍玉的嘴巴严实的很,她们打探不到北疆的消息,没有北疆的消息自然就没有唐钊的消息,没有唐钊的消息自然又不会有安谨言的线索,两人只好抽时间来济世堂,心想着碰碰运气,万一有小道消息,也能得到一些慰藉。
庄莲儿的肚子已经高高耸起,小玉圆圆的脸蛋却消瘦了不少,两人只有在跟济世堂的老人和小孩子们在一起时,才能有一些好心情。
她们听到门被打开,不约而同望去,看到唐钊,两人都很激动,但两人都是知道分寸的人,赶忙关上济世堂的大门、房门,这才低声问道:“唐爷,你终于回来了?”
唐钊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你们...可好?”
庄莲儿心直口快:“我们能有什么不好,安谨言可有消息了?”
唐钊的脸色暗淡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至今生死未卜....我一边要找人,一边要稳住北疆,一边还要关注长安城的动静...难免顾此失彼....”
小玉知道唐钊是个心有家国大义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唐爷,安谨言必定会逢凶化吉...遇事呈祥....唐爷也要保重身体,否则安谨言回来见到你,定会心疼。”
她们没法责备唐钊,唐钊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眶里全是红血丝,桃花眼下面很大的一片乌青,可见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
曾经惜字如金的唐王爷,如今,也会碎碎念了。
应该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安谨言的安危,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甚至,整夜整夜的无法合眼。
唐钊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仿佛靠这口气这撑着这具身子:“我知道你们是安慰我,但是我自己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安谨言是我生命力的光和温暖...她对我的意义,只有我知道。
没有她,不会有现在的我。
这么多年的行尸走肉般生活,是她把我唤了回来,但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我辜负了她满心满眼的爱,我对不住刚出生的孩子,我...”
唐钊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这么多天的坚强,无数夜晚的无助,终于化成了哽咽。
庄莲儿孕期本就多愁善感,听到一向清冷话少的唐钊,如此自责的话,早就泣不成声:“唐爷...你是该自责,但是有时间自责,还不如用来想怎么找安谨言。”
小玉心里也不好受,点头附和道:“现在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法子吧,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多个主意,多份可能。”
唐钊深呼吸,终于平复了心情,把这几日憋在心中的委屈和烦闷说出来,顿时感觉脑袋清明了不少:“我已经让霍玉利用这几年在各国的生意,去多方面打听。史爷这边也有一些在各国的人脉,都开始行动起来了。我这边也是一刻都没有停止....”
唐钊说出来的每一条,像是在向小玉和庄莲儿交代,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但是最后越说声音越小,做再多的努力,结果,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关于安谨言的消息...
唐钊没有放过安谨言的每一个表情,接着说,“有必要。”
“你爱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无所谓。”安谨言说完转身要走。
唐钊急切地跟上安谨言,说:“我有。”
安谨言动作一顿,赌气的话堵在喉咙里,她的眼眶发酸,昨晚假装的洒脱,分崩离析,内心的燃烧的怒火、酸楚的嫉妒想从眼眶中挣脱出来。
唐钊看着周围散去的保安悄悄向这边观望,他拉住安谨言的手腕,“去我车里说。”
说完,他拉着安谨言往车辆方向走。
空旷的停车场,唐钊的脚步声响起,一阵阵回响,更显急切。她忽然挣脱开他的手,唐钊有些猝不及防,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安谨言伸手握住唐钊刚才抓过的手腕,低头说:“你不是董事长吗?”
她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唐钊撞进她的眼神,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为什么在停车场还能受到袭击,没有人保护你吗?”
唐钊贪恋的看着她的心疼,听着她的担心。
他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狂欢。上班期间的停车场,没有人来往,静静停止的车辆和停车场的灯光,装饰出了最华丽温馨的现场。
停车场只剩他们两个人,沉默着。
安谨言猛地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唐钊欣喜的眼睛闪过一丝慌张,心脏被紧紧的握了一下,他不会让安谨言轻易的逃跑,所以他伸手拉住他,转身到她身前,与她对视。
“别担心。”他说,“没事的。”
“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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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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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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