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北军士兵喊出这句话,戴春峰心头猛的一松,知道自己这条小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若是少帅想杀人没必要演这出戏,难道对方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他倒要亲眼看看,那位副总司令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后,要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自从前朝灭亡,国民皿煮和独立意识觉醒,再想靠兵变当曹操、王莽,无异于痴人说梦。
到时候不用军队出面,各地报纸就会把罪魁祸首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这点他毫不怀疑。
“前面带路。”
戴春峰直起身子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着前来抓捕他的士兵淡然说道。
对方倒也没为难他,一个军官使了个眼色,有人上前仔细搜身后将老戴带上了一辆轿车。
此时外面到处是枪声,一队队东北军举着火把,冲向城内的要害位置试图彻底封锁长安。
军警宪特,银行,电报局,新闻报刊,电力,供水,所有重要机构都在第一时间被占领。
看起来东北军充分吸收了日本二二六兵变失败的经验教训,不给中央军任何翻盘的机会。
“砰~”
一個平时作恶多端的警察局官员被当街枪毙,路过的老戴眼皮直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意识到兵变人员真敢杀人,他明智的缩了缩脑袋,原本挺直的腰杆子似乎瞬间软了下去。
汽车开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长安新城的杨将军公馆,此地灯火通明,许多军人进进出出。
戴春峰刚看了两眼,两个士兵便一左一右架着他下车,进入了公馆内一楼的会议室当中。
只见少帅和杨将军站在一张地图前低声商议着什么,旁边是几个在发布命令的参谋人员。
“呵呵,戴局长来了。”
看见戴春峰,少帅将绘图铅笔碰到桌上,慢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嗤笑道。
“你们的特务工作是怎么做的,我和杨司令搞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事先一点不知道?
都说特务处是民国最精锐的情报机关,我看也不尽然,至少在长安的人员就很不专业嘛。”
周围的军官闻言纷纷大笑,特务处在东北军以及陕军大肆布置眼线,他们早就对此不满。
这会见到罪魁祸首,自然要好好调侃调侃,还有人出声建议少帅立刻毙了这个特务头子。
“不要急,我有事要问戴局长。”
少帅抬手阻止了群情激愤的众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身体微微颤抖,强忍恐惧的戴春峰。
“戴先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贵处在长安的秘密情报员在哪,以免双方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放心,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是想请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一段时间,绝不会伤及性命。
只要委员长同意我们的联合抗日主张,我马上释放你们,再亲自设宴给诸位赔罪、压惊。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就不要怪我和杨将军不讲往日情面。”
卑鄙!
无耻!
戴春峰气得两眼通红,要不是身后有两只手枪顶着,他真想跟对方同归于尽,为国尽忠。
何况秘密情报员都是情报科在安排,他堂堂一个局长哪有时间关注这些底层人员的资料。
沉默了几秒钟,老戴老老实实说明了情况,不是他怕死,是他还要留待有用之身见领袖。
见不到委员长他死不瞑目,哪怕要死也得死在委员长面前,以证明他戴某人的忠贞不二。
听完戴春峰的解释,少帅和杨将军同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这下麻烦了。
兵变最怕什么,
当然是消息走漏。
为了麻痹中央军以及国府的情报系统,他们两人采取了暗通明不通,上合下不合的做法。
甚至制造矛盾和对立事件演给外人看,对手下的矛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这才瞒过了监视,现在无法清除城内的特务,很容易让金陵方面知悉长安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驻扎在陕省境内及周边的中央军部队不少,一旦让国府反应过来,他们就被动了。
少帅有些犹豫不定,不确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有军官满头大汗进来兴奋喊道。
“抓到了,华清池成功了!”
在场的东北军、陕军人员面露喜色,日本人兵变之所以失败,就是没有抓到天蝗的缘故。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他们除了在华清池布置一个营,又派了两个加强营前去支援。
这么多人打100来人,就算指挥官是头猪也能赢,只要成功控制某个人,此事就成了一半。
少帅一改优柔寡断,将桌子砸的砰砰作响:“妈了个巴子的,立刻切断长安所有电力供应。
组织巡逻队伍寻找电台,一定要把特务全部挖出来,不要骚扰普通百姓,违者定斩不饶。”
“是!”
有人应了一声,双排握拳提到腰间跑了出去,接着一辆辆卡车迅速朝着电厂和城区而去。
而戴春峰在听到华清池成功了这句话后,一脸绝望的站在那一言不发,脑海中思绪万千。
领袖落在对方手里,他这个调查统计局局长难辞其咎,即使今天不死,将来前途也没了。
与其苟全性命,不如轰轰烈烈博个忠义两全的美名,他的目光慢慢移向桌上的少帅配枪。
忽然,老戴想到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想到了那封电文,下一秒他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毕竟能活着,谁会想死呢,戴春峰犹豫片刻选择了从心,乖乖的杵在一旁等待少帅处置。
很快12点过去了,
12月12日凌晨一点。
长安城中不断响起砸门声和训斥声,一间间住宅、商铺被清空,接受东北军士兵的搜查。
相近的住户则被统一安置在一起,由专门人员负责看管,防止混在其中的国府特务闹事。
前明秦王朱樉儿子宅邸所在的东九府街也不例外,百姓们被礼貌的“请”到了一片空地上。
终究是风气保守的西北,住户自动分成男女两队,互相之间小声讨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有人说委员长死了,有人说少帅病重,还有人说扛枪的闹饷,各种小道消息在快速传播。
“女子,不用怕。”
人群当中,一个中年妇女安慰身旁的同伴:“这种事额看得多咧,这帮当兵的抢了钱就走。
反正你的成子铺子里又木啥值钱的东西,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不耽误你明天早起做买卖。”
她的同伴是个年轻女人,长相有些丑陋,听到安慰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没多久东北军士兵整队离开了东九府街,住户们松了口气连忙各回各家,将门死死抵住。
丑陋的女人同样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望着一片狼藉的室内,她反手关上门走进一个房间。
“滴滴滴....”
又过了几分钟,屋里传出了微不可闻的电台声,一条甲级密电被发往了金陵特务处本部。
同一时间,左重躺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干脆起身拉亮台灯走到了窗户前。
窗外寒风呼啸,无数雪花由空中落下随即化开,一如几个月前的东京,似乎在预示什么。
他皱着眉头眺望西北,也不知道长安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光头和戴春峰是不是已经被抓。
如果事情出了意外,联合抗日没有实现,那民国的未来就危险了,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吧。
“报告。”
一声报告打断左重的思绪,他转身摊开一份文件,坐到椅子上吸了口气沉声回了句请进。
来人是电讯科值班人员,此人动作利落的敬了个礼:“副处长,您留下的那个频率来电了。
我们没有密码本,所以没有进行译电,按照您的吩咐,原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接触。”
“很好,给我吧。”
左重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伸手将电文原件放到了面前,眼睛看着对方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你应该晓得规矩,今天就不要回宿舍了,自己找个房间待着,绝不能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解除命令由我亲自下达,你才可以恢复自由,这期间的津贴给你按照外勤任务标准计算。”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甲级电文非常敏感,多是战略情报,报务员必须“冷藏”一定的时间。
“是,找一个房间,禁止对外透露,等待您的命令。”
电讯科值班人员重复了一遍命令,随即离开,在特务处没有人敢把笑面虎的话放耳旁风。
左重看到办公室的房门被对方关上,马上从空间里拿出密码本,对照电文开始破译内容。
“张杨兵变,委员长生死未卜。”
电文只有短短十几个字,却是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左重倏然起身拿起电话接通了古琦。
已经回乙地宿舍休息的古琦被刺耳的铃声惊醒,迷糊中听到电话那头副处长冷峻的声音。
“老古,拉响警报,特务处即刻起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人员立刻赶回本部,出大事了。”
左重没透露具体情况,金陵的通讯系统很不可靠,即使是内部线路也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再说古琦听到拉响警报和一级戒备,骨碌一下坐起,毫不犹豫地摁动了床头柜上的按钮。
“乌拉~乌拉~”
警告声随之响起,整个乙地就像是炸开了锅,宿舍楼随处可见穿着内衣持枪警戒的特务。
古琦套上衣服推开门招呼闻声而来的各科室负责人,通报了左重的命令,众人闻言大惊。
来不及思考,在场的特务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下楼跳上汽车,发动后拼命向着洪公祠开去。
一级戒备,
意味着战争已经打响。
难道中日开战了,汽车上,所有人默默无语,表情凝重,心中暗自猜测发生了什么大事。
深夜的金陵,街道之上空无一人,一道道车灯划破了平静,将路边的野猫吓得四散奔逃。
最先回到洪公祠的是古琦,他一马当先奔向左重办公室,路上发现值守人员在发放武器。
一个个木箱被搬到走廊,里面装满了冲锋枪、步枪、手雷,这一幕让所有人咽了咽口水。
就算是打仗,也不用着他们上战场吧,就特务处这点人马,几枚105榴弹炮下来就没了。
“副处长,出了什么事。”
焦急的古琦在办公大楼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特务的带领下见到了作战室中的左重。
刚一见面他便开口询问道,特务处自成立起还是第一次进入一级戒备,他很想知道原因。
左重没有回答,而是将他拉到一旁问了一个问题:“知道东京任务结束,何逸君去哪了吗。”
“何小姐?”
古琦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着摇了摇头,何逸君去了东北执行任务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
原本以为对方陪着副处长去了欧洲,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秘不成。
左重见状满脸苦笑,口中小声解释:“有人反应少帅和杨将军势同水火,我便派她去盯着。
原本是为了防止东北军和陕军失控,没想到咱们都被骗了,所谓冲突不过是人家演的戏。
就在刚刚,何逸君来电说张扬二人发动兵变,委员长目前生死未卜,局座同样下落不明。”
兵变?
委员长、局座没了?
这...这...
古琦被这个消息惊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晕倒,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当即担忧的问道。
“副处长,那咱们怎么办,失去了领袖和局座的支持,特务处迟早要被上峰改组甚至裁撤。
比如姓汪的几次三番栽在情报科手里,他要是上台当了领袖,我们这些人绝对没有活路。
能不能去找找其他长官,要是有人能在关键时候帮大家说一句话,或许就是另一个结果。”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们干这行得罪了太多人,如今连老板都没有了,是时候考虑后路了。
“那他要是当不成呢!”
面对古琦的问题,左重反问了一句,接着阴沉说道:“我不管什么姓汪的,我只认委员长。
现在这种情况,谁跳出来谁就是居心叵测,特务处有权处置,你立刻派人控制住汪公馆。
除此之外,何部长,先总统公子立法院孙院长,二陈、警察厅的高层人员也要安排监视。
必要时刻允许你采取果断措施消除隐患,我现在去趟憩庐,将消息告诉夫人,明白了吗。”
左重一边往外走,一边做了个斩首的姿势,灯光和窗外树影交错下,面容显得无比狰狞。
古琦用力点头,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赌委员长和局座没有事,拼了!
(四千多字,不耍套路分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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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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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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