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准时越过了地平线,温暖的阳光扫除了黑暗和寒冷,特务处里到处是警笛和求饶声。
一个个江湖大佬从车上被揪下来,往日的嚣张不复存在,拼命祈求、恐吓特务放过自己。
摆后台、露家底、说狠话,各种招数频出,可没有用,特务处要的不是钱,是他们的命。
副处长办公室内。
左重脱下外套放到衣架上,慢步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握在手中陷入了沉思。
他昨天晚上回乙地宿舍时,准备去戴春峰那里报個道,谁让他的便宜老师的心眼不大呢。
对方要是知道他回了金陵不去拜访,说不定会心生间隙,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结果让他颇为意外,戴春峰竟然不在金陵,据佣人透露自家老爷已经去了长安好几天。
问题是不久后少帅和杨将军就会发动那场震惊世人的兵变,以逼迫光头联合地下党抗日。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变动,兵变时老戴应该在金陵,而不是和光头在骊山跟东北军捉迷藏。
莫非是蝴蝶效应?
这下麻烦了。
老戴怕是要凉啊!
特务处情报科军事股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渗透、收买、窃听非嫡系的地方军阀部队。
相关人员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以防他们对国府不利,东北军更是其中的重点目标。蜀南文学
在光头授意下,为全面掌握东北军动态,老戴派出了很多耳目安插在少帅与杨将军身边。
等到东北军入陕,西北军对东北军冷眼相对,双方之间时有摩擦,两军相处的很不愉快。
这正是戴春峰希望看到的,他多次要求情报科扩大双方矛盾,以便光头更好控制东北军。
冲突中,双方都有大量的人员死伤,这种事左重无法阻止,只能通过老K上报给地下党。
事情随即被揭穿,少帅发现了特务处的监视以及对所部的大肆渗透,对老戴是恨之入骨。
不过少帅也知道背后真正做主的人是谁,就一直采取了忍耐的态度,直到发生了一件事。
前段时间,立功心切的徐恩增和特工总部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将少帅的亲信抓了起来。
还抓了东北大学的几个学生领袖,这让少帅大为恼火,盛怒下命人查抄了果党陕省党部。
执行任务的士兵将一处的特务暴打了一顿,把对方搜集的有关东北军的情报一把火烧了。
虽然有徐恩增这个大冤种主动跳出来吸引仇恨,可老戴要是落在少帅手里依然凶多吉少。
不行,
不能坐视戴春峰送死。
想到这左重表情凝重,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最亲爱的老师,他作为学生总要做点什么。
心中打定主意,他严肃的拿起话筒要了一个号码,等到电话接通后脸色一变恭敬地说道。
“喂,是先生吗。”
“对对对,我是慎终啊。”
“是的,刚从德国回来。”
“您的身体还好吧。”
..........................
跟浙江警官学校的老校长朱家骅聊了许久,左重挂断电话露出了微笑,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有两个老师,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替补,由此可见,有一个备用计划是多么重要。
神清气爽的左重看了看时间,发现特务处、城防司令部和警察厅的闭门会议时间要到了。
他出门叫上古琦乘车准备前往会场,话说好久不见老白,还真有点想这家伙...的土特产。
经过特务处大门时,两人正好看到一个跪地求饶的黑帮混混,左重冷冷一笑拉上遮光帘。
与此同时,
几公里外金陵警察厅。
不知道某人已经回来的白问之坐在礼堂主席台中间,看向台下的手下们,心里很是得意。
没有笑面虎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他掌握着金陵警察系统,金钱、美人、权力应有尽有。
不管是国民政府的处长,还是军事委员的军官,不管什么人见到他都得称呼一声白厅长。
那些混江湖的更是把他当成了祖宗供起来,只要自己说话,就有大把大把钞票送上门来。
不仅如此,专门走私烟土的金凤帮帮主,那个小娘们长得~嘿,白问之一时间想入非非。
“噗噗~嗡~”
尖利的电流声忽然响起,将所有人吓了一跳,白问之斜眼一看发现是谷纪常在调整话筒。
他赶紧转过脑袋,对方是深受领袖信赖的金陵城防司令,不是他这个警察厅长能得罪的。
就在这个时候,礼堂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有人夹着公文包大步走了进来,嘴上不停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内政部公务繁琐,兄弟来迟了,谷司令、白厅长千万不要介意啊。”
“原来是杨处长,你老兄最近少见哪。”白问之满脸推笑,热情伸出右手,跟对方握了握手。
“副处长,是副处长。”
来人抓着他的手很认真的强调了一遍,对方正是曾与左重和白问之一起清查药店的杨玮。
连白问之的厅长职务,也是请托此人打通内政部得来的,在金陵算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警察厅隶属内政部,杨玮作为总务司的副处长,今天应当是代替某个高级长官列席会议。
“哈哈哈,一样的。”
白问之大笑着将对方引到了主席台入座,接着向经常cos光头的谷纪常请示是否开始会议。
至于特务处的人,呸,那帮苟特务算个屁,他们三个人在场,足以决定案件的侦破方向。
这件事不能拖了,很多长官打电话过来要求他们尽快结案,不能让戴春峰的人往下深挖。
再挖下去怕是会挖到党国的根基,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个特务这么简单了,必须到此为止。
用其中一个大人物的原话: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有亲戚朋友,都有无可奈何之事。
何况家国天下,只有把家庭关系好了,才能更好为国效命嘛,没必要揪着某些小错不放。
此言有理啊,
谁没个倒霉的时候。
都像特务处那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还不搞得天下大乱,他们尽快结案也是国家考虑。
白问之顿时觉得自己伟岸光正了起来,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锐利的看向参会人员。
“今天召开会议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那我先谈几句,全当是抛砖引玉了,谷司令您看呢?”
他讲完转头看了看谷纪常,见对方没有提出反对,这才将话筒挪到了自己面前开口说道。
“特务处公务人员遭到不明人员袭击之事,发生已经有些时日,坊间众说纷纭,流言甚广。
依我看,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那些特务得罪的人很多,难保凶手不是来寻仇的。
又或者是日本情报机构、地下党的报复行为,只是恰巧发生在特务处调查走私活动期间。
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我个人认为侦破工作宜快不宜慢,尽量减小此案带来的恶劣影响。
特务处那边嘛,死的人多给点抚恤金,活的人授功嘉奖,大家觉得白某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错,就是寻仇嘛。”
“我看行。”
“对,破案哪有不死人的。”
在场的人纷纷赞同,他们都是上了同一条船的人,自然不希望船沉,怎么会有不同意见。
一旁看戏的谷纪常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没有涉及到走私案,可有下属、朋友趟了浑水。
既然如此,结案就结案吧,再说了,谁知道查到最后会不会牵扯高层,明哲保身是对的。
杨玮则微微的摇了摇头,觉得老白现在有点得意忘形了,特务处的事情是你能做主的吗。
就算有人想结案,你也得婉转点,像这样冲在前面,怪不得混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个厅长。
万一得罪了戴春峰、左重,随时都会被扣个勾结日本人和地下党的帽子扔进老虎桥监狱。
于是思考再三,他干脆紧紧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不管其它人如何选择,自己不表态就好。
“厅长,不好了!”
这时,一个警察冲到了白问之身边,贴在他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问之拍起了桌子。
“好大的胆子,谁敢私自抓捕我的好朋友,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是没把白某人放在眼里啊。
你赶紧带一队武装巡警过去,一定要把人安全的带回来,否则老子毙了你,听到了没有?”
白问之气得怒目圆瞪,原来是金凤帮报警,说是有一群自称警察厅的人将他们帮主抓了。
真是活见鬼,没他的命令,金陵警察厅一兵一卒都动不了,对方定然是冒名绑票的土匪。
想了想,他觉得刚刚的安排不够保险,告诉来汇报的部下,如果对方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自己好不容易上演一次英雄救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一亲芳泽。
就在白问之做着白日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即把白厅长吓得坐到了地上。
“老白,你好大的官威啊。”
左重带着古琦走进礼堂,无视失魂落魄的白问之,眼睛扫视了一圈会场,冷哼一声说道。
“人没有来齐就开会,诸位是不是觉得特务处和我左重好欺负,别忘了此案是特务处主导。
而且我收到情报,袭击本处人员的凶手跟地下党有关,谁要是阻挠办案就是勾结地下党。
刚刚赞同结案的人出来,放心吧,我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会放过一个好人,啊不,坏人。”
面对着赤果果的威胁,知道笑面虎大名的人连忙低下头,心中暗骂姓白的混蛋害人不浅。
“左...左处长,我...”
已经变成爬行动物的白问之张开嘴巴想要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哪还有之前的威风。
“白厅长,不必说了,有些话等到了审讯室再说吧,你现在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左重摆了摆手,这次必须让对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谁都能掺和的,随即看向了谷纪常。
“谷司令,晚辈在特务处准备了一场好戏,剧情非常精彩,您要不要带大家伙一起去看看。”
“哦?”
谷纪常闻言眉头一挑,从座位上起身弹了弹领章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急不缓回了一句。
“谷某平生最爱看戏,走吧,但是左处长,我要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同僚之间要以和为贵,点到为止,否则两败俱伤只会让人占了便宜,天下的事莫过于此。”
这老家伙在警告自己?
呸!
冢中枯骨也敢饶舌。
如果左重没有记错的话,长安的大事发生之后,这位跟何部长一起要求出兵“解救”光头。
在出兵就等于出殡的情况下这么干,他们两个打的什么鬼主意不难猜测,谁都不是傻子。
所以光头回来后立刻就把谷纪常赶出了金陵,像这种政治生命进入倒数的蠢货不足为惧。
左重静静看着对方带人离开礼堂,对老朋友杨副处长点点头,两人不慌不忙的跟上了去。
本来在地上蛄蛹的白问之见状眼珠一转偷偷缀在后面,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抢救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
特务处。
谷纪常跟一群大小官员站在大院里,看着跪了一地的黑帮成员面露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负责临时看管任务的归有光不管他们的反应,正步走到左重面前立正敬礼,郑重汇报道。
“报告副处长,所有涉嫌私通地下党,同时身负命案的走私份子全部验明正身,可以行刑。”
行刑?
行什么刑。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看院子里的三四百人,又看看若无其事的左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左重抬手回礼,接着施施然走到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面前,拔出手枪抵住对方脑门。
女人顿时吓得屎尿齐流,慌乱中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白问之,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求救。
“白厅长,老白,救我啊!”
白问之当即跳了起来,指着她骂道:“老子不认识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你们这些该死的地下党,人人得以诛之,就算今天左处长不毙了你们,我迟早也会动手。”
呵呵。
果然是一次好戏。
左重笑着瞄了老白一眼,眼睛眨都不眨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后尸体噗通倒下。
这只是个开始,他手中的枪一次次响起,一个个在金陵城横行霸道的地痞无赖血溅当场。
不止是他,除了善良之枪古琦外,归有光等人也掏枪开始处决犯人,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看客们惊骇欲绝,不少人弯下腰吐了出来,连老行伍谷纪常都转过头,不忍直视。
枪声响了整整半个小时,其后由士兵检查有无漏网之鱼,现场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呻吟声。
“清理,好好冲一冲地面。”
左重用手帕擦了擦手,皱着眉头跟古琦嘱咐道,这时被吓傻的客人反应过来终于结束了。
结果不等喘口气,他们眼中的杀人魔王再次开口:“诸位,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让凶手自首。
不来,我就杀光这帮通地下党的走私犯下属,接管金陵的所有码头、仓库,听明白了吗。
有人想做生意,没问题,现在国家需要财富,只要不闹事、不涉谍,特务处不会管这些。”
黑市是禁不了的,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左重明白这个理,问题是有些规矩不能坏,谁坏了规矩打谁,找不到人就别怪他掀桌子。
其他人想赚钱要么反抗,要么出卖同行,这帮粘上毛比猴都精的家伙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果然,此言一出,本来黑着脸的官员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他们马上让人调查凶手的下落。
党国栋梁呵!左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态度谦和的与新朋友们聊了聊,现场一团和气。
“报告,长安站急电!!”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电讯科长亲自拿着一份电文来了,神情有些惊慌,双手不停颤抖。
左重心中猛然一动,不会那件事提前了吧,连忙夺过电文走到一旁,看完后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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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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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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