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书房一路说到饭厅,陈明薇和柳氏一左一右地牵着她的手,恨不得将这些年她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全部了解透彻。
陈朝华已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夫人晾在一边,更何况这次还有沈兰措作伴,他反倒生出几分“过来人”的优越感。
沈兰措平日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只有遇见触及家人底线的事时,才会展露出他属于天潢贵胄的冷厉一面。
精心准备的饭菜很快上桌。
沈莺歌打量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竟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这怎么……”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陈朝华捋了捋胡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啊,这……是有人知道你今天要来做客,特意派人送来的菜单,说是你喜欢吃,老夫便收下了。”
不在场却知道她今日要来这里的人,不必深思也知道是谁。
沈莺歌眼帘一垂,唇角下意识弯了弯。
瞧见她的反应,陈明薇与柳氏对视一眼,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柳氏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轻咳一声:“那个……舜华啊,你这些年可有婚配?”
大雍百姓对婚嫁年龄并无固定要求,有人刚及笄没两年便已婚配,也有人双十之年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最迟在二十岁左右便会定下人家,只待两家谈拢,就可以择良辰吉日进行嫁娶。
如今沈莺歌二十有二,若不是当初沈非愁出事,也早该给她张罗婚事了。
沈兰措并未察觉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把剥好的虾夹进沈莺歌碗里,头也不抬地嘟囔道:“舜华还小呢……着什么急?”
之前不知她的身份时,他对“应歌”处处提防,而今知道对方就是他盼了这么多年的亲妹妹,态度登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觉她哪哪都好的不得了,哪有人能配得上。
听到这话,陈朝华悄悄在桌子下面拍了拍他,拼命使眼色。
沈兰措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虽不知对方用意,但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沈莺歌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这么久,打眼一瞧便知她们在想什么。
只是,容久身份特殊,杀神似的九千岁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更遑论牵扯上关系,她要是直说,将来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止是凌烽那一道坎了。
但她们也并无恶意,全然是出于对她的一片关心,若要隐瞒,岂不是辜负了这来之不易的家人?
她登时有些进退两难。
陈明薇见状,心里有了数:“罢了,咱们先吃饭吧,待会儿菜都该凉了,舜华才刚回来,这些事之后再说也不迟。”
“其实……”沈莺歌却忽地开口,她深吸口气,不顾旁边陈朝华暗示的目光,执意开口道:“我暂未有婚配,但……已经有心悦之人了。”
啪啦!
沈兰措帮她剥虾的手一抖,筷子撞在碗边,摔落在地。
席间顿时一片安静。
半晌,柳氏才扯起笑容打破尴尬:“哎这是好事啊!我们家也不论贫富贵贱,反正这雍景城顶了天也就是那帮子人,只要他待你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陈明薇笑着附和:“没错,不论他家境如何,反正将来都有我们帮衬,绝不会让你受苦的,他为人正直,行事磊落,心胸宽广豁达,这才是最重要的。”
沈莺歌心虚垂眼。
正直,磊落,心胸宽广……这些字眼和别人对容久的印象还真是一点边都不沾啊。
眼看她的神情越来越尴尬,陈朝华暗叹一声,自觉责任深重,出面解围。
“好啦好啦,看看你们,舜华这才刚回来,你们就赶着让她嫁人不成?你们舍得,老夫还舍不得呢!”
像是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沈兰措急忙附和:“对没错!舜华嫁不嫁人不重要,反正有我在,我会照顾她的!”
“哎你这孩子,可别瞎说!”柳氏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
左右为难的问题暂时搁置,沈莺歌笑了笑,觉得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今天先给他们心中埋个种子,再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对容久的看法,这样等来日他们关系暴露时,总不至于太过被动。
打定了主意,她也暂时安心。
今日这顿饭并未让下人在旁伺候,他们就像寻常百姓家那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互相问候这些年的生活,笑泪交织。
——
日头西沉。
夕阳在最后时刻盛放,于天边铺开瑰丽余晖。
齐安进殿时,沈潜正陪着戚怜月吃饭。
见是他,沈潜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漫不经心问道:“有消息了?”
“回殿下,正是。”他从袖中掏出密信,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沈潜放下筷子,展信一扫,忽地轻笑出声:“……听说应歌已经住进指挥使府了?”
齐安应声:“是。”
戚怜月用手帕沾了沾嘴角,问道:“查得如何了?”
沈潜将信递给她:“我早说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早听说医仙莫怀问在世时,常年携弟子隐居深山,但那又如何?人活着,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看过信上的内容,戚怜月心下了然。
“这云岫不愧是医仙弟子啊,就连随莫怀问隐居时都经常下山为百姓医治,”她似是赞叹般感慨了一声,语气中却没多少真情实感,反而带着几分冷意:“不过,这反倒成为她如今惹人怀疑的地方。”
沈潜笑道:“母妃说得没错,她后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两年,之后便出现在雍景城,还与应歌相熟的那位青楼老板搭上了关系……如今那青楼老板是暂时找不到了,但这医仙弟子可还留在东市。”
话锋一转,他看向戚怜月:“最近后宫中可有何动静?”
闻言,戚怜月冷笑一声:“依本宫看,应歌怕是很难为我们所用了,那日,本宫与皇后发生口角,他转头就跟那贱人去了景坤宫,就算他没和皇后站到一边,也不像要归顺我们的样子。”
更何况,太子那边同样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既如此……那也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沈潜眸光微暗,起身将手中密信探入烛台纱罩,火光在他眼底摇曳跃动:“他刚搬进指挥使府,父皇一定暗中派人盯着,这段时间他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火舌舔舐而过,密信燃为灰烬。
“找机会把人带走,撬开那女人的嘴,她和应歌在一起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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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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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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