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咱家镰刀也不够呀,四个人咋割草?”
菱角:“那你啥意思?想留在家跟妹妹织布?”
这嘲笑,有点过于直白。
“二姐,你可以笑话我力气小,但是不能否认我是男人。”
说着还比划比划自己的胳膊:
“看见没,男人!”
菱角不屑地嗤笑,瞳孔朝天。
叶青竹:“好了别闹了。
老三你什么想法?看看有没有搞头。”
堂远往前伸着脖子道:
“大哥二姐用镰刀,我跟承哥连根拔呗?
你们想啊,他们收一担四十斤,根重叶轻。
那鲜嫩的小叶子晒干了还能有啥?
只要咱们藏的好,重量这不就上来了?”
柳承深吸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呢,菱角接话了。
“老三,咱俩拔去,让大哥带老四用镰刀。”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看就没什么好心思。
“叶凌儿,你最好别闯祸,否则自己擦屁股。”
菱角撇撇嘴:“嗯嗯,我自己擦,不用你老人家操心。”
叶青竹指了指菱角,这个死丫头,就是仗着自己存那一棚子干草。
再着急的事,也不能点灯熬油地干。
叶青竹硬是抢了油灯,才把盼儿和小七赶回去睡觉。
傻丫头啊,熬瞎了眼睛也不能一宿就织成三匹布。
翌日,刚过丑时就有人生火做饭。
盼儿起的不早不晚,大锅里青菜汤开锅,放上一小撮盐,灶下灭了火。
天气太热,一口热汤都喝不下去。
鏊子摆在院里,架上木头升温。hΤTpS://WWω.sndswx.com/
煎饼水分少,容易存放。
接下来一个月恐怕要比种地时候还忙,盼儿想来想去,也就是做煎饼能稍微省省力气。
家里其他几个陆续起来洗脸,锅里的汤温热时,盼儿那边刚好结束。
兄妹几个站着吃东西,煎饼里卷了小白菜和葱,噎着了喝口汤顺一顺。
几乎都是嘴里食物还没嚼完,人已经拎着镰刀和扁担出发了。
收来的麻线早就不剩多少。
苘麻算是白捡的,做鞋和编麻袋用掉一些。
留在家的姐妹俩不止一次感叹,顺手弄回来的苘麻,可真是救了她们了。
盼儿:“咱们家一百零五尺,一匹三丈半正好。”
两个女孩子还是比不上经年干活的妇人的,绩麻枯燥且无聊。
感觉手上受不住就得停下来活动活动。
喂鸡,喂兔子,或者上个茅房。
织布的事儿,盼儿不算太急。
只要雅儿能帮她准备好麻线,上了织布机她自己也能在月底前完成。
现在就怕苘麻不够,所以前期两人把麻线弄得很细。
后边感觉量够了,才让雅儿放开手脚绩麻,她则是开始织布。
草料的需求量太大,出门的四兄妹算是抢着下手的。
村里别的人家也得割草,一个不留神甚至都能跟人家头碰头,屁股撞屁股。
没用几天,村子周边除了庄稼和树,一眼看去光溜溜的真干净啊。
侯老爷子坐在大石头边歇着时,跟其他几个老头老太太还说起呢。
要是年年都能用草料抵税,开荒的速度都能快上几倍。
叶家那把旧镰刀给了佟丽,她想找福禄的,得知福禄不在,才找的叶青竹。
说是镰刀能不能不还?她没钱买新的。
叶家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还,现在什么节骨眼儿,他们还真不至于把人逼死。
菱角真的跟堂远俩人连根拔的,虽然速度不快,但是重量上的确很压秤啊。
开始村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叶家都是孩子,想也知道镰刀不够用。
胡美芝那双眼原本是盯着叶家什么时候倒霉的,看见菱角和堂远用手拔也没多想。
干一天活回家躺在炕上,身上还压着范传德呢,突然就哎呀一声。
这一嗓子,差点儿把自己男人送走。
范传德两口子白天没怎么累到,村里像他一样还有力气想点别的事儿的都不多。
“怎么了芝芝?”
胡美芝大晚上跟男人咬耳朵:
“我说,叶家那一群孩子就是八百个心眼儿。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范传德还留在那儿呢,作为男人,第一次感觉到组丧。
娘子在炕上还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他能不受打击嘛!
再出门割草时,胡美芝有样学样。
范老太太看不下去,嘟嘟囔囔骂了大半天。
胡美芝一生气,我还不去了呢!
本来顶着大日头干活就烦,正好借此机会留在家织布做饭。
割草的人以村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
叶家人不知道,村里别的人也学菱角和堂远用手连根拔的。
五月初八,没大事都不会去赶集。
大湾村倒是来了客人,徐家的准亲家和媒婆。
徐麦冬的婚期原定是六月中,女方是想提前一个月办喜事。
五月二十是陈家兴娶亲,六月十三徐家娶媳,刚好两家错开月份。
徐家的亲家也是野鸡岭镇的,只不过人家是好几辈之前就在这住。
姑娘在家排行老二,上边一个哥哥,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农户人家都是农闲了办喜事,日子是去年就定下的。
徐家这事儿弄的全村都知道了,其实大家伙都理解。
在娘家做姑娘,就要多交一份税。
提前一个月嫁出去,就成了婆家交税。
徐家还不至于差这么点东西,一人多干一点儿也就出来了。
只是原本媒人夸的天花乱坠,现在亲家办这个事儿,让人心里瞧不起。
再说徐家就这一个儿子,成亲多大的事儿啊,还想着好好热闹一下呢。
五月成婚,谁有空来给他们帮忙啊?多寒碜?
徐家老两口都不怎么乐意,任媒人说干了嘴,这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徐麦冬听到信儿时,还跟叶青竹在一块儿抓蛙呢。
这个季节那么多东西能吃,生火贫苦没关系,懂得跟山川索取也能过得很好。
徐麦冬看着草篓里的几只肥蛙,怎么也没心情吃肉了。
叶青竹安慰地拍了拍徐麦冬:
“麦冬哥,恭喜你,再有几天娘子就进门了。
正好盼儿给我们做了新衣裳,我们陪你去迎亲。”
叶青竹脸上一道道都是黑汗,但是笑是干净的。
徐麦冬仰着头闭了眼,终于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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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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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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