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抬到县衙后院外,曹休就让送自己出来的衙役将自己放下,然后挣扎的站了起来。毕竟曹休身体有神秘气感护体,而林威的亲随打板子的时候看着用力不小,实际对曹休的伤害不大。

  所以,曹休自己行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当时在三堂之上,曹休受了杖责,再行动无碍,进退自如的话,不是显得责罚太轻吗?

  现在出了县衙,也就没必要再爬着了。毕竟林威选择在三堂,然后只用了些亲随陪同,就是给曹休留些面子。曹休出了县衙,也得忍着伤痛,给自己留些面子。

  虽然,以县衙的保密性,现在整个镇安县衙应该没有不知道曹休被打板子的事了。

  屏退衙役后,曹休就慢慢的沿着小路走回了家中。

  来到门口,得到曹休回来的消息,宋三浪赶紧赶到门口将曹休迎了进来。不过等进了仪门之后,宋三浪就跪在地上,而院子里一众仆人也都跪在地上。

  曹休皱了皱眉头,说道:“三浪,这是怎么了?”

  宋三浪低下头,说道:“禀告三爷,夫人传下令来,让小的们都跪迎三爷回家。所以大家都来跪迎三爷。”

  曹休吸了一口气,哼了一声,也就不理宋三浪,继续往里走。一路上各种仆人丫鬟婆子,看到曹休后,都赶紧跪下,无一例外。

  而曹休也不理会,径直走到后院,想问一下妻子张玉静这是怎么一会儿事,或者说关于西山镇曹休的事,是怎么一会儿事!

  刚入后院主院正堂,就见家中的小妾一流水的跪在地上。从秀儿、张小月、吴敏、佳姨娘、兰姨娘、董家大丫、霜月、夷影排成一排,都跪在地上,脑袋触底,娇声喊道:“请夫君责罚!”

  而曹休的妻子张玉静则抱着曹休刚满月没多久的儿子,坐在椅子上。

  曹休知道这一切都是张玉静的意思,所以也没理跪在地上的小妾们,而是径直来到张玉静面前,说道:“娘子,此事何意?”

  张玉静欠了欠身子,说道:“夫君今日想来已经被知县大老爷责罚过了,应该也已经知道西山镇的事泄露了。”

  “以夫君的聪明才智,想来就算我不说,夫君应该也猜的到西山镇曹冯氏上告之事,有我张家的手脚在内了。咱们夫妻一体,我也不想说什么骗你的话。”

  “你冒充西山镇曹休之事,的确是我父亲知道了消息,然后经过百般确认后确定下来的。而怂恿曹冯氏上告之事,也是经过我的同意,由我父亲的妾室晴姨娘操持的。”

  “你是我的丈夫,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自然得向你赔罪才是。不过,我刚生产没多久,身子孱弱,没法向你跪地请罪,只能有劳妹妹们,还有家中的丫鬟仆人向你赔罪。”

  “还望夫君看在咱们夫妻的情分上,原谅为妻的过错。”

  曹休苦笑一下,在三堂之上,就能猜出自己冒充西山镇曹休之事被泄露,中间应该有张家的手脚。现在听到张玉静亲口承认,也就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想自己为了一个秀才身份,为了今后能够有更好的前途,才冒充那西山镇曹休身份的。可是这么久的布局,这么长时间的运筹,竟然因为妻子家的人,就泄露了。而且,现在妻子张玉静的这番作为,算是赔罪,还算是用全家人来威胁自己呐?

  曹休看向张玉静,见她一脸的歉意,却忍不住说道:“娘子如此赔罪,我是不接受不行了?”

  张玉静招手,让霜月起身将怀里的儿子接过去,平静的看向曹休。然后说道:“夫君,何来此话?”

  见曹休张玉静夫妇语气有些僵硬,霜月抱起孩子后,就赶快回到地上跪下。

  曹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玉静瞪了曹休一眼,说道:“曹休,自我加入你家以来,可曾有对不起你家之事?”

  “你喜好古怪,爱与众姐妹们一起嬉闹,我不光没有管你,还放下大妇的架子陪你嬉闹。你和费家大小姐之事,我不但没有阻拦,来给你们提供便利。”

  “我家乃是勋贵世家,我可曾有仗着家势,轻视你家之事?你父母,我以父母之礼待之,你兄弟,我也敬为兄弟。”

  “你且说我可有对不起你或者你家之事?”

  “你现在怪我用全家来逼迫于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你无视这个家,无视家里的所有人,大家会一起站在我这一边吗?”

  “秀儿小月都是你微末时结识的,佳姨娘和大丫都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兰姨娘、敏小妹也都是和你有有牵扯才进的家。外面更有不少仆人丫鬟,都是你从外面买回来的。”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站在我这边?”

  曹休一愣,没想到妻子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今日竟然这么大脾气。不由的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玉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夫君觉得县衙书吏乃是微末贱吏,虽能掌控县衙权力经世传家,可是毕竟是给贫贱的出身。所以,夫君才想起借用西山镇曹休的秀才身份,能够成为一个可以做官的读书人!”

  “可是,夫君想过没有。这事要是成了,你自然能够成为人人敬仰的读书人,官老爷,可是我等应该如何自处?”

  “我是你的娘子,不是西山镇曹休的娘子!乡下的爹娘,南乡镇的大哥,县城的二哥,都是你的哥哥,不是西山镇曹休的哥哥。”

  “秀儿、小月、敏小妹、佳姨娘、兰姨娘、大丫、霜月、夷影都是你小妾,不是西山镇曹休的小妾。家中的管事仆人,都是你的仆人,不是西山镇曹休的仆人。”

  “那西山镇曹休就算做了大官,做了知县知府,又与我等何干?”

  曹休面色尴尬,妻子张玉静的话就是揭了曹休的底,他就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自私自利的自私鬼!

  站在曹休的角度,自然觉得自己冒充西山镇曹休,是为了做官的积极向上的行为。可是站在家中其他人的角度,曹休冒充西山镇曹休的行为,就是背弃众人的行为!

  所以,是曹休先背弃了众人,才被众人背弃的。

  看曹休脸上的表情,张玉静就知道曹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了让他有个台阶下,便赶紧说道:“都是我做事鲁莽,没有提前和夫君商量,请夫君饶恕一二。”

  曹休只能苦笑的点头,然后失落的坐下。不过屁股刚被打了板子,虽然因为有神秘气感护体,能够行走,这一坐却疼得立马站了起来。

  张玉静抿嘴一笑说道:“今日夫君受苦了,秀儿、小月、大丫、兰姨娘、夷影你们快将夫君扶下去用药吧。”

  “过两天,等夫君身子养好了,我再送给夫君给好礼物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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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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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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