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中军大帐中,皇甫嵩等人正在商议战略。
忽然,帐外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众人纷纷扭头望去。
但见......
自家侍卫掀帘而入,疾步上前,脸上遮掩不住的笑容。
皇甫嵩俨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摆手示意侍卫不必多礼,抢先一步开口:“可是太一神像出土了?”
侍卫飞快点头,兴奋地恨不得跳起来:“没错,已经探出头来了,证明王司马的办法是有效的,以豆芽菜快速生长,当真可以把神像从泥土里顶起来。”
“还真行啊?”
皇甫嵩愣怔不已,眼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一脸的不敢置信。
如果此时在他的前方有一面镜子,他一定能很清楚地在自己脸上看到两个字:
震惊!
他扭头瞥向一旁镇定自若的王昊,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子霄,真没想到,小小豆芽竟有如此力量!”
“此计必定可以功成,本将军一定会如实奏明陛下,扫平冀州黄巾一役,你乃是当之无愧的首功。”
身旁的傅燮同样报以惊叹的目光:“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豆芽竟有如此妙用,王司马奇思妙想,燮佩服之至。”
阎忠随即跟着拱手,脸上遮掩不住的悦色:“这一次,阎某人当真是心服口服,王司马果然智计超群,令人敬佩。”
即便是素来不看好王昊的郭兴,在此刻同样拱手抱拳:“兴不得不承认,子霄文韬武略,远胜于我,以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哪里!”
王昊揖了一揖,淡然回应:“昊乃贫寒出身,侥幸得知豆芽神力,因此才有今日计策,实受不起诸位如此谬赞。”
“皇甫将军!”
朝众人一揖过后,王昊立刻转向上首主座:“咱们现在是否可以实施此计?毕竟,豆芽生长还需要时日,拖延越久,对战局越是不利。”
“嗯。”
皇甫嵩捻须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太一神像自是不成问题,但张角是否病逝,尚没有准确消息,我等如此宣扬,只怕会适得其反。”
虽然,王昊深知张角会在近期逝世,但具体逝世与否,王昊却是不得而知,他本以为广宗的黄巾会披麻戴孝,但观察数日,却依旧毫无动静。
当然!
张角乃是太平道的灵魂人物。
王昊扪心自问,若自己是张角,即便真已病入膏肓,亦会秘而不宣,以稳定军心。
如此,皇甫嵩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倒也在情理之中。
王昊思索片刻,轻声道:“将军,如今广宗在我军包围之下,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即便他没有死,对于外界亦无影响。”
“不过......”
话锋一转,王昊朗声言道:“太平道大量收集药草的事情,在外界却是人所共知,我等只需要稍加提点、引导,即便张角没死,太平道信徒亦会胡思乱想。”
“再加上太一神像破土而出,对冀州百姓、太平道信徒的信仰,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此一来,张角即便没死,只怕也活不成了。”
“何况!”
言至于此,王昊强调道:“咱们的真正目的,是瓦解太平道的信仰,至于张角生死如何,与我等又有何关系?”
傅燮缓缓点头,捻须言道:“没错,子霄言之有理,只要咱们围死广宗,张角是否活着,丝毫不影响我等计策。”
“将军!”
傅燮欠身拱手,郑重道:“末将同意子霄之见,此刻正是我军反击之时。”
阎忠点点头,横出一步,拱手道:“末将附议!”
郭兴朗声劝谏:“末将附议。”
宗员拱手:“附议!”
“附议!”
“......”
满帐文武尽皆赞同王昊的计策。
即便是皇甫嵩本人,此刻也缓缓点头,下定决心:“好!既如此,便按照我等此前商议的计策,立刻实施计划,不得有误。”
“宗员何在?”
“末将在。”
“你与王使君相熟,他那里,便由你跑一趟。”
“喏。”
“其余众将士听令。”
“在。”
“严防死守广宗,绝不能给其半分可趁之机。”
“喏。”
“子霄。”
言至于此,皇甫嵩扭头瞥向王昊。
“在。”
王昊横出一步。
“这样吧。”
皇甫嵩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柔声道:“既然计策是你提出来,开坛设法的事情,便由你来负责,不必再劳烦旁人了。”
“啊,这......”
王昊深知此乃大功一件。
他没想到,皇甫嵩竟把它让给了自己:“这怕是不妥吧?末将以为,此事还是将军您来负责要好,毕竟您可是三军主将!”
“哈哈!”
皇甫嵩仰天大笑数声,摆了摆手:“行了,你有此心意,本将军心领了,既是你的功劳,本将军绝不会抢,你安心去做便是,本将军还要负责统筹全局。”
王昊深吸口气,强制压下心中的惊喜,欠身拱手:“多谢将军。”
皇甫嵩捻须淡笑:“接下来便要看你的了,放手去做,有我等为你保驾护航。”
满帐文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子霄,放手去做吧。”
“计策是你出的,没人比你更适合。”
“放心吧,我等会全力佩服,一起剿灭冀州黄巾!”
“放心大胆的去做,有我等为你掠阵!”
“......”
其实,王昊自己也非常清楚,他的身份相对比较尴尬,乃是半途加入,相比较皇甫嵩的心腹爱将,他只是個边缘人物而已。
但是......
此刻的他能明显感受到地位的提升,不论是傅燮也好,还是阎忠、郭兴也罢,乃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自己,将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同袍战友。
王昊五内铭感,再次拱手:“诸位放心,昊必不负厚望。”
皇甫嵩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诸位将军各自回营准备,按原定计划行事。”
众将士齐齐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帐,各自返回大营。
*****
延绵如巨龙般横卧的太行山。
绿茵如盖,波涛如海!
在那郁郁葱葱之间,一杆土黄色的大纛旗,正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循着大纛旗飘扬的方向望去,波涛的林海之中,一片空旷之地被木石结构的高墙隔开,高墙内头裹黄巾的悍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错。
这里正是张牛角在黑山的中军大营。
伴随着悠悠一声传报响起,辕门方向奔来一个士卒,高举着木筒直奔中军,沿途的黄巾力士心知是重要情报,不敢阻拦,一路放行。
军帐内,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玄铁胄,以黄巾抹额的悍将,正端立在悬着羊皮地图的木架跟前,听到帐外的传报声,条件反射般地扭头望去。
但见......
自家侍卫急匆匆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筒:“渠帅,祸事了,李将军突袭汉军粮道不利,惨遭长水营射杀,全军覆没。”
“该死!”
张牛角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根,眉间怒气飞扬。
截至今天,他已经连续收到数起全军覆没的败报,汉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精于骑射的长水营,对于自家队伍而言,便是降维打击。
“皇甫老贼,果然与众不同!”
张牛角神色突然冷冽了起来,方才目光柔柔的眸子瞬间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连说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幽幽的寒气。
“渠帅勿恼!”
身旁一位容颜灵秀,气质清雅的男子,却是不急不躁,甚至面上还带着丝丝悦色:“皇甫老贼如此,证明咱们的战略是成功的。”
“哦?”
张牛角露出疑惑的神色:“军师这是何意?”
郭大贤揖了一揖:“渠帅,您莫非忘记了?咱们偷袭汉军粮道的最终目的,是牵制汉军主力,缓解大贤良师的对敌压力。”
“此前董卓不顾一切强攻广宗,不正是因为军中粮草告急,军心不稳而败?如今皇甫嵩吸取经验教训,集中力量对付我军,虽暂时受挫,但于冀州战局,有百益而无一害。”
“这......”
张牛角紧锁的愁眉这才逐渐舒展,缓缓点头:“军师言之有理,不过我总感觉皇甫嵩暂时放弃强攻广宗,绝非是表面上的被动,这其中恐有阴谋。”
“此人一路从豫州、兖州,杀奔了咱们冀州,仅仅只用了不足半年,足以证明其人实力,绝非卢植、董卓之辈可比。”
“而今,他不仅带来了自己的百战精锐,更统帅了原卢植帐下的精兵,两军合一,实力更盛,又岂会甘心受我等威胁?”
郭大贤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渠帅言之有理,这个皇甫嵩乃是将门之后,精通兵法,腹有良谋,绝不会轻易受我等威胁。”
“不过......”
话锋一转,郭大贤却又长出口气,轻声道:“他麾下兵力更多,抽调出军中骑兵,协助保护粮道安全,亦在情理之中,渠帅又何必疑神疑鬼。”
“咱们目前随联系不上广宗,但据可靠情报,广宗城外的汉军扩充许多,即便抽走了精于骑射的长水营,他们对广宗依旧有一战之力。”
呼—
仔细想想,的确如郭大贤分析。
张牛角长出了口气,扭头瞥向对方:“既如此,军师可有何良策,应对如今之局?长水营虽然剽悍,但我等仍需设法破局,这样才能牵制汉军更多兵马。”
“渠帅言之有理。”
郭大贤对此表示肯定,思索良久后,轻声道:“在下以为,目前咱们是否可以收缩一下兵力,将原本的七十二支兵马,压缩一半,至三十六支。”
“如此一来,我军偷袭汉军护粮队的能力更强,且迎战长水营的能力,同样获得了加强,即便不是他们对手,亦可从容撤军。”
“但反过来讲......”
言至于此,郭大贤目光微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汉军兵力更盛,急需大量军粮稳定军心,根本禁不起失败。”
“我军若能偷袭得手一、两次,便可顶得上此前三、五次,或许要不了多久,皇甫嵩便又要增加兵力,来协防后方的粮道。”
“此外,我军还可以发动冀州百姓,继续宣扬汉军必败之念,以令其归心,暗中协助我军兵马,更好的在冀州存活。”
“当然!”
郭大贤强调道:“冀州的世家豪族仍需要派人敲打,他们若是不拿出粮草给汉军,冀州早是咱们的天下了,又岂能轮到汉军嚣张。”
张牛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此事交给飞燕去办,最好能拿某些士族开刀,诛灭全族,以儆效尤。”
郭大贤欠身拱手:“渠帅英明,在下这便派人给飞燕传信。”
张牛角摆手:“去吧,越快越好,汉军如此嚣张,咱们必须要给予回应,否则冀州士族必尽皆倒向汉军,如此于我义军不利。”
“报—!”
正在这时,帐外再次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张牛角抬眸望去。
但见......
自家侍卫急匆匆入帐,神色极其慌张,甚至顾不得行礼,便脱口而出:“渠帅,祸事了,魏郡、常山、中山各地的祭坛,遭到汉军严重破坏。”
“什么?”
张牛角振衣而起,面上带了怒色,厉声道:“祭坛遭到汉军破坏?他们是如何知晓我军情报传递方式的?”
侍卫飞快摇头:“小人不知,但对方明显早有预谋,各县行动非常统一,几乎是在同日发起进攻,抓获莪义军不少股肱。”
“该死!”
张牛角面如寒霜,握紧了拳头:“一定是出了叛徒。”
郭大贤急忙拱手道:“渠帅,在下以为,咱们目前当严令尚未暴露的祭坛彻底静默,短时间内,不再为山里传递情报,先彻查此事要紧。”
“您说得或许没错!”
此刻,郭大贤能明显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气息,在体内流转:“汉军如此这般,很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咱们不得不防。”
*****
车辚辚,马萧萧。
行人弓箭各在腰。
时逢卯时刚过,旭日初升,广宗城已是人声鼎沸。
各条街道人流如织,黄巾士卒往来穿梭,如临大敌。
县衙四周更是甲士林立,毫不懈怠,将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赶来议政的将士尽皆被撵走,只有极少数将校被邀入县衙。
可是......
当他们赶来县衙时,却纷纷被眼前一幕惊掉了下巴。
县衙成了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口乌黑的棺材,棺材前面立着一个灵牌,左右白烛燃烧,前方人公将军张梁披麻戴孝,往火盆中添了一把黍稷梗。
张梁跪在蒲团上,面色蜡黄,眸中泪水盈盈,勉力忍住,低声道:“大贤良师是昨天夜里走的,我没有声张,害怕影响军心,这也是大贤良师的意思。”
“他虽然离我等远去,但却不希望黄天之火,就此熄灭,目前冀州战局虽然混沌,但却仍有一战之力,只要我等能坚持下去,皇甫老贼必与董卓、卢植,一个下场。”
众黄巾将校齐齐拱手:“将军放心,我等必会严守秘密,绝不会泄露半个字,从今往后,我等尽皆以将军之号令,马首是瞻。”
张梁拖着疲倦的身子,缓缓起身,摆手示意道:“诸位,且送大贤良师一程吧,但愿他在天有灵,可以保佑我等,力挫官兵,真正迎来黄天盛世。”
“喏。”
众人齐声应命。蜀南文学
随后,一个个排队上前,行礼叩拜,极力控制着抽泣声,表达着对大贤良师的怀念,同时表示愿意遵从张梁号令,实现黄天盛世的伟大复兴梦。
“好了。”
“诸位不必太过伤心。”
待众人祭奠完大贤良师后,张梁吐口气,打断道:“大贤良师说过了,生老病死乃天道轮回,他没有真正的死亡,会化作真灵,保佑我等功成大业。”
“今日暂停议政一次,诸位将军各自回营,继续严防死守,除非极重要的情报,否则不必来县衙汇报。”
众黄巾将校齐齐拱手:“喏。”
正当他们准备躬身离开时。
忽然。
殿外响起一声疾促的奏报:
“报—!”
有张梁的亲卫急匆匆入殿,欠身拱手道:“将军,有情况!”
张梁皱眉,冷声道:“直言即可。”
亲卫颔首点头:“喏,今晨在广宗四门营地外,皆有太一神像破土而出,目前官兵已派大军保护,且请来了道士,意图在城外搭建祭坛做法事。”
“什么?”
张梁神色木然,惊诧道:“今日有太一神像在广宗四门外破土而出?”
亲卫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已经露出大半个脑袋了,而且四门皆是如此。”
张梁猛地回头瞥向棺材,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大贤良师显灵了,太一神显圣迹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快!”
没有丝毫犹豫。
张梁当即脱下身上的麻衣,朗声道:“带我去城头一观,如果此事当真,证明黄天盛世必将到来,汉军早晚必败!”
亲卫欠身拱手:“喏,将军且随我来。”
各营将校更是纷纷跟随:
“走,且去瞧瞧。”
“大贤良师竟然显灵了。”
“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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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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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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