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祥和的老和尚怀抱着一岁多的孩童,走过青石道,停在高墙大院的一户人家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两个穿着素色和服的女佣开了门,跟老和尚说了两句,退到一旁,等老和尚进门后,其中一人引着老和尚穿过园林、前堂。
青瓦白墙的建筑隐在园林中,在落日余晖下,显得肃穆庄重。
建了水沙石景观的院内,一个老者跪坐在亭子里,身着合体的蓝色和服,外套了一件胸前和后背绣了水波纹的深灰羽织,一脸严肃地看着景观,直到看到老和尚之后,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家主,圆海主持来了。”女佣在亭前止步,俯身轻声说了一句,退开让路,在老和尚走上前后,悄然离开。
“圆海大师,”老者起身跟圆海打招呼,视线下移,停留在圆海怀里的小男孩身上,“这個孩子是……”
那个小男孩小脸稚嫩光洁,长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神情乖巧,看起来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他上了年纪,对于这种可爱又乖巧的小孩子实在没什么抵抗力。
“他跟我说的那段因果有关。”圆海弯腰把小男孩放到地上,自己在一旁矮桌跪坐下来。
“他?”老者在桌对面坐下时,发现小男孩也像模像样地坐在了圆海身旁,以他当京都世家多年家主养成的挑剔,居然都看不出这孩子的行止有丝毫问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这孩子到底是……”
圆海没有回答,眉目祥和的脸上带着微笑,显得高深莫测,“水野家主,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段因果,你还记得吧?”
水野雄闻言收敛了笑意,正色点了点头,回忆着道,“那是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我记得那天像今天一样寒冷,我午间在院子里发现了一只落单的乌鸦,那只乌鸦身体瘦小,形单影只地在冬日的院子里觅食,让我想起了我那个因体弱而常年在家、无法和其他孩子一起奔跑玩耍的长子,一时起了怜爱之心,让人准备了谷米,亲自端到了院子里……”
“哪想到那只乌鸦并不怕生,”圆海转头看向景观前的石雕,“就那么站在石雕上,在你走到石雕前唤它时,它还主动落在你手臂上,啄你手里小碗里的谷米,自那天之后的一周,那只乌鸦每天来你这里,你也每次都给它送去食水,那只乌鸦每次都欣然接受你的食物,却从来不愿意进屋里避寒,就算你试着让人把它捉进去,它也只是飞走,而第二天似乎又全然不害怕地飞到院里等你,直到一周之后的某天夜里……”
水野雄思绪回到了那天夜里,目光悠远又带着触动,“那天夜里,从不进屋的乌鸦不知怎么打开了我的窗户,飞进了我的房间,不停地用喙揪着我的头发,我被疼醒,还以为它是受伤了或是遇到了危险……”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一伙匪徒偷偷潜入了你家里,你家新来的男佣就是那伙匪徒的内应,”圆海接过话,慢条斯理道,“你醒来之后发现本该值班的男佣并不在休息室,而那只乌鸦又引你发现了被打晕的另一个佣人……”
“我当下立刻报警,带家中妻儿躲到了密室中,以此逃过了一劫,我进密室前本想带上那只乌鸦,可是慌忙之间已经找不到它的踪影,等警察赶到、抓走匪徒之后,我才从密室里出来,原本以为第二天还能够再见到那只乌鸦,到时候我会带妻儿好好感谢它,没想到它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水野雄收回思绪,叹了口气,“这一切就像奇异的际遇,让我至今仍难以忘怀,每次坐在这个院子里、看着那个石雕,我总会想起那只乌鸦来。”
圆海微笑着道,“你对那只乌鸦的善意在先,它才会回馈你善果,这就是因果。”
“当年那伙匪徒仍有残党在逃,我没想到那只乌鸦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还担心他们会报复那只乌鸦,所以,我们一家逃过一劫的事,只有我妻儿和信得过的管家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在我妻子和那位管家去世之后,也只有我的儿孙偶尔会听我提及,不过那些小辈都当我是夸大其词,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莪相信水野家的孩子不会出门乱说,他们也不可能说得清细节,”水野雄看着圆海,目光认真之余又透着一丝疑惑,“圆海主持,你说有一段我与乌鸦七日因果的事需要登门详谈,我从午后就在等你过来,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些多细节的呢?”
“因为……”圆海抬眼看向水野雄身后,笑了笑,“那只乌鸦回来了。”
“已经过了三十五年,那只乌鸦怎么可能……”水野雄转头看向身后,在看到安静停在亭子木栏上的乌鸦时,瞪大了眼睛,话顿时止住。
那只乌鸦娇小的身体渐渐和他记忆中的乌鸦重合,更重要的是那双猩红双眼。
他曾遇到那只乌鸦双眼猩红,这一点他从未跟外人提起,而且那只乌鸦和眼前这只乌鸦一样,目光平静陈深得像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只一眼,他心里好像就冒出了一个答案——
这就是当年那只乌鸦!
可是乌鸦寿命最长不过二十年,他早就不指望这只乌鸦还能活着,如今却活生生又出现在他眼前,这到底是……
“它托我帮它引荐,”圆海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从身后包袱里拿出一件黑袍,“它有事想跟你谈。”
在水野雄惊讶的目光中,那只乌鸦跳进了亭子,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伸手接过了圆海递上前的黑袍,披在了身上。
非墨没有照顾水野雄彻底崩碎的世界观,披好黑袍后,对怔怔看着他的水野雄道,“我不是瘦小,只是生来就只能长那么大。”
水野雄神色从惊讶变成惊恐,“你……你……”
这是妖怪吧?
这……这……说好的科学时代呢?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
等等,这个世界这么大,可能有些事情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而能够跟和尚在一起,那就不是妖怪而是神明了,他和这只乌鸦又有交情,这只乌鸦怎么不至于害他吧……蜀南文学
这么一想,水野雄心里倒是慢慢平静下来。
非墨见水野雄脸上的惊恐之色慢慢消散,裹着黑袍坐到了圆海身旁,“如果你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我可以等你。”
“不用了……”水野雄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睁眼看到黑发红瞳的男孩依旧还坐在自己面前,接受了现实,琢磨着自己要有家主处变不惊的风范、或许应该跟眼前的妖怪叙叙旧,“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在你带着妻儿去密室的时候,我跟你说谢谢你的招待、我要走了,”非墨一脸淡定地看着水野雄,“当时我叫了好几声,是你自己听不懂。”
水野雄:“……”
没错,他记得慌张进密室前,好像是听到了几声乌鸦叫,可是那谁能听得懂?
这么说,不是人家乌鸦妖怪不告而别,而是怪他听不懂喽?
“我当年只是偶然路过京都,觉得京都的风景、民俗值得看看,所以在京都逗留了一段时间,而你这里有吃的提供,也让我不需要再到处去觅食,那晚预警算是我的回报,”非墨解释着,又补充道,“其实我对谷米不太感兴趣,不过那个时候是冬天,好吃的水果不多,吃谷米也不错,至少抗饿……”
水野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只放了茶具的桌子,“需要我让人准备一些水果吗?”
“不用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非墨看着水野雄,声音稚嫩,却有着从容不迫的气度,“水野家主,十三年前,你最小的儿子与人私奔,他那年突然喜欢上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你却想让他娶大冈家的女儿,为此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他带着家里一批珍藏离家出走了,对吗?”
“没错,”水野雄神色既怒又悲,咬了咬牙,才道,“他是水野家至今不愿意提起的耻辱!他当年带走的东西,很多都是水野家传承数代的珍藏,当年虽然也有一些孩子因家人反对婚事而选择对抗,甚至也有离家出走的,但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像他一样还洗劫自己的家!”
“真正让你觉得难受的,应该是他被骗了吧?”非墨面不改色地说穿真相,“那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盯上宝物的凶徒,十三年前在诓骗他把水野家珍藏偷出去之后,或许是他告知那个女人,他和父亲已经闹翻了,那个女人见无法利用他混进京都世家中,对他痛下杀手,在他离家出走后的第四天,你已经见到了他的尸体,不过却选择了隐瞒他的死,不是吗?”
它当初已经离开了京都,这是听非墨军团一只老乌鸦说的,那年水野雄给儿子收尸时,旁边不远处就有三只乌鸦看完了全程,过了十三年,被闲得无聊的老乌鸦想起来,传进了方舟情报网。
适合,也是它这次选择水野家的原因。
水野雄脸色微变,看了看依旧垂眉敛目的圆海,点头承认,“没错,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一意孤行却送了自己的性命,我倒宁愿他拿着那些东西离开之后能好好生活,但没想到仅过了几天,就看到他……那副样子……”
圆海见水野雄面露悲色,作为一个父亲,也能理解水野雄的痛心,缓声安抚道,“水野家主节哀,这件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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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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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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