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时我隐约听了几句,好像不仅史家府邸被烧,就连国舅爷也被杀了呢,据说三皇子和老太傅突然离开就是因为这事。”
“这事可别乱说,万一消息是假的,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史家可是愉妃娘娘的娘家,这可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主儿。”
赵氏这话一出,众流犯们便你一言我一句议论起来。
王七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他用力咬了一口手里的牛肉,却没说一个字。
“你干脆直接说这瘴气也是我放的得了!”沈婉却不以为然,一脸轻蔑的向赵氏看去,“我和史家无冤无仇,没事去招惹他们做什么?”
“怎么,我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赵氏翻了个白眼,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浓浓的恶毒。
本就脸色煞白,再加上蒙在脸上的毛巾又沾染了鲜血,此时的她看起来越发的狰狞恐怖,宛若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厉鬼。
“这可不好说。”赵氏瞟了沈婉一眼,阴恻恻地狞笑着,“朝中人人皆知,是三皇子参了国公爷一本,所以镇国公府才会抄家。”
“国舅爷是三皇子的亲娘舅,你把这气移到他身上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史府出事时你和世子爷恰巧都在长平县,这事恐怕不是巧合吧。”
话虽如此,可现场没一个人肯再信她。
国舅爷是个疑心极重之人,府里守卫更是极为森严。
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连御林军都未必能在史家后院放把火,然后全身而退。
“有证据的话你就去官府举报我!”沈婉脸一沉,没好气地说,“可若没证据,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这一路没收拾你不代表我怕你,我只不过是看在死去的大哥的面子上罢了。”
见小丑女动怒,胡大海立刻举起长鞭,劈头盖脸的向赵氏抽去:“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见他动怒,赵氏吓的连忙闭嘴。
胡大海这人面冷心狠,只要他说了,他就绝对做的出这事!
想当初,那女犯的脚筋不就是说挑断就挑断了吗?
见赵氏老实了,沈婉也懒得再搭理。
“过一会儿大家把毛巾在水里再浸一下,记得一定要保持湿润。”她回车上又提了桶溪水,交给胡大海,“当然,赵氏母子就不必给了。”
听了这话,大家把毛巾浸湿后又迅速捂着口鼻,虽然有些许憋气,但身体并无不适。
赵氏和大宝却没这么幸运了。
他们进不了草棚,只能坐在院里的一株大树下。
随着脸上毛巾的渐渐变干,两人只觉得头晕脑胀,难受想吐。
夜越来越深,众人渐渐都进入了梦乡。
即便是盛夏,可山里的夜还是有些寒浸浸的。
沈婉将头靠在大反派肩膀上,身上又盖了件极薄的被子。
谢慕白看了,又将她身上的被角给掖了掖。
见他如此体贴,沈婉便故意捏着嗓子,模仿李氏说话的声音:“谁家帅哥这么好看又体贴呢?”
听了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谢慕白颀长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微微皱眉,似有不悦地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是跟谁学的?”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个调调吗?”沈婉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看胡大海,平时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
“可李氏一说话,他态度明显就好了许多。”
谢慕白皱着眉头:“可我不喜欢。”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别人。”
听了这话,沈婉心里不由的一热。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那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别看她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可一遇到感情的事,沈婉就没那么自信了。
大反派实在是太优秀了,她根本没信心抓住他的心。
谢慕白人精似的,又岂会猜不透这小女人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她没安全感。
“婉儿,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个孩子。”他缓缓俯下身吻着她的额头,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压抑,“只要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沈婉脸一烫,只觉得心跳突然加速,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生孩子?
不会吧,他该不会在这种地方做那事儿吧?
胡思乱想中,大反派已经把她压到了身下。
突然,半旧的布帘被人一把掀起。
沈婉吓了一跳。
猛一抬头,却看到了王七那张阴沉的脸。
见坏好事的又是这大才子,大反派不禁面露不悦之意,只能极不情愿地直起身体。
王七脸微微一红。
他并没有离开,反而径直进了车厢。んτΤΡS://Www.sndswx.com/
“史家的事是你们干的?”他沉着脸,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谢慕白,婉儿年纪小不懂事也罢,你怎么也跟着疯起来了?”
“如今史家出了事,且不说三皇子了,就连皇上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算你想复仇,但拜托你能不能低调一点。”
“有些事情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必要非得你亲自动手的。”
沈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向大反派看去。
谢慕白并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大妞被他们抓了当药引。”
听了这话,王七颀长的身体重重一颤,整个人立刻僵在那里。
良久,他才凄然一笑:“也是我傻。”
“之前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天花一事立了功,皇上会因此赦免我们。”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是我高估了某些人的人性。”
沈婉见状,不由地笑道:“你果然傻。”
“狗皇帝好不容易才把你们这些心腹大患逐出京城,他哪里舍得再让你们回来。”
“他才不管你们曾立过多少功,对朝廷有多少贡献。”
“卸磨杀驴,怕是没人比他玩的更溜的了。”
话音未落,谢慕白便伸出大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说谁是驴呢?”他沉着脸,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责备。
沈婉捂着额头,一脸不悦的向他看去:“就算说错了话,你也不能打头吧。”
“我本来就长的矮,再打长不高怎么办?”
谢慕白不以为然:“我觉得你现在身高正好。”
见两人在这儿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王七酸的牙都快掉了。
小两口在这儿腻歪着呢,他也不好意思再久留。
他没有说话,便默默退了出去。
见王七离开,谢慕白便伸手把小丑女拉到怀里:“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沈婉也没拒绝,顺势偎依在他怀里。
这一觉沈婉睡的很香,再度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
不得不说,瘴气退散后的药王谷还是很美的。
这里群山环绕,流水潺潺,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沈婉撩开帘子,抬眼向外看去。
只见赵氏和大宝脸色蜡黄,如同受伤的小狗般蜷缩在地上。
“他们……他们不行了。”李氏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婉面前,吞吞吐吐地说,“五弟妹,你……你能不能救他们一命呢?”
“别的不说,你想想大哥。”
“大哥年纪轻轻便血染沙场,最后竟连唯一的血脉都不能保住,这让他又如何能瞑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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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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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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