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递过一个蓝色的包袱,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赵氏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看到递过来的包袱,她咬了咬嘴唇,一把夺过便起身离去。
见她迎面走来,沈婉吓的连忙躲在墙角,还好没有被发现!
等刀疤脸也离开后,沈婉才倒了残水匆匆返回房间。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谢慕白看了,问。
沈婉摸了一下脸,有些尴尬地笑道:“大概是热的吧。”
赵氏和刀疤脸的风流韵事她并不想传扬出去,毕竟刀疤脸对她还不错。
虽知这丑女在撒谎,但谢慕白也没有拆穿:“听胡大海说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几天,等大家身体好点再出发。”
“这样也好。”沈婉点点头,“只是路上耽误时间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大西北。”
“你很想去那里?”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大西北有什么好的?
那里只有光秃秃的山坡,龟裂的土地,还有那漫天的黄沙。
沈婉点点头,如实说:“和天天赶路相比,我更喜欢安定的日子。”
谁又何尝愿意奔波!
谢慕白自幼身体羸弱,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如果不是镇国公府出事,或许到现在他都不会踏出京城半步。
“你后悔吗?”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光洁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暗影,“如果当初不进国公府,你依旧还是襄阳侯府的二小姐。”
“我为什么要后悔?”沈婉笑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在把你安全送到大西北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听了这话,谢慕白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丑女什么意思,难道到了大西北之后她就要离开?
不,不会的!
这一定又是她说的气话!
她好不容易才嫁给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
如同其他驿站一样,房间内仅有一张床,沈婉和谢慕白只能挤在一起。
虽是同床共枕,可沈婉却紧贴着床边,尽量和某人保持安全距离。
幸好谢慕白睡觉老实,不至于一脚将她给踹飞。
第二天一大早,沈婉便和胡大海打了个招呼,想借厨房一用。
由于流犯们都中毒了,厨子只是煎药就已经很辛苦了,对他们的伙食也不大上心。
沈婉倒没什么,只不过那病娇美男需要补充营养。
如果他的双腿能早点康复,她也能轻松许多。
对于这个请求,胡大海自然不会拒绝。
厨子已经过去送药了,厨房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于是沈婉便从空间拿出从国公府厨房收来的牛肉,做了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并配上一碟青菜。
正准备端去找谢慕白一起吃时,一个年轻犯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生着一双桃花眼,相貌虽不及谢慕白,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好香啊!”他一脸轻浮地笑着,眼珠子死死粘在牛肉面上,“对了,沈二小姐,听说谢慕白彻底废了,不能人道,不知你有没有为以后考虑过呢?”
“考虑什么?”沈婉装糊涂。
她记得这登徒子。
这登徒子本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一张俊脸平时没少做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事。
当然,原主那张惊世骇俗的脸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考虑改嫁啊!”犯人闻言,色迷迷地笑了起来,“说真的,我早就对沈二小姐极为倾慕,可惜却被那病秧子给捷足先登。”
“我虽不如谢慕白身份显赫,但也好歹是官宦人家出身。”
“最为重要的是我身体好,总比你跟那个病秧子守活寡好啊!”
对这突然如其来的烂桃花,沈婉并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恶心的很。
一众流犯中,不乏年轻貌美的妇女。
这货之所以来纠缠她,无非就是看中了她和官差的关系还有手里的食物罢了。
“给我滚!”沈婉沉着脸,冷冷地说。
见这丑女竟敢拒绝,那犯人大为惊讶。
襄阳侯府一定穷的连面镜子都没有,这丑女竟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难怪她当初敢肖想谢慕白。
“好妹妹,你当真这般狠心吗?”他眼睛一转,伸手便去拽她的胳膊,“你可知我想你想的有多苦。”
“来,让哥哥抱抱!”
他就不信了,这丑女正值青春妙龄,她还能耐的住寂寞不成!
沈婉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一动作,将体内那压抑已久的毒素彻底激发。
她飞起一脚,恶狠狠的向他小腹踹去。
那犯人没有防备,颀长的身体如破碎的布娃娃般径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婉一个箭步冲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踹。
“你给我听好了!”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她便傲然离去。蜀南文学
回到屋中,沈婉将面条端给谢慕白。
见她脸色不好,谢慕白不动声色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你的话,你会替我出头吗?”沈婉将气都移在他身上,赌气似的说。
见她火气太大,谢慕白便不再说话。
他想护她一世周全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算了,快吃饭吧。”见大反派不语,沈婉不耐烦地说。
她心情不好,谢慕白也没有胃口。
看着眼前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竟无人动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沈婉一抬头,只见刀疤脸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犯人走了进来。
那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调戏沈婉的登徒子。
“官爷,就是她打的我!”那犯人指着她的鼻子,立刻开启告状模式,“刚才我看到这丑女在厨房偷东西,便上前询问,结果被她暴打一顿!”
“不信的话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胳膊,都是她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衣袖。
果然,白皙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原来,就是眼前这个混蛋惹了那丑女。
“他说的都是真的?”刀疤脸阴着脸,冷冷地问。
沈婉不以为然,冷冷一笑:“我倒想知道,他去厨房做什么?”
那犯人目光有些慌乱不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沈婉一脸不屑,“男犯们都住在前院,而厨房却在后院,你这路过的可真是巧呢。”
刀疤脸目光一冷。
虽然猜到事情可能是这犯人主动挑起,但他也不想太过深究。
如今胡大海身体虚弱,解毒的事进行的也不顺利,一众流犯们的事情更是都由他一个人负责。
一天下来,他早已累的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后都不许去厨房!”他想了想,有些不悦地说。
见刀疤脸各大五十大板,沈婉有些不大高兴了。
谢慕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说你别管了,医吏肯定可以的。”
“这世上懂医术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也不是只有你才能将大家身体里的残毒去除。”
“听我的话,以后别去厨房了,解药的事你也别管了。”
一听这话,刀疤脸眼睛“腾”的一下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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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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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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