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站在城楼上面,看着下面的凉兵,唤道:“敌将吕岩何在?”
城墙下的凉兵看到张黎终于现身,一个个骂得更起劲儿了。
“张黎小儿,凭你也配见我们将军?”
“哈哈哈,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
“定是来向我们将军磕头求饶的!”
“...”
种种污言秽语,涌入耳中,张黎依然不恼,还是道:“敌将吕岩何在?”
...
凉兵军营之中,吕岩听说张黎终于肯露面了,还叫嚣着要见自己,不由轻嗤一声:“他要见本将军?”
吕岩的副将道:“莫非是向吕将军投降的?”
饶是吕岩狂妄,也觉得这马屁拍得属实过了些,于是摇了摇头:“他若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将邕城守得那般严丝合缝了。”
吕岩道:“也罢,本将军带兵去会会他,看他打什么主意。”
语毕,吕岩便带了三千兵马,前往邕城之外。
看到城墙上站着的张黎,吕岩横刀道:“张黎小儿,不回家找你娘吃奶,来找你爷爷做什么?”
张黎起码比吕岩大上一轮,却被吕岩这么骂,脸上却还是带着平静的笑。
张黎道:“老将已过五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吕将军口中返老还童。”
吕岩没想到自己羞辱张黎的话,张黎却自得起来,暗道这是个厚颜无耻的老贼。
张黎道:“小儿张黎,今日特有一礼奉上。吕将军还请笑纳。”
吕岩身边的副将和守卫唯恐张黎耍什么花招,一个两个都紧张地围在吕岩旁边。
吕岩将其推开,仰视着张黎道:“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爷爷不怕你!”んτΤΡS://Www.sndswx.com/
张黎挥挥手,只见几个守卫搬出几个大桶来,顺着西南风,将里面的液体直直泼向城门下的凉兵。
凉兵和城门原本有一段距离,可因为城墙高耸,又顺着西南风,真有一些液体落在了最前面的凉兵身上。
那些凉兵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只觉一股刺鼻的馊臭。
张黎笑道:“此乃本将这些日子里,特意为吕将军搜集起来的童子尿,不知吕将军可喜欢。”
被童子尿星星点点沾上的凉兵顿时愤怒起来:“这是尿!这是尿!”
一些童子尿,杀伤力几乎为零,却比吕岩送过去的开裆裤更羞辱人。
吕岩大怒:“张黎小儿何敢!”
吕岩暴怒,下令让身边带着的三千兵力前去攻城,又让人回去叫援军。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看着城墙上的张黎:“待本将破城,定将汝削成人棍,泡在本将尿壶里!”
张黎哈哈大笑道:“汝何不为?”
吕岩嘶吼一声:“攻城!将投石车和破山神弩都带来,给老子攻城!”
战事一触即发,凉军潮水般涌来。
张黎及时从城楼走了出去,全方位指挥着这场守城之战。
“待凉军登梯上墙,先浇下尿水,令其放松警惕。”
“将人推下一波后,便佯装有所不敌,诱更多人攀蹬。”
“待攀蹬之人足够多了,便浇下火油点上火,趁着西南风,令火势蔓延。”
“投石车上的石头,尽可能往凉军的投石车和破山神弩上面投掷。”
“我高敌低,优势所在,他们只能盲投,我们便趁机毁了他们的车。”
“城楼守卫以放箭为主,莫要一时意气,去城墙跟敌将肉搏。”
“...”
火。
漫天的火。
火势顺着西南风蔓延。
邕城城墙简直成了炼狱,但凡攀蹬攻城之人,无一不被火势灼烧。
没有攻城之人,也被大殷城墙上投石车投下的石头砸得溃不成军。
邕城城墙成了一面火墙,架到火墙的梯子,很快都会被烧毁,妄图攀爬城墙之人,也都难逃烈火焚身之痛。
分明双方实力悬殊,可张黎巧用西南风,不仅守住了邕城,还让攻城的凉兵狠狠吃了教训。
若说之前邕城苦攻不下,是凉兵小瞧了邕城守卫,还未使出全部实力,那么此次攻城,却遭张黎这般羞辱,便只能说是吕岩无能了。
此战回来后,吕岩身上脸上都有被烈火烧伤的痕迹,就连脸上的络腮胡边角,都被战火烧焦了。
军营之中,充斥着哀嚎和痛呼声,一大半都是被烈火所伤,剩下的人,也是被邕城的投石车和弓箭所伤。
换句话说,他们的人都没攻上城墙,跟邕城守卫好好打一场,就折在了城墙下面。
吕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营帐内的桌子,被他砸得哐哐作响,一直吹捧吕岩的副将,也闭上了嘴。
帐内一派低沉肃杀。
吕岩恶狠狠盯着岑嘉树:“你不是说那张黎年过五旬,无甚本事,连个普通兵卒都打不过吗?”
岑嘉树一时哑然,他是说过张黎年过五旬,打不过普通兵卒,但他没有说过张黎无甚本事啊。
再说了,此战之前,张黎也的确籍籍无名,在军中能得一个将军之称,都是靠年龄熬上去的。
谁也没想到,他在守城的时候,能用兵如神,做到这种地步。
吕岩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看岑嘉树不说话,便一把揪起岑嘉树的领子:“张黎老儿如此阴险狡诈,你为何不提前说?你是不是大殷安排在凉军中的奸细!说!”
这一通脾气发的实在没有道理,岑嘉树也恼了,用力将领子从吕岩手中夺回来:“我听闻吕岩将军去邕城城外,是要激邕城守卫出来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非但没有将邕城守卫和张黎激出来,反倒因为意气用事,险些将自己搭进去,还给张黎留了一个足以载入兵书的战绩?”
“你!”那吕岩的错处被岑嘉树直接戳穿,气得吕岩七窍生烟,抬手便要去打岑嘉树。
营帐中的人纷纷拉架,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又一个个推着岑嘉树,让岑嘉树离开营帐。
岑嘉树看着这群明显排斥他的凉兵,冷哼一声:“诸将还是先想想,此战怎么跟圣上交代吧。别到时候功劳没有跟着老将军蹭上,反倒被牵连落罪。”
此战明明是吕岩意气用事,用来刺激张黎的法子,张黎没上当,他却遭到反噬,吃了大亏。
战绩如此惨烈,其他人也难免要跟着吕岩挨骂,就算这群人表面不说,心里对吕岩的冲动举动,也不是毫无怨言的。
吕岩再次暴起骂道:“挑拨离间!”
说着,就要过去打岑嘉树。
岑嘉树则是趁着旁人拦住吕岩的时机,赶紧走了出去,回去便写信给应苍,直言吕岩因一时气愤,让全军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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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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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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