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岑夫人一样没想到,岑嘉树竟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弃侯府百年清誉于不顾,所以在岑嘉树走后不久,就急急忙忙带着人来追了。
岑嘉树瞧着十分不甘心,不断挣扎:“爹!让我过去!今天我必须得去!”
永昌侯责怪地看了岑嘉树一眼,为防岑嘉树再说出什么丢了侯府颜面的话,永昌伯命令仆从道:“忤逆不孝的东西,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塞上了嘴,岑嘉树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似乎真的很急,他用愤恨的目光看向虞安歌,眼神若能成刀子,虞安歌只怕要被他千刀万剐了。
不过眼睛终究成不了刀子,虞安歌勾唇一笑,翻身上马,对永昌侯抱拳道:“侯爷告辞!”
永昌侯一看到她就感到可惜,岑嘉树怕不是眼瞎了,才会弃明珠而选鱼目,为了一个行事不端的宋锦儿,上门逼虞安歌退婚。
永昌侯道:“告辞!”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回去,虞安歌这才策马走了。
可是回到家,虞安歌却收到了宋府秘密把宋锦儿送到家庙的消息。
鱼书看着虞安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继续道:“宋氏族人不依不饶,逼问宋侍郎为何如此反复,但宋侍郎语焉不详,百般赔礼道歉,还是把人送走了。”
虞安歌问道:“没有探到宋锦儿究竟对宋侍郎说了什么吗?”
鱼书摇摇头:“宋锦儿说话时,只有宋侍郎在场,别说咱们的人了,就连宋氏族长都拒之门外,一个字儿都没听见。只是这父女二人在密谈前,宋小姐似乎提到了岑探花,应当与岑探花有关。”
虞安歌内心的不甘达到了极点,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又被宋锦儿给躲过去了。
虞安歌问道:“宋家家庙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鱼书道:“家庙那边现在全是宋侍郎的心腹,咱们的人安插不进去。”
有一次失手,让虞安歌心中烦闷,她想到岑嘉树急切的神情,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又抓不住一点儿苗头。
岑嘉树的确是个才子,若说因为宋锦儿的“才华”对她倾心倒是在情理之中,可空山雅集后,宋锦儿被揭穿剽窃的行为,是当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岑嘉树怎么还会对宋锦儿痴迷至此?
虞安歌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书中所说的女主光环,还是另有原因?
另一边的岑嘉树急得满头冷汗,但因为口中塞着东西,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回到了侯府,永昌侯将岑嘉树拎到了祠堂,要对他动家法。
这一次岑嘉树做得实在太过了些,岑夫人因为他不管不顾离开,犯了心绞痛,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岑嘉树为了能说出一句话,竟然把嘴磕到了桌角,这过激的行为着实将永昌侯吓到了。
他想了想,还是抽出岑嘉树口中的布团,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吗?”
岑嘉树顾不得口中酸涩,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道:“父亲!宋锦儿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这个秘密说出来,咱们岑家都要跟她一起陪葬!”
关于秘密的话宋锦儿在一个时辰前也说了。
当时白绫都缠到了宋锦儿的脖子上,她一袭丧服,身子抖得像是风中的白花,凄苦无依。
随着白绫逐渐勒紧,宋锦儿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她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往事种种迅速在她脑海里闪过,死前的记忆映像无比真实。
无数闪回的片段中,宋锦儿及时抓住了一段。
这一段记忆相比于她穿越回来后,通过剽窃诗歌获得的荣誉来说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一段记忆,成了她活下来的关键。
宋锦儿的脸色通红,声音努力从气管中用力挤了出来:“我知道岑嘉树一个天大的秘密,有这个秘密在,永昌侯府任凭爹爹驱使!”
她说的话断断续续,但祠堂的宋氏族人都听在耳中,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什么样的秘密,竟能让永昌侯府从此听宋府驱使?
宋侍郎心里暗惊,宋锦儿跟岑嘉树之间不清不楚了一段时间,她若是真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也不无可能。
但另有一些人不信,宋族长就拄着拐杖,颤巍巍道:“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宋氏容不得你这样不知廉耻,巧舌如簧的女儿。”
原本用白绫勒住宋锦儿的族人放松了一下,听族长这么说,便再次用力。
宋锦儿一点儿空气都呼吸不到了,整张脸憋得青紫,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她用尽力气挣扎,可除了在勒她人的手背留下些许抓痕外,什么都做不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宋侍郎在一旁心跳加速,他不断想着宋锦儿刚刚的话,揣测着真假。
看着宋锦儿白眼上翻,离死不远了,宋侍郎还是站了出来,道:“住手!”
所有族人都看向宋侍郎,宋侍郎顶着压力,对宋族长道:“族长,且让我把她刚刚说的话问清楚。”
宋族长有些不满节外生枝,但宋侍郎坚持如此,他也只能摆摆手,让那个族人松手。
白绫一下子松开,宋锦儿瘫软在地,眼前漆黑一片,还冒着星星,她大口呼吸着,依然觉得难受得要命,瘫在地上无意识嘤咛。
一个族人往她脸上浇了一盏凉茶水,催促她尽快回神。
宋锦儿躺在地上身体蜷曲,死亡的恐惧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嗓子依然像是被人捏住,虽能呼吸,却十分痛苦。
宋侍郎有些不耐:“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快说!”
宋锦儿摇摇头,示意自己一时说不了话,宋侍郎无奈,只能俯下身喂她一些水,让她稍微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宋锦儿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对宋侍郎道:“此话,我只能跟爹爹说。”
宋侍郎也觉得事关紧要,对着宋族长又是一番作揖请罪,然后命人把宋锦儿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小房间里。
宋侍郎脸色凝重:“快说,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锦儿头晕目眩地瘫倒在地,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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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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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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