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素不相识,他却突然为她挡了这一下。
说的这些玩味的话,是故意为之?
赵田静抿着唇说:“是我唐突了,我从前一时生气,就有打孩子的习惯。不想,却伤了穆先生。”
穆尧淡淡又看向江鹿,似笑非笑,好似也在等她说些什么。
江鹿沉着脸,长长叹息:“穆先生还是去包扎吧,血一直在流,您的脸色也不大好。”
“不急。那就按江小姐所说,海湾区的这个项目,助我从容家手里拿下。”
穆尧淡淡勾唇道,“这件事也只有你做得到。毕竟只有在你面前,容迟渊才会有破绽。”
江鹿对视上他眼眸,抿着细薄的唇,很慢地点头。
看着她那副犹豫又隐忍的表情,他又笑问:“当真想好了,舍得和他作对一次?”
江鹿点头:“穆先生不必怀疑我,我既然说出刚才的话,就是认真的。”
话说得很坚决,眼底倒是透着几分颤抖。
穆尧眯着眼,爱的很深,伤他一点的不忍心都写在小脸上。
“好。”
他收回视线,缓慢点头,“海湾区的竞谈在这周末,榕城以北的地方,大型项目僧多肉少,其实要搅黄很简单,只需要在当天,利用你把容迟渊支走,让他无法到场,合作自然就完不成。”
这人谈起事情来,又是另一副模样,看似像个正儿八经的博学之才,眼中盘旋着慵懒散漫的气息。
江鹿垂眸听着,一一记下:“我要怎么支走他?”
穆尧摸了摸她的头发,闻到一股幽幽的浅香,好像是什么水果香味,英国梨?
房屋里,男人醇厚的嗓音在继续。
听完这最后一句,江鹿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个好办法。但我只有一个条件,穆先生。”
“你说。”
“别伤害他。”
怜惜含在莹亮的泪光里,仿佛一碰就碎。
江鹿颤抖着睫毛,她想就这最后一次了,与他相见,彻底斩断,把那些过往都抛进风里。
殊不知她眼底的柔软,落在穆尧的眼底,让他胸膛某处在微微动着。
他弯了弯唇:“好啊。”
*
入夜,凌晨。
Y国警局,容迟渊一路畅通抵达到最深层的房间。
推门而入,身穿制服的Y国上级警队与他握手敬礼:“容先生,已经查到带走江小姐的涉事车辆,是一辆没有挂牌的废弃车。是趁司机下车与电动车周旋时,把人从后面带走的。”
秦淮皱眉:“只怕这电动车,也是和掳走江小姐的人是一伙。”
他说着看向身侧的男人。
容迟渊一整日没有停歇,高大的身形此刻看起来有些筋疲力竭,深陷的眼窝之中泛着血丝。
秦淮再看一眼监控显示器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半了。
他有些担心地说:“容总,您要不小睡一会,我负责看监控就好。”
容迟渊双手撑在桌面上,平复着因过度疲劳引起的心跳过快,哑声道:“再放一遍。”
就这样反复看了数遍,秦淮只觉得眼球要爆炸了,容迟渊忽而开口:“暂停。”
他拿起一支笔点上画面,那个绑匪后背衣服上倒三角的logo:“这个标志。”
秦淮眯着眼睛,盯着那像素极低的画面,辨认了半天,猛然拍脑袋:“怎么会是……穆家?”
“啪”地一声,容迟渊将手里的笔扔回笔筒,动土动到他头上来了。
他神容阴沉地命令:“去联系穆尧。”
Y国警队露出疑惑的神情:“容先生,和绑匪认识吗?”
他坐在那,额边太阳穴在突突地跳,酸涩疼痛,“一个莫逆之交。”
*
深夜,穆尧靠坐在那露出胸膛,手边一杯酒,淡淡摇曳,皮带滑落了些许,坐在那,在享受着。蜀南文学
他鞋尖轻轻抵起地上女人的脸,娇美漂亮。
一个谈合作的乙方新送给他玩的,二十的年纪,面对着男人丰实的肌肉与傲然优势,一副什么都愿意为他献身的神情,中了蛊似的,伏着很是满足:“尧哥。”
穆尧拍了下她的屁股,女人顺势骑上他的腿。
他揪着女人的头发,凑近,闻了闻她脖颈间的气息。
浓郁高级的香水味,一下让他兴致全散尽。
这男人床上温柔起来如水,一惹他不快便是翻脸比翻书快。
女人被扔下腿时,还没反应过来,娇躯趴在那,一脸受伤,“尧哥……”
他站在那系扣子,哪还有刚才沉迷温柔的俊样。
这味道让他厌烦皱眉。
他忽而就浮想起,今天那个女人上车时,头发波动在他眼前,带来的甜香,奶润美好。
那样的就不错。容迟渊是懂欣赏,会享受。
“尧哥。”周子风候在门口,他的左右臂膀之一。
他透着门缝看一眼里屋衣衫脱了一半的女人,咽了咽口水,“这是乔家那边的心意,您……”
穆尧戴上腕表:“心意不诚,送回去吧。”
周子风弯着腰不动:“乙方说,您如果没看上的话,托我问您,什么样的心意才算诚?”
“什么样的啊。”他拖长尾音,下颌懒懒点了下对面的房间,“叫乔家照着这样的给我找。”
说罢他衬衫也不系,就这样懒散地走入了客厅。
留下周子风呆呆地转身,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这房间里的,不是江鹿吗?
刚到客厅,陈虎就摁着话筒从阳台走过来:“尧哥!是容迟渊那赤佬的电话。”
穆尧端起酒杯“嗯”了声,修长的指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穆尧一声“喂”还没出口。
对面一道幽幽的嗓音穿透而来,裹着凉意的警告:“别动她。”
闻言,穆尧抚着眉毛,胸腔发出快意的一声笑。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容迟渊,知道吗,我可真是很想你。”
容迟渊这头却没多少耐性,江鹿在他手中,穆尧嗜女人成性,玩转商官两界,手段残烈是闻名的。
江鹿落入他手中,容迟渊不敢去想后果。且这是在Y国,非榕城,大动干戈的行为会受到限制。
秦淮也紧张地满头是汗,知晓这事情的严重性。
他就不明白,穆尧怎会突然来Y国,掺和进这事中来?
但穆尧这一次,真真是拿捏住了容总的软处,让他腹背受敌。
即便如此,容迟渊依旧语气镇定,听不出一丝乱:“开条件吧,换她。”
“你这是在求我了?”
穆尧叠着修长的双腿,微微仰着下颌,喉结在滚动,“多求几句我听听啊,容迟渊,唯一将我打成败将的,整个榕城也不过你。我当初有多把你当兄弟,你又如何狠狠地背刺我一刀,这笔账,不得好好从你女人的身体上算啊?”
他刻意压重了“身体”二字。
容迟渊俊容紧绷,纵使再压抑情绪,也无法克制。
桌面上的修长五指一点点拢紧,骨节森白,几乎将桌上的纸张揉碎
穆尧对陈虎使了个眼色。
陈虎有些犹豫,但还是走进房间,把熟睡的江鹿从里面拎了出来。
江鹿还没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站在那。
视线里,穆尧半倚在沙发上,唇侧是笑意,他朝她勾了下手指,江鹿就下意识走过去。
谁料,下一秒,穆尧长臂一捞将她抱进怀里,长腿锢在她挣扎的身躯之上。
男女间的界限逾越,江鹿一下惊醒,一巴掌要朝他脸上挥去:“穆先生,请你自重!”
这边容迟渊听到了她受惊的声音,哗地从椅子上起身:“江鹿!”
穆尧将手机开了免提模式,搁在桌上,不紧不慢道:“容迟渊,好好听着你的女人是怎么为你的过去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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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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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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