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喝过很多。他那么热爱他的职业,却被强灌辣椒水,导致他的嗓子受损,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该死?”
江鹿说着,五指一点点收拢,死死攥紧辣椒瓶,抬起深红的视线看向他。
“容时政告诉你的是吗?”容迟渊站在那看着她,眼眸温淡。
“这一切和你都有关,对吧。”江鹿反问着他,眼神透着执着,“可你先前告诉我,哥哥的事你不知情,你会替我调查。”
容迟渊轻轻叹了口气,掌心覆上她的脸。
“多年前确实有个不知好歹的匿名记者,妄图拿他查到的东西与我交换威胁,索要巨额钱财。”
“钱财?”江鹿皱眉。
“我有我的立场,那些报道一但流出,对容家有多不利,你应该明白。”
他淡声道,“我将他所要的钱财给了他,但对方拿到钱后,迅速拉黑了我方的联系方式。而关于容家的丑闻,仍在源源不断地流出。”
“本是一桩交易,但是对方不守信用在先,我也不想动粗。”容迟渊看着她,“我动用关系,查到了匿名联络我的记者,江淮深,动用手段逼他就范。”
江鹿心跳凛然,摇着头,颤步拼命后退:“我哥哥誓死不从,你就用尽手段折磨他,用我的性命威胁他,最后残忍地让他死在车祸里?”
容迟渊静静地看着她,随后说:“车祸的事,与我没有关系。他最后过世了,我也很遗憾。”
江鹿摇头,这些事,为何与她从赵田静口中听到的不一致?
容迟渊究竟是说的事实,还是在欲盖弥彰,刻意把自己从中择出来?
她闭上双眼,缓缓站起身:“容迟渊我且问你,当初你第一次接近我,替我救圆圆一条命,也是因为,我是江淮深的妹妹?”
昨天听到赵田静那番话,她在心里就有了这个猜想。
思绪回到数年前,容迟渊那样巧合地出现救了她的狗,圆圆,将她纳入自己织好的局,等着她上钩,动情,最后臣服于他。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容迟渊回答得格外坦荡:“是。”
此时此刻,容迟渊不愿再欺骗她,心里定了是她,一个字的隐瞒都是背叛。
他坦然承认自己当年的无耻:“接近你,一是想看看江淮深誓死保护的妹妹是怎样的人;二,是在确认,江淮深是否把那些残留的证据留在你身上。”
江鹿呵笑出声,堪堪后退几步,替他接着后面的话:“三,是你想借此报复哥哥。如果哥哥知晓他痛恨的容家人,和他的妹妹滚上了床,成为被他玩弄的情人,在九泉之下,他都会难以安宁。”hΤTpS://WWω.sndswx.com/
他拧眉,这最后一句,却是无法反驳。
不错,他接近江鹿,始于怨恨和心机。
江淮深当年三番几次披露容氏丑闻,致容氏股价跌入谷底了好一阵。容迟渊费了几年的心血,转瞬间前功尽弃。
那时年少轻狂的男人,怀着一腔有仇必报的热血。
要了江鹿第一次的那夜,容迟渊就去了江淮深的墓前,告诉了他。
说起他与江鹿如何从书桌到床上,如何纠缠了整整两天,尝尽她从生涩到彻底绽放的滋味。
那夜的风格外地冷,狂风呼啸,仿佛是江淮深的怒吼。
容迟渊身体里却淌着复仇成功后兴奋的血液。
那时的他,做梦也不会知晓,未来他会被这个女人牵制左右。
江鹿放下手里的辣椒罐,漠然转过身。
几年前的她,一颗心很小很干净,装不下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知道他的出现像她世界的光,救了圆圆,也把她从被父母怨恨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殊不知一切蓄意接近的、灵魂相契合的人,都是怀着别有用心。
“江鹿。”
江鹿抬手止住他:“够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的话,但我无法接受你当初接近我的用意。”
“那只是从前,现在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是真的。”
“我没办法,和你好好的。第一次见你,是我心里白月光一样的场景,当初和你上床是我的心甘情愿,但你却怀着怎样肮脏的念头和我在一起,玩弄我,践踏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痛。”
江鹿淡淡抬起视线,对他的声音又变得无动于衷,“孩子我要留下,妈妈还给我,其他的,你看着处理。今天为止,我们就这样吧。”
她转身时,容迟渊拉住了她的手腕,力度在颤,不受控制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拽。
“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弥补?”他将她一点点收进怀里,脸颊放在她脖颈之间。
放下了一切他最在意的尊严,低声恳求,“在发现自己慢慢离不开你后,每回看着你在我身边熟睡,我就害怕,怕你知道了这件事,怕你明白我接近你的初衷,所以,用尽我能给的弥补你……我已经有在好好爱你了。”
他卑微喘息的声音,像烟头一样烙在她皮肤上,一下下滚烫得让她窒息。
颤抖的手不肯松开,他知道一松开,她就会决绝地离开,头也不回。
江鹿平静抚开了他的手:“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放下忘记一切,感动涕零,然后回到你身边?”
二人僵持在那时,忽而,不知何时从超市某处,何尘走了来。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微微凝眉,还是冲上前道:“容总,出事了,赵田静跑了。”
两人皆是一怔,容迟渊手臂微微一松,江鹿就冲出了他的胸膛,惊诧站在那:“怎么会跑了?”
江鹿心跳又一次乱了节奏,妈妈身上都是伤,逃出去能跑多远?
何尘看了江鹿一眼:“是趁一个手下来送餐,打晕了换上他衣服逃走的。”
容迟渊表情微沉:“立即去找。”
江鹿看着他阴沉的神情,他的着急,有几分是真的担忧赵田静的安危?
只怕是人丢了,而受制他的筹码还在赵田静的手里。
车子送江鹿离开,何尘与容迟渊坐另一路车去找赵田静的下落。
临走时,容迟渊握着她的手腕道:“等着我回来。”
江鹿看着他道:“我刚才的话请你考虑。”
她指的是二人分开,孩子归她的事。
手臂被紧了紧,他指节有些泛白,低声说:“考虑不了,我做不到。”
江鹿皱眉,容迟渊却没再说话,将她交给了司机,目送她的车离开。
江鹿坐在车上,身心麻木俱疲,想起刚才在超市与他一句又一句的争执辩驳。
他说的关于哥哥的事,都记下了。
哥哥向容家敲诈,容迟渊才出此下策去折磨哥哥。
但哥哥会做这种事吗?江鹿不相信,哥哥向来生活从简,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身边都是风气正的同事和朋友。
莫非会是谁,假借着哥哥的名义,向容家索要钱财?
江鹿想着都是局促不安。
她思绪恍惚,下意识看着窗外,发现有一辆陌生的漆黑车子,始终跟着他们的车。
她起初没在意,但转过了几个红灯,那辆车始终穷追不舍。
江鹿这才察觉到问题,正要提醒司机时,忽而一个急刹车,前方传来车子倒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司机忍不住大骂了声:“这些电动车都不要命了!”
他打开车门下去查看,送外卖的小哥倒在那,捂着腿鬼哭狼嚎地说要赔钱。
司机跟他扯皮了半天,讨价还价后,没办法,只能自掏腰包付了伤费。
小哥收了钱,瞬间腿就跟康复了似的,骑上车子一溜烟逃跑。
司机自认倒霉,开门回到车上,下意识往后座看一眼:“抱歉,江小姐,已经处理完了……”
司机表情逐渐僵硬苍白,惊恐地喊道:“江小姐?!”
车后座,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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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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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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