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拿着手机,停留在联系人池烟的界面;另一只手中拿的,是一把在滴血的刀。
手轻轻抖了一下。
“当!”
刀掉在地上,发出突兀的脆响。
不远处,仓库的中央,两个男人鼻青脸肿被双手反捆在椅子上,腿上有鲜血汩汩涌出,旁边围了一圈西装保镖,其中一个正一拳拳击打在被捆男人的脸上。
墨九穿着衬衫,两只袖口挽起,朝煜辰走过来。
“怎么了?”
煜辰注视着地上沾血的刀,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幽幽的暗红光泽,仿佛在无声的宣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会看见我这个样子吗?”他问。
墨九微微皱眉,仍答道:“不会。”
煜辰沉默了一会,低低说了句,“剩下的你们问,我先走了。”
他紧抿着嘴,转身大步朝仓库外走。
墨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感觉,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好不容易引蛇出洞,抓住了左擎手下的人,逼问左擎行踪是正常操作,这种程度对于以前的闷豹子,简直是九牛一毛。
他们特意等了三天,等到墨乔手术成功,才专门腾开手逼问,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开始求饶,马上快撑不住了。
他却忽然跑了。
煜辰开着车,赶回念乔大厦,第一时间洗澡洗头,他缓慢地,以极大的力度搓着自己的身体,直到通红起皮,仿佛要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剥离自己的身体。
他没想到池烟会给他打电话。
在快要遗忘的狠戾一面又迫不得已显露出来的时候,他接了她的电话,将池烟和他的腌臜并联在了同一时空。
不该接那个电话的。
本想处理好这混乱的一切后,干干净净面对她,可是她打电话来了,他怎么忍得住不接?
池烟要他明天和她一起回钰县,左擎的人已经抓住了,他陪她去一趟,低调一点,隐秘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明天要见她了,手上不能沾血,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会吓到她的。
.
池烟挂掉电话,才知道自己这一整天自己在困扰什么。
她在困扰,要不要给煜辰打电话。
这段时间,她真的很生气。
某些瞬间,她差点想和苏锦一样,说出那句话:我不要他了。
可是她每次稍稍这么想一下,心就像针尖在刺一样的疼,和煜辰相处的无数画面在她脑中纷至沓来:
他把箱子递到她面前,那么认真地说,里面是他海内外全部的资产。
他牵着她的手眼睛发亮,小心又热切地带她去看他的山洞。
他站在破旧的楼梯间,说笑着就把翡翠手镯套在她手上。
短暂的同居期间,他夜夜贪欢,甚至连她洗澡时,都等在门外。
……
别人说他一贯清冷淡漠,可他在她面前,总是那么主动。
每一次,都是他朝着她,坚定地迈进。
那个雷电交加的晚上,他阴郁的眉眼被闪电照亮,神情难过地说,反正主动的也只有他时,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酸痛得说不出话。
所以,母亲说这周想见她和煜辰时,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她借这个由头给他打了电话。
她对自己说,他主动那么多次,这次就换她主动好了。
现在,她庆幸自己打了电话。
煜辰那么温柔地答应了。
她好久好久,没有听过他对她温柔地讲话。
心里那座摇摇欲坠的高塔,尽管千疮百孔,只要没有崩塌,大不了一点一点修复就是。
明天,她要和煜辰见妈妈了。
明天,她还要告诉他,他们有一个好乖好乖的宝宝……
池烟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第二天,她在无比踏实和喜悦的情绪中起了床,先去菜市场买了一些特制调料,上次她带回去妈妈说这种调料炖排骨特别好吃,嘱咐她再回去带些。
路过商场时,她看见门口在做老年足力健鞋的活动,她弯着腰,很是耐心地挑了一双红色的,满意地付了钱。
最后,她拎着东西到小区附近的发廊,进去修剪了头发,理发师说“美女你发质真好啊”,她浅浅笑着,可不是,某人最喜欢把头埋在她头发里。
上午,煜辰的电话没有来。
她想了想,墨乔昨天刚动完手术,他肯定要去医院看看的。
中午,她一个人去楼下吃了碗拉面。
下午,她把所有要带的东西装好袋,换好了衣服,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等。
白天艳阳高照的天,忽滴答滴答落起了雨点,她看着窗外,不过转眼间,雨遽然变大,砸在雨棚上,竟有雷霆万钧之势。
此时,电话在轰轰的雨声中响了。
她的心骤然松了下来。
煜辰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异缓慢,像电视剧里刻意放慢了倍速。
“烟烟,我临时有点事,要耽误几天,下次再陪你去看伯母,好吗?”
像某个悬在半空中许久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她竟然丝毫没有意外的情绪,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般。
她平静地回答:“好。”んτΤΡS://Www.sndswx.com/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像是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挂了电话后,她静静坐了许久。
雨声震天。
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雨太大,怕路上不安全,今晚就先不回了。
母亲小声说好,又问了句,明天呢?
“明天下午有个工作,折腾过去怕是赶不及。”
母亲似乎失望地叹了一声,随后又反过来安慰说:“那就下次吧,工作要紧,千万别耽误了工作。”
“好的妈,下次一定。”
天光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她也没有开灯,小小的屋子在黑暗中风雨飘摇。
她发现,黑暗原来能让人心安。
或许因为黑暗,很多事情模糊了,掩盖了,看不见了。
她摸着黑把收拾好的袋子一件一件拿出来,换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
临睡前,手机界面弹出几条微信,是煜辰发来的。
每条前面显示了一点字眼。
瞄了一眼,大概是些道歉解释的话,她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深深的倦怠,突然无比怀念昨晚那个长长的觉。
她伸手,直接关了机。
一夜无梦……
大雨后的第二天,又恢复了晴朗长空,仿佛昨晚那场忽如其来的暴雨,不过是秋天绵延不绝艳阳天的某个咏叹调。
池烟看了看窗外高远的蓝天,默然地打开了手机。
刚开机,还未点进主界面,发现昨晚有五个未接电话。
有一个是母亲的,凌晨三点。
剩下的四个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的心骤然揪起,未知的恐慌席卷了她,她颤着手,给母亲拨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
“你是王香亭的女儿吧,王香亭女士昨晚脑溢血突发,抢救无效过世,昨晚一直联系你联系不上,你尽快赶来钰县人民医院处理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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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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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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