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两只漆黑的纽扣眼直勾勾注视着空荡的天花板,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一个秘密。
卡尔擦去额头汗水,目光转向身边瞠目结舌的三位神庙管理者。
面对了操劳了一夜的成果,他们的沉默已经维持了五分钟,脸上的震惊也不像是伪装,亦或者他们演技惊人。
卡尔咳嗽了一声,将三人的注意力从尸骸上拉了回来,“正如我之前的猜测,地下埋了尸体,以之为养分,才能诞生两头夜间妖灵。”
“夜间妖灵?”女祭司看向猎魔人,露出询问的表情。
“如果一个人死前心存强烈的不甘、怨恨、愤怒,且死得很痛苦,灵魂就有可能在他的尸体、或某件寄托着深厚情感的随身物品边化作夜间妖灵,它们随着月光一道现身,驻守在某地,向附近的生命发泄无穷无尽的怨恨,折磨杀害他们,创造更多同类。只要尸体埋在里面一天,夜间妖灵就无法被彻底消灭!”
卡尔语气一顿,仔细观察三人的表情,但没能看到任何一丝愧疚或者心虚,只有再正常不过的畏惧。
“不愧是专业人士,一个晚上就找出了麻烦的源头!这种脏东西在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对先知的亵度!”黛西恭维了一句,深吸一口气,“事不宜迟,现在该怎么净化它们?一把火烧掉,还是运进树林里填埋,丢河水里?”
“稍安勿躁,净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阿卡姆闻言心头冷笑,和卡尔交换了个眼神。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家里面出现尸体,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该是寻根问底一番?她却急着毁尸灭迹。
“动手之前,我有点问题要请教,神庙并非荒郊野外的坟地,贤者雷比殴达又不是死亡之神——”
他抬高嗓音,脸色冷峻,声若雷霆,目光亮得吓人,
“地窖下面怎么会埋尸体,死者跟你们是什么关系?布偶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开始还跟我否认来着,赌咒发誓下面没有死过人!”
三人被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吓了一跳。
女祭司脸色唰一下雪白,退到身边两位大汉中央,才郑重地说,“我的记忆中,神庙里从没死过人,我不认识他们!”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想不起来呢,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如何?”阿卡姆蹲下身,双手托起左边那具白森森的骨盆——骨盆宽大且矮,盆壁光滑菲薄,上口圆形,前后宽阔…
他很快断定,
“死者为女性!”
他端详骸骨整体轮廓,又抓起头骨,指尖摩挲发黄的牙齿,让黑漆漆的骷髅眼朝向三人,宛如在发出无声的质问,“年龄10到15岁之间,死亡时间…尚不明确。”
死亡时间的判断受环境影响太大,少年猎魔人经验浅薄,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三人没反应,阿卡姆接着检查,惊咦了一声,
“肋骨,腿骨、臂骨受外力压迫多处骨折…”
“胸骨处存在一排圆形爪印,从左侧锁骨绵延到右侧浮肋,四枚趾,不是犬科动物…也不是食人魔之属…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阿卡姆神情悄然变得凝重,凶手居然不是人类,也就是说妖灵的事另有内情。
“左肩被利齿咬碎,齿痕中一排牙齿数量为二十五到三十枚,牙齿长度和咬合力相当惊人。”
“据此分析,凶手的体型比猎豹更大。”
三名管理者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表情变得精彩至极。
两名猎魔人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恐怖而血腥的画面——一头流线型身躯类似猫科动物的大型野兽将瘦巴巴的小女孩压住,疯狂撕咬、蹂躏。
而她哀嚎着,骨头破碎,身体痉挛着,伤口中喷溅的鲜血化作朵朵冷艳的玫瑰,染红了衣服和地面。
她的尖叫嘶吼越来越低,鲜血堆积成血泊,她最后在痛苦万分中咽了气。
但尸骨身上痕迹不止于此。
卡尔目光扫过骸骨腰部,伸手一摸,居然从那上面扯出一条“绳索”。
一大段呈乳白色,小部分区域呈现出被血液侵染又风干后的红褐色。
约摸食指般粗细,仔细观察能看到绳索上面长满密密麻麻的细微绒毛,捏了捏有些黏糊糊的,这还是它已经随着尸体被埋在地里许久,粘性大为减弱的前提下。
双手握紧两端,使劲拉伸,又展现出强大的韧性和弹性。
“这又是啥?”卡尔疑惑地看向同伴。
“蜘蛛网!”阿卡姆倒吸一口冷气,猜测道,“寻常蜘蛛可结不出这么粗的网线,难道这间地窖里曾经住着一头变形蛛?”
变形蛛约摸牛犊子大,速度和弹跳力惊人,能喷吐毒液和超强粘性蛛网,轻而易举捕食狮子,甚至一个史凯利杰男子汉。
女祭司绷紧了俏脸,表情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这不可能,波维斯气候寒冷,不属于变形蛛的栖息地。”卡尔立即否定这种猜测,“即便撇开这一点,它们要是住在神庙,孩子们早就被做成人肉育儿袋,种满蛛卵。所以我觉着更可能是某种变异的、巨大化蛛类生物。”
咕噜咕噜。
清晰的吞咽口水声接连响起。
人肉育儿袋一词,让两个大汉和女祭司满脸恶寒,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阿卡姆用眼角余光确认了一遍三人的表情,又将目光转向左边更加娇小的骨骼。“女孩…年纪更小,骨骼表面存在同样的裂痕…缠着少量蛛网。”
说完他就陷入漫长的沉默。
先是尖牙利爪的大型猫科凶兽,又是变异蛛类昆虫,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死前该受了多少罪和痛苦?,
所以她们才变成夜间妖灵,徘徊不散。
但为何只有她们遇害,神庙其余人却都安然无恙?
照理说这种大东西不可能只猎杀两个小丫头就悄无声息地溜走。
阿卡姆心头涌起种种疑惑,暂时理不清头绪,
“黛西女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想起什么来吗?”
“家里出现了两名死者,你们身为神庙管事却毫不知情?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这合理吗?”
“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话没有半分虚假,两位口中的大蜘蛛、大猫简直是闻所未闻!”女祭司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仰头倔强地摇头,“如果它们曾在神庙现身,那得制造出多大的动静,这么多双眼睛肯定有人看见,这个可怕的消息必然早就在在松林区家家户户里流传开来!”
阿卡姆眼珠子转了转,陷入思索。他们一路走来,不曾听到过任何相关传言。
“您这么追问,不会觉得我们跟凶手有啥关系吧?”光头大汉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地问,
“只有神灵知晓答案。”
阿卡姆小声嘀咕了一句。
迪诺面红耳赤地辩解,
“两位阁下明鉴啊,这可怜的孩子死得跟俺们没半个克朗的关系!如果是我们害了她俩,哪里敢把两位大师引下来,还帮你们找出尸体,这不是自己挖坑往里面跳吗?”
卡尔不禁颔首。
“我一直把孩子们当做亲人,对他们掏心掏肺,给与他们无微不至得关心和呵护,平日里都舍不得打一下,骂一句,怎么会伤害他们?”黛西眨动着无辜而美丽的大眼睛,“我在庙里侍奉先知期间,孩子从始至终都是十八个,一个不少!”
阿卡姆想了想,看向卡尔,嘴唇蠕动无声念出法印一词。
后者摇头。
两人年轻气盛,练得最勤的法印是伊格尼和阿尔德,迷惑心神的亚克席却学得不到家,让人短暂失神尚可,用于拷问水平却不足。
何况罗伊曾经告诫他们,别对神明虔诚的信徒使用催眠法印,否则会有莫测的凶险。
“冷静点,三位有所误会,我们并不认为你们跟凶手有任何联系,我们俩是猎魔人,而非义警或者治安官,没义务,也没那个兴趣审判人类!”蜀南文学
卡尔踱步转了一圈,
“我们只想完成委托,找到那两头行凶的怪物!解决掉它们,才能顺利净化骸骨,如果今晚之前不能对症下药——”
卡尔故意恐吓道,
“夜间妖灵将卷土重来。”
实际上只需带走骸骨,夜间妖灵自然会离开神庙范围,但三人不知内情,瞬间脸色大变。
“我再重复一遍,这半年我们寸步不离守着神庙,从没见过你们口中所谓的大蜘蛛,大型猫科猛兽。”
女祭司咬了咬牙说,
“所以这两具尸体只可能是上任祭司欣妮时期留下的烂账。”
“那么仔细跟我讲讲这位祭司的事,她外出游历前可曾留下叮嘱,或者只言片语的文字记录?抓紧时间!”
女祭司沉吟片刻,开始细致讲述。
“欣妮老嬷嬷向来为人不错…”
迪诺和布鲁齐不时插嘴补充一句。
阿卡姆听了一小会儿,觉得这么问没啥意义,冲卡尔使了个眼神,看向门外的孩子们,把布偶揣进怀里。
“你们先聊,我出去撒泡尿,喂喂马,免得渴坏了维尔特和蝎子!”
女祭司转头看了眼猎魔人踏进小院的背影。
她恍若未见地继续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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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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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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