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李民洋了,知道他现在手头很紧,方才抢着给录像厅的钱时,都是拿五分的硬币凑整的。
“民洋,做什么决定之前,你可以先跟我沟通,千万别搞大学时候的那一套,不是要事事讲道理的,没道理可讲,有时错的不一定是错的,得看人领导怎么看。”
刘子亮似乎喝多了,都到招待所门口了,还揽住李民洋的肩膀,一直说个不停:
“千万别脑一热就辞职下海,你没钱没背景的,赚钱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顶多做个游街小贩发点小财,可这有啥社会地位?到时候我想拉你一把都困难!
还有你和陶青青的事,不能听流言蜚语,说风就是雨,得自己判断,最起码跟女同志那个了不是?咱大老爷们得负责.......”
“刘子亮,你喝多了,快回去吧。”
李民洋眉头一紧,这话越听越听不下去,都说酒后吐真言,又有多少人利用醉酒的状态,来说些利己的话,刘子亮是有心机的。
“我没事,民洋,主要不放心你,你得听我劝呀......”刘子亮还在絮絮叨叨,身子东倒西歪。
李民洋看向肥仔,房樊朴,使了使眼色,后者立马上前搀扶住刘子亮,大步往招待所里走去。
在大学时候,李民洋和房樊朴那是绝对的死党,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又很有默契。
可惜在上一世,房樊朴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导致锒铛入狱,两人的距离也因此越走越远,后来找李民洋办事的人太多,导致让他忽略了这段友情。
但跟肥仔之间,有最珍贵的同学情谊。
“子亮,走了......”
肥仔毕竟吨位摆在那,搂着刘子亮,如小娇妻入怀似得,匆匆到了二楼,其他同学也相继回房休息。
昏暗的路灯下,只剩下李民洋和黄暖冬两个人,税务局有提供职工宿舍,黄暖冬要回那里住的。
“我送你回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李民洋抢先开口,黄暖冬没有回应他,低着头往前走去。
李民洋则是默默走在黄暖冬的一侧,忍不住低头看姑娘的侧颜,突然发现她翘起来的眼睫毛非常可爱。
其实这姑娘留给李民洋最深刻的画面,还是在探视的时候,她布满疲倦的脸庞挤出艰难的笑容:
“民洋,你现在一定要坚持住,给我些时间,不管动用哪些关系,求哪些人,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还你清白。”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但留给李民洋感受刻骨铭心,“感谢”这个词对于这份情谊,太轻太轻了。
微风阵阵,让这座南方小城多了几分清凉,正是闲聊洽谈的好时光,李民洋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握住这份感情。
“你怎么了?”
黄暖冬狐疑地抬起头,察觉到李民洋一直盯着看自己,而且他的状态......好奇怪。
“没......没事,暖冬,谢谢你。”李民洋的语气很重,重到连呼吸声都变粗。
“嗯?”黄暖冬愣了愣,“那个钱不着急还我的,你先考虑其他人,要是实在紧张的话,你也可以再跟我拿。”
见李民洋如此焦虑,黄暖冬还以为他在为钱的事着急。
当时李民洋与陶青青的婚事定得很仓促,而李民洋才工作一个多月,家里又没什么积蓄,陶家开口的三千彩礼,一分都不能少,为了凑钱,几乎把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
“暖冬,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明天我就找陶建发要回彩礼钱......还有,那个,你,你你你,我,我我......”
李民洋想说的话难以出口,才发现暖冬这姑娘的处境有多绝望,费尽波折回到小县城,却连一丝机会都没留给她,甚至彩礼钱还要找她要。
对她太不公平。
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情话,然后理所应当地去牵起她的手?
“你最后说的啥?我没听清楚,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黄暖冬眉心微微蹙起,她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以前跟李民洋在一块,嘴角总会上扬,莫名傻笑。
现在她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你......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面对最熟悉的人,李民洋变得无比紧焦虑。
“嗯?”
黄暖冬愣了愣,稍停了下脚步后,继续走着,她没明白李民洋这话隐藏的意思。
“你还是别辞职下海了,先稳住继续上班,刚才同学们都在,我没法说,工作的事你别担心,我回头找我爸,让他给你调动工作。”
黄暖冬表情认真,以为李民洋是问这件事。
“暖冬,谢谢你的好意,但下海的事,我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规划,正好有了导火索。另外,我问你怎么看我,是指陶青青的事上。”
李民洋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心很虚,当然这番话有暗示的。
“我哪知道你们两个。”
黄暖冬十分敷衍,旋即步子迈得很快。
李民洋不由顿在原地,他清清楚楚感受到黄暖冬的闪躲、回避,或许她的心已成一道封闭的墙,彼此间出现的陌生感,让他涌起一种从未有过感觉,积压在心口变得越来越重。蜀南文学
但很快,李民洋又快步跟在黄暖冬的一侧,男未婚女未嫁的,机会大大的。
“前面路黑,坑坑洼洼的还不好走,要不你挽住我的胳膊?”
李民洋溢出一张正义的脸,似乎在说,妹子你放心,哥真没其他想法。
“啊.....啊?不用,这条路每天都走的。”
黄暖冬轻轻撩了下耳边的发丝,无论胳膊怎么摆,都感到非常不适。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最后交织在一起。
......
“这李民洋真是小气,咱们大老远回来,就让咱们住这种条件的招待所,真够可以。”
在房间里,刘子亮突然就清醒了,大声斥责李民洋的小气,招待所的隔音又不好,其他房间的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
“多大点事,坚持坚持就好,再说小县城都这条件。”
房樊朴靠在枕头上,眼皮已经耷拉地闭上了。
“胡说,有县宾馆的!咱们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这条件真太寒颤。诶,李民洋辞职下海......”
“呼噜......呼噜......”
房樊朴已经熟睡,呼噜声震耳欲聋。
“不是,肥仔,这就睡了?”
刘子亮一脸鄙夷。
一个小时以后......
刘子亮蹲在房樊朴的床边,轻轻摇他,“大哥,你醒一下,让我睡一会好吧,呼噜跟打雷似得......”
“嗯......呼呼......呼噜......”
房樊朴挣了下眼,然后秒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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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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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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