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的刀架在了郝忈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贴在了他的皮肤上,光滑的刀身倒影着郝忈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庞。
郝忈的剑尖点在了陈陌的心口上,已经刺破了衣服,至于有没有刺进陈陌的身子,目前也只有陈陌自己知道。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前的状况也看不出到底是谁赢了,接下来就看是郝忈的脑袋先离开身子,还是陈陌的心脏被捅穿,或者两种可能都发生了,一个悲凉又皆大欢喜的同归于尽的结局。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人们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我先点到你的心脏。”
“我的刀已经碰到你的脖子。”
“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心脏此时已经被我的剑戳爆了。”
“若不是我的刀停的快,你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的刀可不一定能斩下我的脖子。”
“你的剑也不一定能刺透我的心脏。”
“那就试试啊!”
“来啊,谁怕谁!”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但谁都没有动手验证对方的疑惑,两人就这么僵着。
陈陌认为自己的刀快,但也不否认对方的剑更快,刚才那一招飞剑,就惊若闪电。
郝忈也认为自己的剑更快,但自己的脖子也没有多大可能扛下陈陌临死的一击。
众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心中在那呐喊着:别光喊呀,动手啊!!
但却没有人出声,或许他们也知道,只要一出声,那两人的矛头会瞬间的指向自己,自己才不做那个祸水东引的源头。
“要不你们吃点东西在继续?”言羽趴在栏杆上看着坚持不下的两个人,弱弱的说了一句。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即都耍了一个漂亮的花式,武器入鞘。
“这就结束了?”
“不得死伤一个?”
似乎那些人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纷纷开始抱怨起来,虽然他们站的很远,但他们的抱怨声依旧传入了陈陌和郝忈两人的耳朵。
两人目光都看向那边,凌厉阴冷。
“飞燕!”
“闪雷!”
一瞬间,那些还抱怨的人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跌落楼下,瞬间让另一些还想附和的人闭上了嘴。
“我先击中的。”
“你看错了,是我!”
“要不再来?”
“再来!”
两人同时把手搭在武器上,那些还驻足停留等待后续的人“唰唰唰”的几下蜂拥而散,不想做他们两人比试的刃下亡魂。
顷刻间,驻足围观的人都散去,只有一些人偷偷的躲在在屋子里,悄悄的看着外面的变化。
“哼!”
两人冷哼一声,身影一闪而逝,又出现在了之前打边炉的房间内,只留下狼藉的街道,告诉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厢房内有些阴暗,因为外面的天色也开始暗沉下来,怡红楼几人看着重新出现在这里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怡红楼当家的对她们做了一个手势,她们才开始忙碌起来,忙碌什么,当然是点灯啊。
三人重新坐下,这一次位置稍微有些变化,郝忈和言羽都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陈陌则坐在了郝忈的对面,也就是怡红楼当家之前坐的位置。
厢房里树形烛台的红蜡被点燃,灯火照亮了整个厢房。
言羽看着两个都不说话的人,她们的呼吸有些沉重,应该是在缓和一下之前剧烈运动之后遗留下来的后劲。
两人闭目养神的同时,两个女子更换更换这桌子上的东西,不一会儿,新的宴席形成,虽然没有了羊肉,但还有其他的食材。
之前演奏乐器的三个女子被她们当家撵退,虽然想继续留在这里,却不敢违背当家的意思,况且她们被吩咐了其他的事情。
怡红楼当家自己坐在了古筝的后面,葱葱玉指放在古筝之上,轻轻的抚摸着,却没有急着弹奏,剩下的两个女子像侍女一般站在陈陌和郝忈两人背后,偷偷的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此时边炉的热气重新沸腾起来。
“醒了?那我可开动了。”言羽看着他们醒来,才动起筷子,虽然距离之前吃的那一餐没隔多久,但要吃还是吃得下的,不然之后就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吃上一顿这么好的。
郝忈没有动筷,而是解下自己的葫芦,放在桌子上,看着陈陌说道:“现在咱们说说着葫芦的事。”
“我能不能看看。”言羽看着这奇特的葫芦,之前没有看得很仔细,现在想仔细的看一下。
“可以啊,小妹妹,但你得先告诉我名字。”郝忈又没有了之前和陈陌战斗的姿态,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状态。
“我叫言羽。”言羽简单的自我介绍完,就拿过这个葫芦,仔细的端详着。
言羽不知道怎么形容,简单来说就是巧夺天工,凑近一看,才能看到更多的细节。葫芦里面有着几乎满葫芦的透明液体在流动,神奇的是,这些液体不会从镂空的葫芦里面流出。
言羽好奇的把手指从空隙中伸进去,刚好能过自己的小拇指。拇指指尖触碰到了那透明液体,没有太大的感觉,就像把手放在水里。
“言羽。”陈陌在一旁喊了一声。
言羽听见陈陌的呼喊,立马把手指抽了出来,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然后把那小拇指放进了自己的嘴巴,皱了皱眉头说道:“是酒。”
“那当然,好喝吗?”郝忈不介意言羽那有些不礼貌的举动。
“不好喝。”
“也是,酒,不合适你。”
“谁说的,我也会喝酒。”言羽不服气的说道。
郝忈拿过那个葫芦,看了看,说道:“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这是他的一位朋友自己做的物件,全天下只有一个,也只有师父拿着这个装不了酒的葫芦装酒,要不要来一口?”
郝忈摇晃着手中的葫芦。
陈陌伸出手,郝忈手腕一抖,葫芦就被抛到了陈陌的手里。
陈陌接过葫芦,再次遇到,心中有些感慨。上一次只是自己用断刃触碰过,此时,这葫芦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着。
陈陌能感受到里面有真气的流动,是哪些真气的包裹才使得里面的酒水没有从空隙中流出,这个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非常的难,就像你用手能不能握着一抔水一般。
陈陌自认为做不到。
“想必你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师父让我这么坐的,现在的我也只能在小范围内让其不漏出来。”
小范围是多小,陈陌不知道,也不用去考究。
“当初那位前辈也用这葫芦请我喝酒,但是我拒绝了。”
“你拒绝了?哈哈哈,师父也有被拒绝的时候。”郝忈笑了。“这次你不会拒绝了吧。”
陈陌当然不会拒绝,看似多余的拧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此时的房间里也响起了悠扬的古筝声。
听着琴声,陈陌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说道:“葫芦是好葫芦,但这这酒有点配不上这么奇特的葫芦。”
已经接回葫芦的郝忈也说道:“我就说这酒不咋的,那人还一个劲的说好,若不是看在不要钱的份上,我才不会让这就装进我的酒葫芦里。”
嘴巴的苦涩让言羽不在理会两人的酒文化,自己动手烫起东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前辈现在....”
“死了。”
这让陈陌有些错愕了,自己简单那位前辈的时候,也没有过去多少年,那时候前辈也不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不要以为高手就不会死,相对来说,到了那样境界的人,离死亡更近。”郝忈的言语中没有太多的悲伤。
陈陌能明白他的意思,强者在追求更强的道路上,比普通人更加的凶险,十个强者中往往只有一个能更强,其余人都会成为此人的踏脚石,要么陨落,要么隐忍,要么重归凡人。
“说说,你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遇见我师父的。”
“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吧,那时候我也是刚到楚国黑虎山当土匪没多久。”陈陌淡淡的说道。
“你这身手还当土匪?那些名门正派都瞎了眼吗?这么好的面子都看不见?”郝忈有些不相信。
“等等,我好像听说过他游历的事,他曾经说过在楚国遇见一个有趣的小家伙,那时候的小家伙与我那是的实力想比,我略输一筹,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郝忈上下打量着陈陌。
“不对啊,我师父还说了,那个人命不好,一境的命,可现在你是三境,对不上对不上。”hτTΡδ://WωW.sndswx.com/
“是的,那位前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单单是他,还有好些人都说过这样的话。”陈陌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继续说道:“可是他们都错了,我,突破了!”
这一声突破,像一把刀,斩碎了那些人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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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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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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