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的就是不一般。质感上乘,手感上乘,观感上乘,就连心感也是上乘!难得,难得。”
瞻仰揉着手腕,匪夷所思,“新感是什么感?没见过,所以很有新鲜感吗?”
右玄羁笑而不语,将那根桃木转了几圈,直接塞回她手心。
瞻仰看着那根桃木疑惑不解,“做什么?刚才还说好,这会儿就不要了?”
右玄羁:“要。必须要。是我的,跑不了。”
瞻仰:“那还还给我做甚?”
右玄羁:“虽然我不急于索要原物,但并不代表着此刻我不需要。这根桃木笔直修长,油润光泽,十分适合雕刻。作为赔偿,请你为我重塑一杆萧,不算过分吧。”
瞻仰愣了片刻,摊手道:“我又不是木工巧匠,更不懂乐理,如何为你重塑?”
右玄羁继续笑而不语,于身前摊开掌心,登时从掌心幻出一道有形无实,虚幻模糊的影子,送至她面前,道:“这是原物雏形,形状、长短、大小诸多细节,可以为你做个参考。”
盯着那个逼真的影子,瞻仰心道:“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想了想,为难道:“太难了,恐怕······”
右玄羁不等她往下推辞,极为敏捷的,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淡然道:“那对不住了,只能麻烦你再继续找找了。”
瞻仰眉梢飞跳。她袖子里的东西像个“乱葬岗”,这一时半会儿,找肯定是找不到了。若是找不到,她十分清楚,右玄羁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的这只手腕也有可能不再属于自己,直接长在了他手心里。
遂心一横,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帮你重塑一杆洞箫!”
“好!”得到满意的答复,右玄羁微挑眉峰,旋即松开了她的手腕,再次幻出那道影子。
瞻仰平生极少受制于人,如此被动。她盯着右玄羁手中的光影,左瞧瞧右瞧瞧,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心想,这玩意掏空了,再扎几个洞,应该挺简单的,难不倒她!
于是召来一张刀斩符,策符卷曲成中空的柱状,现出锋利的薄片刀刃,对着那根桃木的底端落下。策符走到一半,右玄羁插话道:“不要草率。这个位置暗藏玄机,你再对照着仔细看看。”
说罢,右玄羁五根手指按在那个光影上,向两边划开,将那个“暗藏玄机”的部位放大,使得内中的各种细微构造显露无疑。
瞻仰暂时忘记了受制于人的不甘,看着那个放大的部位,心中暗叹神奇,不知不觉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中,忘乎所以,万分投入地为他做苦力。
二人一个琢磨雕刻,一个耐心解说,不过多时,那根原本粗笨的桃木,便打磨成型。虽还是有些粗糙与不足,刀法生涩,但也算有模有样,暂时可以凑合着用了。
平生第一次做手艺人,成品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瞻仰倍有成就感,反反复复观赏了一阵,欣喜地将这杆全新的洞箫,递到右玄羁面前。
“从今以后,它属于你了。”
右玄羁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星光,沉默着,不回答。ΗtτPS://Www.sndswx.com/
瞻仰略感疑惑道:“还愣着做什么?这又不是根刺,不敢接啊?”
右玄羁扫了眼那杆桃木萧,又与她回望了眼,缓缓抬手握住,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瞻仰天真烂漫道:“都是你的了,还客气什么?换作是我,我更不客气!”
右玄羁指间摩挲着桃木萧的表面,漫不经心道:“是吗?”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缩在角落里的了空招呼道:“右天师,你想用这杆洞箫去做什么?”
听到这句疑问,瞻仰点了点头,好奇回望着他。右玄羁定定看了她一阵,道:“我曾经创了首曲子,活人不闻,唯有鬼魂可识。并且,可以随意指定。凡是听到我的箫声,便如同听到我的指令,于一段时间内,可自如操控。”
瞻仰:“听上去不错,有什么风险吗?或是,存在什么隐患吗?”
右玄羁:“如果不被人中途拦截,应该没有。”
瞻仰想了想,不解道:“我从前怎么没有见你驱使过?”
右玄羁微敛眸光,像是在回忆什么,淡淡道:“因为,这首曲子,我只用过一次。”
听到这句回答,这就令她感到费解了。按理来说,身为钟天师的下属,下界捉鬼除祟应是常事。于捉鬼除祟的过程中,难免会遇见棘手难办的,有时候自己不方便的,也不免要让鬼魂去代劳。有些事让鬼魂代劳,不失为一个快速有效的法子。但猎魂者因忌惮策银色符箓的极高风险,所以很少用到。而右玄羁竟可以用一首萧曲一劳永逸,不用策符,没有任何风险,更没有后顾之忧,放这么个强悍的优势不用,却弃之荒之,是为哪般?
她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与右玄羁“同仇敌忾”的种种经历。他好像永远没有为自己的公务操劳过,似乎总是在围着她打转。遇到某些比较“特殊”的魂魄,他就出手抢一抢,遇到稀松平常的,他就站在她身后背着手看。行为,动机,意图,说不出来的古怪。她曾经就思考过这些问题,却全然被她定义为“闲的慌”。然而,最近以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
就方才这个明显的奇怪之处,就足以她琢磨一些时日的了。
了空可没有她这些思虑,走到右玄羁身侧,自告奋勇,道:“右天师可放心大胆的吹,小僧帮你盯着周围环境。”
右玄羁:“那就有劳了。不过,还得麻烦你件事。”
了空:“右天师但说无妨。”
右玄羁:“待会儿印章得手之后,未免第五东方发难,需要你变回白无常的样子,去城内引发一阵小的骚乱,暂时引开他的注意。”
了空:“没问题,小僧记住了。”
右玄羁微微颔首表示谢意。了空双手合十回礼,而后绕到右玄羁身后,于禁制边缘四处观察巡视。
见他将那杆桃木萧送至唇边,瞻仰暂时放下疑虑,也打算去周围盯防,刚转过身去,却被右玄羁拦住了。
“你可否回来帮我个忙。”
瞻仰转过身来,“帮什么忙?”
右玄羁目光停在洞箫上,“帮我扶住它。”
瞻仰颇为费解,看了眼他下垂的左臂,奇道:“你这不是还有只手吗?”
右玄羁不回话,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想张口说些什么,想了想,却欲言又止。
看着他那条一动不动的左臂,瞻仰忽然想起来,自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的这条左臂,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不论做什么,都是他的一条右臂在活动。她脑海中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下意识脱口而出:“难道,你,不举吗?”
听她如此发问,右玄羁明显惊了一下,眉峰深蹙,面色暗沉,目光中翻江倒海,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四下巡视的了空,尴尬的咳了几声。
更为巧合的是,天上那阵淅淅沥沥的雨,也于此刻戛然而止。
瞻仰后知后觉,悔之已晚,遂赶忙抬手帮忙扶住,打圆场道:“受伤了不方便,直接说就是了。不用解释了,我帮你扶着!雨停了,扶好了,你吹吧。”
扶的太过匆忙,只听右玄羁齿间发出“咣当”一声叩响,听起来就觉得很疼。右玄羁面面露苦色,两道眉峰拧得更紧了。
瞻仰擦了擦冷汗,道:“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你继续。”
瞻仰也不敢抬头直视,就保持着扶萧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感觉到他的指间无意中擦过她的指间,抬眼望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按在孔洞上,正闭着双眼默奏萧曲,寂静无声中,心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右玄羁暗中引出箫声,使其幻作一缕轻烟,于城中各个角落中搜寻挑选。结合之前在第五东方店中的画作来看,胖的丑的老的幼的,都不太合适。挑肥拣瘦的选了阵,于一户门前发现了一位面容姣好,头戴绿纱的年轻女子,遂不再犹豫,驱策那道轻烟飘入了她的耳中。
那绿纱女子正端着盆水要往门外倒,甫一听到那阵萧曲,当即失手摔了水盆,“哐当哐当”打翻一地。却全然不顾,面上忽然露出灿然的笑意,眼睛望着一个方向,直奔而去。
绿纱女子脚步轻盈,不多时来到一家店外,只见第五东方双手从头顶落回丹田,似在深深吐纳,调整气息。她毫不犹豫,迎上前去笑盈盈道:“第五先生,可否能为小女子作一幅画?”
第五东方暗自调整了一番,过了有顷,睁眼望向身前,眸光一亮,忽然精神抖擞,豪放地甩了甩他那一头炸裂。
“我不是早上才给你画过一副,怎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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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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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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