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肇安趴在窗前撑着下巴往外看,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她来帝都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雪,本来想着趁这几天与旧友再聚一回,也算作告别的。
云昭走过来把手里拿的东西塞她怀里,“来,试试这套衣服合不合适。”
巫肇安捧着衣服哭笑不得,但也不拒绝,只说了句“谢谢阿娘”,当下便准备换上。她也是过年那会儿才知道,她这位母亲是个顶厉害的服装设计师,一大爱好就是给家里女孩子们做各种衣服。
衣裳是一套华服,上襦下裳的制式,米白晋制交领上襦配银红间雪白的十二幅交窬裙,交领处和银红裙幅上用银线勾勒出着精致的六出冰花纹路,绣着缠枝莲华暗纹的腰封束出纤秾合度的腰身,整个人显得雅致又贵气。
巫肇安很喜欢,提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儿,然后像模像样地敛衽做了个万福。她活了二十五年,前二十四年在那个家里从未感受过一丝来自亲情的关怀,没曾想死过一回后,反倒得到了这样好的家人。
“好看。”云昭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又伸手去摸了摸衣领上的银绣雪花,“琼苞玉屑,问天宫、底事乱抛轻坠。与这天气也算应景儿。”
这句诗颇为冷门,饶是学古代文学的巫肇安也未曾听过,只约摸听出是句写雪的诗。
看出幼女眼里的迷茫,云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吟道:“琼苞玉屑,问天公、底事乱抛轻坠。城郭山川都一样,那得个般清气。谢女才情,如何只道,柳絮因风起。比梅差可,但无绿萼红蕊。坐上十客雄豪,颓然一老,草具相邀致。驱尽寒威凭酒力,买笑千金须费。谁办佳词,洛阳年少,笔下生新意。待添几盏,共君今夕同醉。”
“是《念奴娇》喃?”巫肇安学文,又做过先生的助教,受了几分影响,虽没听过这首词,但也知道是《念奴娇》的格律。云昭笑着点头,“是宋朝郭应祥的《次贾子济韵》,头一句讲的就是雪。”
“阿娘也是谢女才情呢。”巫家安娘活学活用,倒来打趣母亲了。云昭也不恼,只眼神更为柔软了,“我小时候那会儿,普通人家的女孩儿都是不读书的,这些都是后来父亲哥哥教的,也学了好久呢。你要是喜欢,去请教就是了。话说回来,咱家大人不正好在华大做老师吗。”她这女儿,本来还是父的助教呢。
听母亲这样说,巫肇安也想到这位她可以称作祖父的家长授课的模样。说起来,相处久了才知道,那威仪凛冽又清贵庄肃的尊长,其实比看上去的要温柔许多呀。
又笑着念了两句雪诗,云昭看了看外面的天儿,将巫肇安拉着做到梳妆台前挑首饰,“这么好的雪景,不出去看看就可惜了,等会儿咱们去禁宫逛逛,晚上再顺路去东街。”
云昭的宅子是高层,从窗户望出去只看得到灰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巫肇安看得颇为惆怅:“这雪……什么时候是个头喃?”
“下雪倒不是什么问题……”云昭挑了对青鸟衔珠的烧蓝玛瑙步摇,拿了梳子给巫肇安梳发髻,“只是你何曾见过立春后的帝都还下这样久的大雪?”须知帝都这些年连雪都很少下呐。
“呃……十年前?”巫肇安是南方人,对那年的大雪灾实在是印象深刻得很。
云昭笑了笑没有说话,慢慢将手里的长发挽成一个好看的发髻。便是十年前那回,也并非什么常事喃,怕就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叫什么名字?”
“衣临濯。”
“姓yi?哪个yi?”这个读音的姓氏有几个,但都不常见。
“唔……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衣。”
这个衣姓可算得上少见了,年轻的警/察停下笔看了看对面的青年。
对方双手交握放在桌面,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上去颇为闲适,一点都没有被带到派出所的那些人的负面情绪。而比他态度更叫人侧目的是他有一张清雅妍丽的脸,比娱乐圈那些明星都不遑多让。
不过……长得再好看又怎样。年轻警/察眼里流露出一丝鄙夷,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居然□□的跟踪人家小姑娘,还被人男朋友抓了个正着。这人啊,就是不能看表面,总有那么些衣冠禽兽。
想到这里,年轻警/察语气就有些不太好:“住哪儿?身份证拿来我看一下。”
衣临濯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其他,只报了个地址,又道:“不好意思,相关身份证件都在家里,不知……”
“那就叫你家里人送来。”见对方这样说,于是衣临濯拿出手机打电话,待他说完挂掉电话,这边警察也换上更为严肃的表情:“好了,现在请你交代一下情况吧。”
“不知道这位警/察同志,想要我交代什么?”
“交代什么?”年轻警察哼了一声,“你大街上跟踪小姑娘是想做什么!有手有脚看上去也是个体面人,做到事却不怎么样。以前就是法律对你们这种太轻饶了,简直无法无天。”见他有些激动了,旁边的高瘦警/察推了推他,示意还有监控,更何况这人其实也还不算嫌疑人,要是太过的话指不定会被投诉的,要是这样就麻烦了。蜀南文学
手指敲了两下桌面,衣临濯正色道:“这位同志,饭不能乱吃,话可也不能乱说喃。”他敛去面上一直带着的浅浅笑意,此刻竟露出几分威仪来,“不过走在大街上,前面是个女性,就说是跟踪,未免太过武断了些,这位同志就是这样断案的?”
高瘦警察正欲开口,衣临濯略微抬手:“既然要交代,我自问事无不可对人言,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确实跟着那位女士走了一段,非要说跟踪也勉强算得上。至于其他……”说道这里,他粲然一笑,一张妍丽之极的脸露出那样的笑容,竟叫人觉得似有惊心动魄的美,“恕我直言,若真有些什么,到底谁占谁便宜喃?”
“……”两人被这一句话噎住,看了看坐对面那人的那张脸,一时无言。
哪怕他们是警/察,这叫衣临濯的是嫌疑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没什么不对——这人可比那被“跟踪”的姑娘好看到不知哪儿去了。当真论起来,女孩也就能算个清秀,只因着穿了汉服而显出了几分风韵来,而衣临濯虽是个男人,却面若好女,比那些娱乐圈的俊男美女还要来得好看,比起女孩更不知胜了多少筹。真这么说来,确实是不知谁占谁便宜啊……
“你……”
“砰砰砰……”
年轻警/察正张口欲言,却被敲门声打断,一个同事朝他俩招了招手,“不用问了,监控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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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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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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