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起,轻纱飞扬,不过一瞬,冰冷刀刃抵在了白皙的脖颈上,少年穿着纱衣,裸露的胸膛贴着他的背脊,时起时伏,炽热灼人,他垂睇凝视,那握着刀刃的腕上,是同那些被拍卖人一样的黑色手铐。
“帮我。”少年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清冽干净,却像是染了毒。
“公子,奴东西给你备好了。”
此时不让人进来才更显得奇怪,楚韶打量着言清辞,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最是好拿捏,门还在响,他眼神威胁着言清辞,便闪身躲进了帘后。
“咳咳……请进。”
房门开了,小厮捧着盒子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管事之人云琉。云琉快速扫了一眼,随即同言清辞说:“言公子好,这是您的东西。”
他挥了挥手,仆从便将锦盒放下。他看了一眼,见言清辞没反应,云琉试探的问:“刚刚是否有人惊扰到了您?”
“惊扰倒没有……”言清辞看了眼锦盒,随即看着云琉道:“不过帘后有一个人。”
听此,云琉目光顿变,挥了挥手便有人冲了上去,少年同几人交手,目光狠狠地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言清辞,灵巧的窜到了言清辞身边,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放我走,否则……”刀刃入了几分,殷红鲜血流淌,目光犹如待击的毒蛇,阴狠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可蛇再阴狠,也不敌成群的雄鹰。手被猛的抓住,少年惊愕的看着言清辞,他反应极快,却仍被轻而易举卸了力,被一侧等候的人押住。
言清辞摸了下脖颈,看着手上殷红鲜血,再抬头看向那双漆黑的瞳孔,少年的眼里满是提防和狠劣。
“他是谁?”
“他啊,是我们本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他当时满身瓢伤,差点就死了,我们留给带了回来,我们也不知他是何来历。”云琉这话没一点假,因这张脸,他用奇珍药草为他吊了命。谁知这人是条毒蛇,差点将他咬了去。
“他,我要了。”言清辞对云琉说,云琉心中暗自叫苦,那位爷已经定好了人,他们万不好得罪,可这位公子亦是他们不能招惹的座上宾……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言清辞递给他一白玉瓷瓶。
云琉打开一闻,面庞染上喜色,那人再无法得罪,也比不上这瓶破灵液,有了它,他停滞不前的瓶颈便能破了,他连忙恭敬的问:“敢问言公子,他您是带着还是?”
“解了他的软筋散,让他自行离开便好。”云琉松了口气,言清辞朝楚韶看去,他眼里劣气还未散去,又添了些迷茫和不解。他不知这人为何要救他。
眼前人如雪似月,一双眼睛尽显温润善念,是正儿八经的白,同他的黑隔着天堑。可他若真的善念,又为何使他暴露?怕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他舔了舔后槽牙,视线落在了脖间那片殷红,兀的,他扑向言清辞,手攥住了衣襟,将人拽了下来,狠狠地咬在了那细痕处。
很快便被人拉开,楚韶看着那深可见骨的咬痕,舔着唇上的血渍,目光如戏虐疯魔一般,无声的对他说了三个字:伪君子。
言清辞看出来了,左手轻抚,血影消失,褶皱的白袍恢复如初,他接过锦盒,便提步离开。
余温尚在,随风而逝。
回到厢房,看着季百川正襟危坐的模样,将锦盒交与谈未离,指腹拿起一颗棋子落下,一击力破千军万马,不过几下,便片甲不留,季百川捂着脑袋,满是委屈,哀怨道:“师弟……师兄好不容易快赢了。”
“噗嗤,学艺不精就是学艺不精,我可记得,某人……”谈未离眨着眼,对着季百川做了个鬼脸,不停的笑着。
“阿离,你这就不对了,我记得最大的赖皮便是阿离吧。”季百川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话音刚落,谈未离便扑了上去打他,季百川连忙求饶:“哎呦,轻点轻点,师兄的头发啊!”
“哼,看你这下还如何去祸害那些小姑娘。”
……
看着打闹的两人,君泽目光带着笑意,看他们打了了这么多年,却依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了那双邪肆的眼。兀的又想起来了那嗜血少年,他看向眼前玩闹的季百川,他救他,一半是因为自己,一半是因为那双眼,让他想起了师兄吧。
月上树梢,带来夜的宁静,窗外黑影闪现,血色之花绽放,看着倒在一旁的黑衣人,季百川斜倚着门,开口说:“第四波了。”
“是暗楼的人。”衣领拉开,鲜红的地狱之花盛放,暗楼在五百年前随着刺客阎罗和月轮横空出世,又因阎罗夺得刺客榜首后随风直上,发展到了如今,“前些日子听说暗楼内部乱了套,刺客阎罗下落不明,如今看来,怕是没出啥大事。”
季百川将衣服扒拉回去,“没出大事好啊,若阎罗死了,这世间可就少了几分乐趣喽。”
刺客阎罗,乃刺客界的一股清流。他为自己定了两不杀:不合眼缘者不杀,不屑出手者不杀,可他杀过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凡是被他所杀之人,他皆是列了条条罪状将之贴于首级之上,其中不乏以德扬名的名门修士,有人不信去查,却查出了更多的龌龊事。久而久之,阎罗竟取得了些许好名声,还有不少人期待他出楼。
季百川随手丢下手中的长棍,“你说这些人,打也不过咱们,还一个个赶来送死,害得小爷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季百川烦躁的踢了踢那黑衣人,他睡不好觉,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七生花,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师兄,药酒你那还有吗?”
“有,我一会就去喝。”
言清辞喜酒,也善酿酒,酿的最多的,是添了首乌藤的药酒。
“嗯,我去让阿离准备准备,我们重新寻个落脚之处。”
“嗯?为何,又不怕他们。”
“换个地方,才能睡个安稳觉。”
西郊乱葬岗
鬼风呜咽,哭诉着怨愤不甘,尸山血海上,一少年笔直着身躯,踩在参差不齐的伏尸上,缓缓移动,定睛一看,那少年手中用来支撑身体的拐杖,是一块成人腿骨,似是随手捡的。
阴风袭过,卷起阵阵哭嚎,在这伏尸之地,颇为瘆人。阴鸷的眸子在月色下若隐若现,闪烁着愉悦。ΗtτPS://Www.sndswx.com/
看着黑漆的四周,咧嘴笑了笑,酒窝陷了进去,
托那位谪仙的福,他跑了出来,以后可得好好谢谢他,只不过,临走前他好心送了他们一份大礼,虽说他自己折了条腿,却也不亏。
乌鸦鸣啼,在这阴风测测的黑夜中,极为鸣亮,眼前的视线暗了下来,他抬眼,是一张布满沟壑的老人皮,浑浊的眼珠盯着他僵直的左腿,像是盯着佳肴一般,楚韶只觉头皮发麻,全身戒备到了极致,那是面临危险的本能反应。
“受伤了啊,受伤了,就需要包扎啊。”
楚韶想要逃离,却被苍老的手抓住,他奋力挣扎攻击无果,渐渐到了极限,缩小了身形,老者定睛一看。
“是只猫啊。”他年龄大了,眼神不好,只隐隐可以看出,是只虎皮白猫。伸手一抓,将其夹在怀里,嘴里念叨叨的离开。
吼吼的挣扎声渐渐消失,乌鸦的鸣啼声越发清晰,压低的话语声三三两两的响起,油灯渐明渐暗,又一具身体裹着草席,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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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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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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