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川盛泽于醉酒中醒来。一睁眼,便是季百川刀削斧刻的面庞,他连忙起身,一脚踹了过去。
“卧槽,季百川,你占小爷便宜!”
咚的一声,季百川摔到了地上。
“靠……川盛泽,你是皮痒了?!”疼痛带走了瞌睡,他起身,看着捂着衣裳的川盛泽,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说:“我占你便宜?你有什么好占的,要我说,要占便宜也是你占我便宜,魅姬可知道你这模样?真是……”
他留下一句话,便揉着腰离开,这小子,下手……不,下脚真狠。
“你什么意思,论相貌,小爷我也不差的好吗?”
季百川同川盛泽,用句俗话说,就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冤家,川盛泽揉了揉眉心,没注意的是,枕侧的金铃似有金泽闪过。
吃饭时,川盛泽没见着季百川的身影,他有些心虚,这小子平时皮糙肉厚的,往日也不是没踹过,今日怎如此严重?难不成自己那一脚真的用了力?他麻利的收拾了包裹溜了。等季百川下来时,川盛泽早没了身影。
“师兄,盛泽兄跑了。”
见他下来,言清辞对着季百川说,神色淡然,早已见惯不惯。
“怂的一如既往,咱们也准备走吧。”
“嗯。”
不出一日,便到了水天。云雾缭绕,山峦叠罩,小层峰的瀑布飞泄而下,气势宏伟。
“师弟,我先去找师傅,你去寻阿离。”
“好,我一会去。”
昨日刚下了小雨,绿荫摇曳,层层石梯上趴着雨打的绿叶,裹着未干的雨水,夕阳斜下,映出万道斑斓。
“师兄!”谈未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远而近,他抱住迎面奔来的少女。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谈未离低着头,语气带着哽咽:“呜,对不起,我没护好阿笙……她同悦乐一起,失踪了……”
那日楚韶言清辞出事后,他们分散去寻,留着悦乐护着宋幼笙,谁知回来时竟没了身影,命牌未碎,却百般寻不到踪迹。
谈未离低头哽咽,她那日应陪着她的,也许这样便不会失踪了。
言清辞的手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言语。眼底似乎都未泛起波澜,可楚韶知道,他在难过。
言清辞便去了一趟悠远斋,见了言华。
傍晚而归,在水天待了一晚后便提着医箱下了山,既救人,亦寻人,楚韶自然跟着。
他们打算顺南而下,先在摘花楼附近寻找。
可他们没走多久,水天传了信,斑斓水镜中有悦乐的身影,在妖域。
玄衍的北部,有一道界门,隔绝人妖两界,界门之内,便是妖域,他们入了妖域,寻了半月,却没有半分音信。
晨光四射,天际黑白相映,卯时的清晨还留着星夜的尾巴。他们同往日一般下了楼,发现往日热闹的大厅没了声,言清辞瞧了眼门外,处处都有士兵的身影。
小厮见他们下楼,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同言清辞讲:“客官,最近可不要乱跑,这妖域出了事,现在查的正严那。”
“出了何事竟这般严重?”言清辞看着门外的巡逻,这阵仗,怕是出了不小的事,见此楚韶靠在楼梯处,手臂抬起,鲜艳的红绳在日光下晃眼。
简单的红绳,结尾做了平安扣的样式,安了一小枚黑色的珠子,是昨日寻完人后,楚韶见了,自己求老奶奶教他编的手绳。
小厮神色犹豫,凑近了说:“昨日妖王寿宴遇了刺客,身旁的信臣没了,王上自然大怒,如今,正全城戒严那。听说啊,那刺客是只血脉不纯的孔雀。”
听此,楚韶动作顿了顿,低垂的眼睛闪过几道暗芒。
“真是厉害……”小厮有些咋舌,语气带着钦佩羡慕,一只半妖,竟有这种能耐,小厮血脉低下,身份悬殊难免不平,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大妖因一只半妖乱了套的吃瘪模样,心中只觉舒爽。可到底是只半妖,小厮长叹了口气,眼里带着些许不甘,“他们抓到了他的同伙,就在妖王殿,就算今夜那刺客不去,想来用不了几日,这妖域便无事了。”
深夜,月光撒下,楚韶变成了猫身,看了眼言清辞,随即跳入黑夜。月夜遮掩了踪迹,许是为了方便刺客救人,妖王殿并无戒严,楚韶知道,那些人躲在暗处,只待刺客而来。
空荡的演武台上,一道身影被吊了起来,风吹起凌乱破烂的衣衫,显出身躯曼妙的轮廓,是位女子。演武台四周都是极高的楼阁,每处柱子后都放置着瑞兽雕塑,此时皆暗储妖力,若藏匿于此,定会被发现。
可南楼有一处盲点,障眼法下砖瓦集聚,填充了一大道凹陷,是唯一妖力监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这妖王殿的守卫如何排查的,竟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楚韶敛了气息,紧紧的盯着四周。
一道身影飞窜而去,朝着那女子而去,还未碰到,光影骤亮,阵法层层流转,困妖阵将他压的抬不起身子,他艰难的起身,终于碰到了那女子的衣角。
四道身影随之落下将手中之物嵌入地面,血色浸染下漆黑外衣褪去泛着暗金光泽,降妖伏魔,诛魂灭魄,是降妖杵,楚韶瞳孔微微缩,这是,想要叠加寂灭阵!
刺客蜷缩着身躯,紧紧的握着一方衣角,隐匿的气息暴露了出来,楚韶可以确定,是鸣湛。
衣角撕拉一声裂开,女子身影骤变,白色囚衣下是烈烈黑袍,黑袍男子从天而降,悬于刺客身上,扬手一聚,强大的妖力牵引着妖纹朝鸣湛飞旋而去,白色衣角湮灭,一道银光破空而来,飞快的向几人袭来,划过银月长影,黑袍男子想用妖力震退它,谁知神佑力度之大令他难以第一时间将之震退,与之同时东南方位的两人已没了气息,降妖杵灭了。
楚韶立即飞身,将鸣湛捞入起来,妖力来袭,楚韶侧身躲过,银针在指尖显现,刺入一人太阳穴处,同时悬身踢向另一人身下。只一瞬的时间,隐匿暗处的妖族将他们团团围住,与之同时,黑袍男子手持锁链,将神佑甩了出去,神佑回归手上,黑袍男子忌惮的看着他道:“阁下是何方大能,竟干扰妖族行事。”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过几息之间,眼前的人破了他的阵,杀了不少妖兵。
楚韶不愿浪费时间,神佑嗡的一声朝黑袍男子而去,一旁的男子提醒着:“将军小心……”话未说完,瞳孔缩小,银光刺破瞳孔,眼里似乎进了万道针影如电流般在身体内横冲直撞,数道凛凛寒光穿破防御阵,顷刻间,妖兵倒了大半。
而楚韶抱着鸣湛,飞速离开,援兵很快会到,他必须赶紧离开。剑光来袭,他侧身躲开,而怀中的鸣湛被拉扯掉落,破空声袭来,倒钩直对鸣湛而去,楚韶身形一晃,血肉绽开的声音响起,倒钩旋转刮着骨肉,剧烈的疼痛从背上传来,神佑化为长剑朝黑袍男子劈去,从肩胛到腰腹血肉寸寸裂开,黑袍男子吃痛,楚韶忍着痛将倒钩震出,随即祭出银针,突破包围,飞身离去。
而神佑则消失了。
在他身后,黑袍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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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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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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