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唇畔微动,朝身旁之人轻声说了句什么。
纵然声音极小,但她还是准确地从他唇齿间捕捉到了答案。
“是画。”她笃定地答道。
店家一愣,随即笑道:“姑娘厉害,且听最后一题——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打一字。”
此时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某处,一心关注着那人的动静,甚至连店家出的题目都未曾听清。
好在禄亲王在店家给出谜题后又忍不住再次向他寻求答案,可这次,她却久久未能听见他的回答。
她不自觉地朝他望去,却见他幽幽地望着前方,眸底映进了满目浮华灯火,分明流光溢彩,可他的眼眸深处却像是布满了浓墨的暮色,令她无法从中窥探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有那么一刹那,她仿佛觉得他的视线越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许久,才听见他轻声开口:“是‘林’字,双木林。”
他的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慵懒散漫,低沉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轻柔,宛如古琴拨弹,弦音悠扬,丝缕扣心。
她的心莫名一紧,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间弥漫开来。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便听店家催促道:“姑娘可否能答出谜底,若是不能——”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林,双木林。”
她答得毫不迟疑,尽管她根本就不知道题目为何、答案是否准确,可只要是他给出的答案,她便打心底笃信。
“姑娘果然厉害,今日本店这支海棠并蒂步摇,便归姑娘了。”
蝉衣从店家手上接过匣子,转手递到她跟前。
“三姐赢了!”
“三姐你真厉害!”
两位庶妹的赞叹声,以及周围的羡慕、遗憾声不绝于耳,她若恍觉未闻,她心中自是欢喜,只是在这一刻,她却只想将这份喜悦同他分享。
她拿起匣子便转身去寻那人,可放眼望去,周围人群之中早已不见其踪影。
就在她沮丧之际,便见街头的一辆马车上,禄亲王正好探出半个身子来,朝后方挥了挥手,喊道:“那我先回府了,明日再去楼里寻你。”
只见后方那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玉树苍松,一袭墨袍在月华下如仙似妖。末了,朝禄亲王含笑着点了点头。
她心中一喜,目光紧紧盯着那处不敢放,立即朝身后的家仆吩咐道:“你们在这陪着五小姐和六小姐,我去去就回。”
“哎,三姐,你要去哪?”
六妹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没有理会,反而加快了步伐,带着蝉衣径直朝街头走去。
“苏公子。”
待那人正准备离去时,她终于及时赶到,叫住了他。
那人转身回眸,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随后浅笑着开口:“华小姐?”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她心中某个地方好似轻轻颤动了一下,犹如风过平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她略感紧张地紧了紧手上的匣子,还未斟酌好要如何开口,便又听他问:“不知华小姐找在下有何事?”
他的语调听起来慵懒而散漫,但却又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客套和疏离。
她快速整理好思绪,朝他歉意一笑,道:“说来惭愧,其实方才解谜,华琼只解出了第一道谜题,之后的二、三题皆是从苏公子口中听得的答案,并非华琼所解,因此这支步摇华琼更不能据为己有,理应物归其主。”
说罢,她将手中的匣子递到了他跟前。
他挑了挑眉,却并未伸手接下,只是低低笑了一声,说道:“华小姐言重了,在下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又怎可居功?况且,海棠配美人,娇艳两相宜。这海棠花如此多娇,应与美人相得益彰,在下不过是个粗鄙之人,拿这女子之物亦无用,还是华小姐留着吧。”
虽然知道他是在推辞,并未有其他意思,可他的话却还是犹如一只温暖的手从她心尖处轻轻抚过。
她怔怔抬眸,却见他轻展着笑颜,宛如暗夜中横行的妖魅,带着一身致命的魅惑,无时无刻不在蛊惑人心。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仿佛有一种魔力,看似平静,却又像个漩涡,让她不受控制地沉沦。
手中的匣子忽然有些发烫,仿佛有什么在灼烧着她的指尖。
“华小姐若无他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眼见他转身欲走,她咬了咬唇,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这步摇乃是海棠并蒂,寓意极好,苏公子何不将它赠与心仪之人?”
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这话中的试探之意,于他而言,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站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微微眯了下眸子,神色虽无任何变化,但她依稀能感觉到他的眉眼似乎变冷了些。
她心中有些忐忑,毕竟被一个不熟的人这般试探,任谁都会觉得另有所图。
就在她正琢磨着该如何挽回之时,却见他勾唇一笑,回道:“在下并无相赠之人。华小姐若是不喜欢,赠与他人便是,又何必纠结。”
他的语气依旧慵懒而散漫,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不满。
见他未有异样,她稍稍放下心来。
而他的回答更是令她不甚欣喜,正欲起个话头和他聊些什么,便听他道:“苏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先行告辞了。”
至此,她的记忆便定格在了那道清冷的背影上。
杨柳千丝,绊惹春风。怎奈何身不由己,却已情根深种。
殿内烛火一曳,华琼的目光仍旧落在那支步摇上,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缱绻柔情。
“蝉衣你说,倘若当年我不进宫,是否也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蝉衣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后轻声安慰道:“会的,娘娘如此娇艳,正应了这海棠花,想必当年苏公子便是因此才将这支步摇留给了娘娘。”
华琼笑笑,不再言。
她原以为进宫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时光会消磨掉一个人留下的印记,她终有一天会彻底忘了他,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至今仍能清晰地忆起他惑人的眉眼、他慵懒的声调以及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些记忆,总能让她在岁月中一遍又一遍沉沦。
原来,有些思念可以浓烈如酒,只会随着岁月沉淀,越酿越醇厚。
海棠花下,忽而一顾,便尽平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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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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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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