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回过头时,与那人四目对视了一眼,只需一眼便知此人城府极深。
三分钟后,几人来到了客厅。
偌大的客厅里,静寂无比。
“好冷。”蓝烟浑身打了个抖,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阴曹地府呢,阴气森森的。”
也不单单只有她有这个想法,苏禾也有。
这里的家具陈设和装修风格,透露出了住在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这时,刚刚那道沙哑且宛如寒冰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美丽的女士,便是江总藏得极深的小娇妻了吧?”
几人循声望去,身穿一袭暗黑系的黑西裤黑衬衣的男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
他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那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眼底暗藏着一缕诡异的光芒。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暗黑阴鸷的气息。
这次近距离的对视,让苏禾很是不喜欢这男人的目光。
江晏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他这一举动,席玦都看在眼里,他眉尾带着一抹冷笑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面带微笑地说着:“江总,许久未见,你都已经成家了,我至今都还是个孤家寡人。”
伴随着他从楼上下来,属于他身上那股子阴森森的气息越发地强烈。
见江晏并未搭理他,他便主动和苏禾打了声招呼并且自我介绍了一句。
“你好,我叫席玦,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苏禾小姐。”
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对她伸出了右手,想要和她握手。
苏禾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放在眼里,但她眼底划过了一抹疑惑。
因为这男人,右手戴着黑色皮手套,左手却没有戴。
她并未掩饰自己的疑惑,所以席玦在她疑惑之时,就勾唇冷笑着说道:“苏小姐是不是很好奇,我这只手为何会戴着手套?”
苏禾闻言不语。
席玦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依旧面带笑容,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微微举起,看了几眼,才慢悠悠地开口。
只听到他说:“这可是你老公送给我的礼物。”
苏禾不动声色地微眯了一下眼眸,他口中所说的“礼物”估计也那么简单。
整个大厅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除了江晏和江风,苏禾和蓝烟都等着他下一句话能说出什么来。
紧接着,几人就看到席玦突然掀起他右手的手袖,一条机械手臂便出现在她们眼里。
蓝烟微微一愣:“……”
苏禾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尾,随即便说了一句她从进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这礼物看着挺贵重的,你花了不少钱吧?你怎么还是那么败家?”
她这话是看着江晏说的。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理解成这样,还是真的认为席玦这条机械手臂真的是江晏送给他的。
她此话一出,江晏和席玦都愣住了。
她这明显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席玦脸上的笑容明显一敛,旋即,他的喉咙深处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有些刻意,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苏小姐还真是幽默。”席玦说。
苏禾回过头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席玦先生,过奖了,我这人一般不爱开玩笑。”
席玦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一时之间哑言,苏禾是第一个,有点意思。
他的薄唇微勾,带着三分薄凉四分揶揄的笑意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江晏,说道:“你老婆挺有意思,比姓唐的有意思多了。”
姓唐的?
苏禾脑海里闪过的就是唐思柔的名字。
随即,她凑到江晏耳廓边,鼻子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低喃道:“江先生,你看看,你的敌人都知道你白月光的存在。”
江晏眉宇一蹙,立马解释道:“那是假的,你才是真的。”
“可别人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行了,别人不用知道。”
“……”
席玦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竟然看出了腻歪暧昧的气氛来,他眉头锁紧,这两人是真不把他当外人,是吧?!
一旁的江风和蓝烟微微错愕了一下后,便恢复正常的脸色了,毕竟他们家主子都不是寻常人,做的事自然也不寻常了。
席玦目光阴沉如刀,声音沙哑冰冷:“两位要不要我给你们腾出地方?”
“……”
“那倒不用麻烦了!”江晏在看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他压抑在心底的那股怒火,此刻也被苏禾转移了。
所以,这一刻,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席玦,你我之间就不用卖关子了,有事就直说,要不然你可能没机会说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冽,棱角分明的五官紧绷着,漆黑的眸子像是两个旋涡,深邃得让人不寒而栗。
江晏身上的气息丝毫不比席玦逊色,更有一种狼的孤傲。
面对江晏威胁的话语,席玦也不恼怒,反而还笑,“江晏,你还是那么的狂妄自大。”
江晏敛了一下眼眸,绯唇微勾,带着三分讥笑七分自恋,说道:“没办法,优秀的人,就是有这个资本。”
这句话,苏禾和江风几人听着很是耳熟,貌似前不久才听过。
感情这句话还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不过,这话,好像也没有毛病,而且还有点像万能句。
席玦额角微抽了一下,为何几年不见,他总觉得江晏好像哪里变了?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薄唇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当年你就不该让你的好兄弟当你的靶子。”
对于席玦的挑衅,江晏无动于衷,当年的事,确实他心中的一个结,对于景初的死,他虽然一直都赖在自己的身上,但罪魁祸首是眼前的这个人。
当年若不是席玦耍阴招,那事情就不会发生。
当时确实是他大意了,低估了席玦这个疯子的手段。
江晏沉声道:“席玦,看来少了一条胳膊还没有让你长记性!”
提到自己的胳膊,席玦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沉森冷,一双眸子里划过一抹狠毒,仿佛有一条随时可能醒来的毒蛇。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变得恐怖至极。
苏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很浓郁的恨意,以及杀意,他想杀了江晏。
这个念头,在她心底划过,她心惊了一下。
席玦虽然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野性,可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而江晏这话,分明是将他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仇恨给点燃了。
从这几句里,她知道,席玦的断臂是江晏的杰作。
可现在,她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的,能拖时间就拖一下时间吧。
苏禾轻咳一声,打破了这让人有些压抑,且无法喘息的气氛。
她看着席玦,不冷不淡,还带着一丝淡笑,说道:“席玦先生,不请我们入座吗?说实话,我站得有些累了。”
席玦闻言后,微眯了一下眼眸,又看了她一眼,着实有意思。
见他盯着苏禾看,江晏眉头皱紧,一脸的不悦。
而苏禾却偷偷地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忍!
江晏虽然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灵精怪的主意,但老婆都发话了,他也就只能听话照办了。
苏禾继而又说了一句:“我看席玦先生应该是一个挺绅士的男士,总不能一直让一个女孩子站着和你说话吧?你们男人体力好,站几个小时都无所谓,可我们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体力比较差。特别是我,小时候落下了病根之后,体质一直都很差劲,站不久。”
江晏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扯,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蓝烟脑海里划过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大说自己站不久?长达七八个小时的手术,她都不嫌累,这叫站不久?
席玦看向苏禾的目光,并不是太过阴森,反而有些欣赏。
他对苏禾的了解不多,基本都是从司靳川那了解到的。
江晏把这个女人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还是前段时间才发现苏禾的存在。
可对于苏禾的资料,少之又少,这样的女人,更是值得小心应付。
不过,苏禾居然是苏知勉的妹妹,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背后,有整个苏家,而苏知勉可不单单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最后,他点了点头,“苏小姐,请随意。”
苏禾闻言后,丝毫不客气,拉着江晏往沙发边上走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
席玦刚坐下,她又说道:“席玦先生,你家应该有茶吧?”
潜在意思就是:她口渴了!
她一点也不客气。
席玦对着一旁的保镖说道:“去,让人给苏小姐泡茶。”
保镖:“是,先生。”
苏禾见保镖要转身时,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只喝绿茶,水的温度最好是在六十度左右,麻烦你了。”
保镖:“……”
这女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保镖本能地看向席玦,男人扯了扯薄唇,道:“按照苏小姐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保镖微微一愣,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很快,佣人就端着茶水出来。
苏禾还是很礼貌地道了声谢。
席玦一直在看着她,越看越有意思,难怪司靳川会喜欢她。
苏禾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好像真的是来做客的。
紧接着,她还给出了评价:“不错,看来席玦先生家还真的是什么人才都有,这煮茶的手艺不错,不过,还有待进步。”
席玦看着她这么放心大胆地就喝下去了,一丝迟疑都没有,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她说道:“苏小姐,你就不担心我让人在茶水里动手脚?”
苏禾面不改色,淡然一笑道:“我刚刚说了,你是个绅士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再说了,依照你如今的身份,应该也不屑做这种事。”
她话音刚落,席玦就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
“苏小姐,我说你幽默,也是真话。”他勾唇说道:“你这顶高帽,席某可不敢接。”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现在确实不屑做这种事。”
“因为,只要我不放行,你们确实也走不出这里。”
苏禾倒也没有感到惊讶,依旧淡定的一匹,“这一点,我倒是挺相信的,不过吧——”
她敛了一下美眸,继而道:“以多欺少,应该也不是席玦先生的作风吧?”
席玦微颦了一下眉头,“你想说什么?”
苏禾不徐不疾地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说实话,我也不好插手,但是吧,有些事,还是要讲究一下公平的,要不然你赢了,传出去也不光彩,是吧?”
席玦:“……”
“苏小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苏禾道:“你在不在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这对我老公不公平啊,我肯定是要站在他的位置考虑问题了。我们只有四个人,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这个庄园里,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
手无缚之力的蓝烟:“……”
江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继续这样说下去,席玦一定会认为他害怕他。
但是——
这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就只能任由她继续说了。
席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带着几分好奇:“所以?难道苏小姐想让我放你们走?”
苏禾抬手,摆了一下手,“那倒不用。”
席玦挑了一下凌厉的眉峰:“那是?”
苏禾沉吟了几秒,红唇微扬,说道:“我们赌一局如何,你赢了,我把我老公交给你,如若你输了,你的命归我老公,如何?”
她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席玦那双狭长的眼眸眯得更加深了,苏禾的话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就好像你完全猜不到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或者是说你完全猜不中她的心思。
江晏在她说这句话时,就看着她了,但也没阻止她,也没说什么。
席玦并未答应苏禾,而是看向江晏,嘲讽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要一个女人护着你了?”
江晏面对他的嘲讽,脸不红心不跳的,他漫不经心且一脸骄傲地说道:“有老婆心疼,有老婆护着的感觉,你一个单身狗当然不懂了。”
席玦:“……”
他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道了一句国粹!
随即,江晏又讥讽道:“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你连和一个女人打赌的勇气都没有了?看来,我也是高估了你,你这几年的韬光养晦,连一个女人都害怕,确实挺没用的。”
席玦脑仁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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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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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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