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姑娘晕了:“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反正你这么干,就是不对!”

  海云舒坦言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再找江成璟,可也请你转告他,不要再来招惹我。”

  鲁姑娘也拔高了声调:“你放心,我会转告王爷的。而且,他也一定会答应我。”

  她不由得意了几分:“我有身孕了。”

  只可惜她是眼盲,不然真想看看海云舒此时的表情。

  鲁姑娘:“孩子对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海娘子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相信,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收心的。”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随风簌簌而下,有几片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海云舒不由得眼睛微颤。

  鲁若沁把怀里的暖炉裹了裹,说:“连我也没想到,会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你。”

  是啊,海云舒也没想到。

  “那恭喜你了。”

  孩子是爹娘的软肋。

  别人在江成璟这个年纪,三个、四个孩子都有了。

  偏他一味玩起阴谋权术,没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如今成家立业,迎娶高门贵女,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鲁若沁最后提醒她:“希望你能信守今天说的话。离王爷远点。”

  彻骨的仇恨,道德的约束。

  如何抉择?

  如果刚才只是为了与鲁若沁堵一口气,那么现在海云舒很清醒的意识到。

  她可能不会再跟江成璟见面了。

  *

  回到侯府,程老夫人早已恭候多时。

  像迎大罗神仙一般,殷勤地领着元虚道长入府。

  来到四郎的病床前,道长悬丝诊脉,这架势一看就与外面那些庸医大有不同。hΤTpS://WWω.sndswx.com/

  小婵见海云舒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于是拉着莺歌小声地问:“夫人怎么了?回来就一直不声不响,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莺歌也说不清楚:“出门时还好好的。也不知道那个鲁姑娘拉着夫人说了些什么,就成这样了。”

  “准没什么好话。那个丫头片子,表面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儿。

  “前天我上药铺抓药,正巧遇到他们鲁国公的女使,听她闲聊了几句。你猜怎么着?

  “就因为有一小女使把衣裳拿错了眼色,那个鲁姑娘,叫人把她眼珠子给剜了。”

  莺歌捂嘴:“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小婵:“你说她是不是蛇蝎心肠,自己瞎了,也见不得别人有眼睛。

  “偏偏还装作一副小白兔的样子,惹王爷垂怜,呸!”

  莺歌叫她别多嘴:“终究是他们两家结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咱们没干系。

  “以后可别再提了,没得给夫人惹麻烦。”

  小婵悻悻道:“知道了。”

  ……

  此时,元虚道长已经给四郎诊完脉。

  老夫人满脸关切:“道长,我儿病情如何啊?”

  道长捋了捋胡须:“公子气虚而火旺,体弱而神焦,确实是癔症。”

  “那可还有救?”

  “先服用贫道炼制的药丸吊着精元,再配合穴位针灸,慢慢调理,会好的。”

  老夫人如获大赦:“哎呀,道长您可真是活神仙啊!秦嬷嬷,快,笔墨纸砚伺候,给道长沏茶。”

  然后又拉着海云舒:“云舒,辛苦了,你这次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等年关账上分红了,定给你多拿几份!”

  这张嘴脸,海云舒已经看多了,麻木了。

  说得越多,兑现的越少。

  这边元虚道长刚将药方写完,药丸磨好,寿宁堂就派了几个人分头抓药、熬药去了。

  秦嬷嬷此时卷帘进来,神色一脸严肃。

  老夫人看她不对劲,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秦嬷嬷说:“白沧斋的下人过来传话,说珂哥儿像是病了,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住。”

  老夫人自己的亲儿子还没治好,哪有心思管那个小野种。

  “白小娘呢,她一个当娘的,连孩子都哄不好,干什么吃的?”

  “奴婢是担心……”

  见秦嬷嬷吞吞吐吐的样子,海云舒道:“有什么只管说,老太太跟我会做主的。”

  秦嬷嬷:“晌午世子和珂哥儿都在老太太屋里玩,两个人抢毛球,摔了一脚,当时都哭得嗷嗷直叫……”

  老夫人接话:“男孩子打打闹闹也正常,不是哄好了吗?”

  “是,世子是没什么事,可白沧斋的嬷嬷说,珂哥儿回去已经哭岔气好几回了,侯爷不在家,白小娘也不让说。

  “刚才珂哥儿又厥过去了,屋里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才偷偷过来禀告的。”

  老夫人怒:“她什么身份,到做起哥儿、姐儿的主了?”

  这白小娘,没准儿又拿孩子出气。

  眼皮子浅的东西,做样子都不会,脑子都让猪油给蒙了。

  非得闹得人仰马翻,让海云舒看出破绽才好受?

  海云舒从中劝和:“母亲,正巧道长也在,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万一珂儿有个好歹,也没办法跟侯爷交代啊?”

  二郎才不会在乎珂哥儿的死活。

  老夫人心里明白,可面上也得把功夫做足。

  反正四郎这里已经安排妥当,她也没反驳海云舒:“走,去看看。”

  还没进白沧斋的院子就听到珂哥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海云舒也是为人母,最见不得孩子受苦。

  珂哥儿小脸涨得通红,手脚在半空漫无目的的抓着,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胆汁都要哭出来。

  她问:“你怎么回事?珂哥儿哭成这样,也不见你去回禀一声?”

  白师师还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我想着府上都在为四爷的事烦心,不敢打扰。孩子哭是常有的事,说了也是给老太太和大娘子添麻烦。”

  海云舒驳她:“怎么能是添麻烦?侯爷的骨血,半点也马虎不得。如今他去了营地,我们在家,更得细心照顾孩子才是。”

  白师师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听进去。

  可嘴上还是答应:“大娘子说得是。”

  海云舒:“正巧,今儿府上来了位大夫,堪称国手,原本是给四郎看病的,顺道也给珂哥儿瞧瞧。

  “若不舒服就诊治诊治,若无大碍,咱们也好放心。”

  白师师明显慌了:“这……这不用了吧。”

  “这还由得了你?”海云舒拿出当家主母的款儿:“我才是孩子的母亲。”

  这句话惊得老夫人和白师师一身冷汗。

  她……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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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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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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