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呢?”

  声音从后面的帐篷飘出,带着冷漠。

  她回头,只见他用扇子撩起门帘一角,目光穿过缝隙,堪堪落在她身上。

  “你找我?”

  他下颌略抬:“不行吗?”

  她似乎没立场说不行。

  海云舒老老实实地进了帐篷。

  她问:“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门帘放下的瞬间,他就将她拉近怀里。

  “我跟你能有光明正大的事儿?”

  她脸一红:“怎,怎么就没了?”

  他靠近:“海云舒,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没得罪你吧。”

  这么针对她。

  江成璟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刚才不是和那几个小畜生,搂搂抱抱,挺开心的?”

  就因为这事儿?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海云舒懒得解释:“不过打个马球而已。”

  而已?

  “跟他们认识?”

  她摇头:“之前不认识,以后不就认识了。”

  “呵,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不认识都能玩得这么起劲,那要认识还得了?

  “吃醋了?”

  她脸上浅浅的笑意,莫名勾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手上一紧:“吃你。”

  海云舒还没反应过来,腰带已经被扯开。他紧贴着她的后背,环上她弱柳扶风的腰肢。

  今儿听别人议论的多了,他心里也像被狐狸爪子挠得痒痒的。

  滑落的衣裳,雪白的香肩。

  海云舒最经不起他这么撩拨,双腿发软,又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别再让我看到你跟别人眉来眼去……”

  “他不是别人。他是郑小公爷,他爹主审我家侯爷的案子。”

  刚才不还说不认识?

  她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利用的人。

  江成璟眼神像要吃人:“海云舒,我亏待你了?”

  “那倒没有。”

  三郎、四郎都放了回来,二郎的案子也是依着她的要求拖着没审。

  仁至义尽。

  她还用得着去求别人?

  海云舒只道:“你都要成亲了,我总得想想别的出路。”

  狭窄逼仄的帐篷里,他侵略般地压上来。

  “你想的出路就是跟在少阳后面阿谀奉承?”

  “……”

  “你想的出路就是两边卖好,各不耽误?”

  “……”

  “你想的出路就是和那帮小畜生打情骂俏?”

  “你瞎扯什么?”

  “海云舒,你装什么冰清玉洁?”

  “我,我没有……”

  温热的手抄过她柔软的细腰。

  她的骨头很软,似乎是天生的,轻轻一握就瘫在怀里。

  让人忍不住想更进一步。

  “你……要干什么?”

  他声音哑得要命:“偷情啊。”

  海云舒总是迟疑。

  朝廷之上杀伐果决的摄政王和春帐里与她身陷疯狂的江成璟,究竟是不是同一个男人。

  衣冠楚楚,禽兽作派。

  是那么回事儿,又不像那么回事儿。

  趁还没撩拨的意乱情迷,她忙推:“你……别这样,会被发现的。”

  他低眉:“怕了?”

  “难道你就不怕小太后……”

  他吻上她的唇,喉头微颤:“程夫人,认真点儿。”

  帐篷上的碎叶子一点点抖落,惊起了林间的鸟儿。

  他精健的脊背渗出一层汗意。

  她冰凉的手指抓过,触得他不禁颤栗。

  江成璟也恍惚。

  她明明甘愿,也配合。却如风一般,没有方向,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手心里。

  帷帐中,美人尤物,水波荡漾。

  越如此,他越想要征服。

  即便是风,也得在他身下盘桓。

  哮天蹲在帐外,百无聊赖,抬爪赶走跑来凑热闹的蝴蝶、蜻蜓,然后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又耷拉着耳朵趴地上休息。

  *

  一场淋漓,腰酸腿软。

  海云舒拢着繁复的裙裾,缩在角落。额前起了一层微汗,后颈也粘着湿濡的发丝。

  一个小寡妇,搞得好像他占多大的便宜似的。

  男人大多提裤子不认人。

  江成璟还算有良心。

  “累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说:“再歇歇。”

  她捡着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长公主还在,我不好出来太久。”

  “你怎么跟她攀上关系的?”江成璟越来越摸不清她的路数:“花样儿真多,我是小瞧你了。”

  “我是靠自己,这不丢人。”

  不是谁都能跟他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唯有自强。

  即使荆棘蔽天,也总得博上一博。

  江成璟斜倚着身子,指尖在膝上轻一下,浅一下的叩着。

  提醒她:“那公主府可是个是非窝,我劝你离远点儿。”

  是非?这天下还有比他摄政王府是非还多的地方?

  她反驳:“你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

  两宫皇太后早已水火不容,世人皆知。他属于小太后一党,自然不会撂什么好话给对方。

  瞧她不把自己的好意当回事,江成璟道:“你这蠢脑袋,活该被人诓。”

  海云舒依然把话当耳旁风。

  “我瞧宋驸马两袖清风,正直的很,才不会有什么小人行径。”

  江成璟冷哼一声,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hτTΡδ://WωW.sndswx.com/

  宋明冲什么人他会不知道?

  但是话已到嘴边,却只吐出去两个字。

  “随你。”

  江成璟头也不回地出了帐篷。

  *

  海云舒刚回席,莺歌便迎上来。

  她腿下一软,莺歌忙扶:“夫人去哪了,叫奴婢好找。”

  走了半天,也不叫人跟着,少阳长公主拖人问好几回了,她差点瞒不住。

  海云舒只好随便寻了个由头:“马球打得太累人,原本只想歇一歇,谁知睡着了。”

  莺歌扶着她入座。

  扫了一圈,没见少阳。

  “长公主呢?”

  “说是有事,没等到夫人,先回府去了。”

  少阳不在,没那么多人围着,海云舒也好喘口气,应酬的就敷衍了些。

  旁人不管真心假意,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足,总不好因为礼数不到得罪谁。

  一场马球赛下来,海云舒应了三家的雅集诗会,四家喜事宴请。

  也是“收获满满”。

  回府的路上,莺歌讲了件趣事。

  “夫人还不知道吧,郑小公爷刚才是让抬回府的。”

  海云舒不知。

  瞧他的骑术还可以,不至于是摔下马伤着了吧。

  “听说是被狗咬的。”

  “狗?”

  围场里怕惊着马,是不让带狗的。

  当然,规矩是给别人定的,江成璟例外。

  莺歌捂嘴笑:“可不就是摄政王的猎犬,也不知道怎么了,发疯似的追着小公爷满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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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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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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