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抬手揉了揉乐姐儿的发顶。
许是原主去世的时候,给几个留了心理障碍了,她发现每次自己不舒服,三个弟弟妹妹就会格外的害怕些。
“好了,我先走了,明哥儿估计还等着我呢!”
张老爹望着两个小娃娃笑了笑,抬脚往外走。
“您等等。”
宋南絮忙喊住他,转身钻进厨房。
不出一会挎着个篮子出来,递了过去,“前一阵子腌的酸笋,您拿回去尝尝,配粥正好。”
张老爹原本还不接,一听是吃的二话不说拎着篮子就走了。
宋南絮送完人,见驴棚空空的,心里纳闷。
这都下午了,怎么人还没回?
正要随手关门,一旁的平哥儿蹦了起来,指着前头兴奋的大喊:“阿姐,玉哥回来了!”
驴车赶进门,除了赵玉,宋梅两姊妹也相继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怀里各抱着两袋子棉花,面颊红彤彤的。
“你们今天也去县里了?”宋南絮问道。
“是啊,我娘带着我俩去的一个什么茶楼,见了那个李媒婆,还给画了两张像,我娘有事,将我俩扔那不管了,玉哥儿见了,将我俩带回来了。”宋梅抱着一布兜的棉花嘟嘟囔囔的解释。
“画像?”宋南絮皱眉不解,好端端的画像做什么。
“别管这些了,反正我娘是想着怎么让我给人家当妾,走走走······”
宋梅不想多说,夹着宋南絮的胳膊往屋里拽。
三人进了屋,宋梅眼神怪怪的盯着宋南絮,“你小日子又到了?”
“你怎么知道?”宋南絮吃惊的抬头。
“呐,这是玉哥儿买的。”宋梅说着将手里的棉花往桌上一搁,脸颊又红了起来,“你说赵玉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像个傻子一样。”
“怎么了?”宋南絮被她一番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为了两包棉花,硬是跑遍了所有布店,不是嫌人家棉花籽壳去的不干净,就是嫌不够软。”
宋南絮:???
到底要表达什么,买东西太挑剔?可能赵玉就是有点强迫症之类的,这跟他傻不傻有什么关系。
宋梅吐了口气,一张脸更红了,“那个店家见他横竖不满意,便问他是做什么用的?结果······”
宋南絮见她欲言又止,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结果什么?”
“结果,他······他说是女子月信要用,掌柜是个妇人,当时脸上就跟抹了猪血一样红,我当场就想找条地缝钻到进去。”
“哈哈哈······”
宋南絮大笑,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当时社死的场面加上赵玉那张琉璃面,几人的神色估计是五光十色······
宋梅见她捧腹大笑,盯鬼似得看着她。
这种事情她还笑的出?这有什么好笑的?
而且这种污秽事情怎么能让男人知道呢,就算是成亲后都不能让自己的丈夫见了,何况她和赵玉还没有成亲呢!
宋梅只觉得脸上都能烫熟一个蛋,两手朝着脸颊上扇凉风,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你笑笑笑,这事你还笑的出。”
果然,她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初来月事,又没人同她说这其中厉害。
想当初她娘,再不想管她,见她来了葵水,还是耐着性子教她以后怎么藏着掖着的。
哪能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还让未婚夫去买月事带要用的棉花,棉花!?
宋梅一路上脑子都烧没了,这才意识到这棉花是要用来做月事带的,看着宋南絮不可思议道:“等等,你还是要用棉花?你是发横财了?”
宋南絮被问,表情也一滞,一张脸酡红。
她自己都忘记这事了,她没和赵玉说自己葵水来了,更没说要他买棉花。
所以,早上,他认出掉地上的月事带了?
······
晚上吃过饭,明哥儿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给宋南絮。
宋南絮闻着中药味,只觉得胃里泛酸。
明哥儿见她不动,从橱柜里挖了一勺子白糖摆在她面前,“阿姐趁热喝了,凉了更苦。”
她到不是怕苦,就是很不喜欢中药汁的气味。
小时候自己病了,奶奶就喜欢带着她找村里的老中医,这酸酸苦苦的汤药,就算捏着鼻子喝进去,一会又会一滴不剩的吐出来。
宋南絮端着碗刚凑到唇边,又放下,家里大的小围在桌前,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上上下下。
“阿姐,良药苦口。”
明哥儿见她死活不张嘴,忍不住出声。
乐姐儿趴在赵玉怀里,似乎是感受到阿姐的痛苦,鼻子皱成一团,一脸嫌弃的盯着那碗药,嘴里喃喃,“这个不好喝。”
宋南絮狠狠的点了点头,认同对方说的话。
乐姐儿正要回话,见明哥儿站在一旁绷着脸,伸手心疼的摸了摸宋南絮的脸,“阿姐,快喝吧,不喝二哥要生气了。”
赵玉也没想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南絮,竟然怕喝药。
见她一张脸都快挤出包子褶,忍着笑意,将怀里的乐姐儿放到地上,冲明哥儿说:“你带着他们先去温书,我看着你阿姐喝,顺便说点事。”
明哥儿现在白天几乎都在张老爹哪里帮忙,每天认字习文都挤到了晚上。蜀南文学
看时辰不早,点了点头,先带着弟弟妹妹们回自己屋里。
三个小的一走,厨房瞬间就显得空旷很多。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安静无声。
赵玉起身取了个小碗回来,又将宋南絮手中的药接了过了,倒了一小半,又递了回去,“分两次喝,不会那么难受。”
宋南絮有了白天的事,也不好意思磨蹭,硬着头皮灌下去。
刚放碗,一勺白糖就递到自己唇边,赵玉举着勺子,眼底柔光都要将人溺毙了。
她探手要接,对方偏不让。
嘴里的苦涩还是止不住白糖的诱惑,宋南絮张嘴接了,气鼓鼓的盯着他。
什么时候他的性子也这般恶劣了。
赵玉见她苦兮兮的缩着眉,只觉得可爱,眉眼舒展的笑了笑,又将剩余的半碗递了过去,“还有半碗。”
“先等一会,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
宋南絮含着嘴里的白糖,死死抑住胃里的药往上扑腾,寻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赵玉见她推诿,也没强逼,放下手里的碗,从袖里摸出个荷包放在她面前,“打开看看。”
宋南絮挑开袋口,里面层层叠叠的银子差点没闪瞎自己的眼。
这么多银子?
宋南絮诧异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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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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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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