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了几样小点心。早有人奉上三杯清茶,香气扑鼻,那男人邀请我们入座,稽首道:“钟爷宽坐,小的去通报一声。先用些茶点吧。”
说完转身而去,诺大的花厅只留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忍不住盯着桌子上的那几样东西,心中刺挠,就要走过去看个详细。
钟九城却摆手拦住了我,说:“先别动,他们敢大模大样的摆在这儿,那就是心中有数。我们等一等,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从后堂一下来了七八个人,我从钟九城和刘美屯脸上可以看的出来,这回出现的这些人,他们都能看得到。
当先一人40多岁,长袍马褂,拇指上带了一个硕大的白玉扳指,右手里拿了一个翡翠鼻烟壶,对我们三人拱了拱手,面对着钟九城说:“这位应该就是名动京师的钟九城钟公子吧?久仰!”
钟九城客气回礼,脸上不动声色,客气到:“这位大哥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何足挂齿?只是不知大哥是?”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说:“坐下说坐下说都不是外人!”
那人自在居中的太师椅上落座,其他几个人也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待大家坐定,他打了个哈哈,说:“鄙人复姓申屠,单名一个闯字。来自九幽谷九幽山庄。”钟九城面色不变,淡然说:“小弟听闻九幽谷主1943年便已仙去,今日得以在梦中得见前辈风骨,这是小弟的福分。”
我心里一寒,原来这是个死了快一百年的人。
申屠闯哈哈一笑:“离世近百年,想不到还有人知道九幽谷的微名。我来给钟公子介绍几位好朋友。”
说着指向右首的一位瘦削的中年男人:“这位是蕴梦阁的吕山溪吕先生。”钟九城行了个礼说:“吕先生生于乱世,却研究梦境,著下《鸩梦奇谭》一书,九城少年时得家父推荐,曾有幸拜读,获益良多。想不到今日能隔世相见,实在是欣慰至极。”
吕山溪回了个礼说:“你祖上曾与山溪南北齐名,在梦境的研究上,造诣深厚。想不到时隔百年,后辈如此精英!”
再往下,申屠闯却一起介绍了两个人,这两人男的着一身黑衣,女的却是一袭白衫。看上去好像年轻,眉目间却极为老练成熟。
申屠闯道:“他们伉俪乃是神机妙算苟春华先生和妙手回春云蕾夫人。”
钟九城和他们客套了几句。大家落座。
申屠凡道:“八十多年前,我和在座的三位,再加上钟公子的祖上钟傲禅。被称为当时的梦艺四绝,想必,钟爷的也曾听老人说起过吧。”
钟九城说:“九幽谷底,蕴梦溪头。白云苍狗,四海一钟,这在当时,传为佳话。申屠前辈,今日与我破梦相会,不会就是为了叙叙旧吧?”
申屠闯说到:“当然不止。我闻得你被华胥派幽禁于天陨神机谷的一洗池中,可有此事?”
钟九城哈哈一笑:“九城仰慕华胥派一洗池中有上好的玉髓水,说是常洗可以脱骨易筋,九城少年贪玩,多逗留了些时日,何来幽禁之说。”
申屠闯哈哈一笑:“当然,以太湖孤山钟家后人的本领,华胥派小小的七星阵原也困不住钟爷。可是我怎么听说,华胥派是挟持了钟爷的夫人,钟公子这才不得不束手就擒,钟公子果然是重情义的人啊!”
钟九城不禁脸上变色,一时无语。刘美屯却说:“只怕申屠前辈听来的江湖传闻有误啊,九爷在我们神机谷被奉为上宾,三年里流连忘返与我派掌门相谈甚欢,我家掌门还将玉宇星梦宝奩赠予九爷把玩,何来幽禁之说?”
吕山溪不由皱眉道:“你是哪位?”
刘美屯昂首道:“我是华胥派门人刘美屯!”
此话一出,四个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原本想利用华胥派幽禁钟九城的矛盾,有所作为,此刻与钟九城一起来到噬梦鬼城的,居然是华胥门人。
刘美屯说完这段话,钟九城并未反驳,反而洋洋得意的看向四人。
申屠闯讪讪一笑,道:“江湖传言往往不实,再加上我们几个又都是隔世远来,难免道听途说。不过,我们倒是听说,钟公子此来噬梦鬼城,是要找几件东西,这可不是传闻吧!”说着,把眼光投在堂前的长桌上。
钟九城哈哈一笑,说:“此事不假,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这些东西既然是偃门楼的堂上之物,九城此行,只怕是要空手而归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申屠闯说到:“不然。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这几件物事,我是准备给钟公子送上的。”
钟九城盯着他的脸,道:“那敢情好啊,小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申屠闯道:“只是,钟公子身上有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我们几个却想掌掌眼。”
钟九城断然拒绝:“那不行,玉宇星梦宝奩是人家华胥派的宝贝,是人家的不传之秘,九城可做不了主。”
申屠闯说:“钟公子说笑了,玉宇星梦宝奩虽是华胥派的镇派之宝,我们几个却也没看上眼。”
钟九城笑了:“那我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九城家道中落,又是个大手大脚花钱如水的不肖子孙,口袋空空,身无长物。对不住了,徒弟,咱们谢过了人家的好意,拿东西走人吧?”
我假装要去长桌,申屠闯伸手拦住了我。说到:“钟公子从寄骨寺得到的那枚天星钉,可否给咱们几个死人看看呢?”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寄骨寺一行,钟九城倒是收获了一枚天火鬼印,什么天星钉确实没有。
钟九城见他意不在天火鬼印,倒也松了口气,正色道:“前辈,寄骨寺我的确去了,东西也拿了,却不是您说的什么天星钉,而是一枚官印。”
申屠闯说:“在鬼为印,在梦为钉。就是此物,钟公子拿出来一看就知端详。”
钟九城也知道对方摆下如此场面,不见此物绝不干休,当下心一横,伸手入怀,却微微一愣。
等他拿出那枚官印,果然,那官印已然变了模样,居然是一枚长达七寸的棺材钉。
那三人一下子围过来,苟春华伸手便来拿天星钉。钟九城出手一格,道:“申屠前辈,莫非是要强抢吗?”
申屠闯哈哈一笑说:“不会。我们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再说,这个东西再好,我们都是隔世之人,却也拿不回去。”说完长叹一声,眼神中全是落寞。
钟九城见他说的有理,干脆啪的一声将天星灯放在桌上,说:“申屠前辈,咱也别揣着藏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来噬梦鬼楼,就是要拿走这几件物事,天星钉也好天火鬼印也好,我是用来破你们家的九冥炼梦阵救几个人的。你囚禁了那几个人,我要破你的阵,咱们迟早要翻脸,两军阵前面对面。东西我肯定是要拿走,天星灯也不能留给你,今日你说,怎么办吧!”
申屠闯沉默了半晌说道:“好!钟家后人果然一身是胆,我没看错!我是敌是友,你不忙就下定论,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吕山溪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子,钟九城一见那个盒子,不由浑身一震。
申屠闯问道:“你见过这个盒子?”
钟九城说:“我曾在梦里见过。”
申屠闯道:“此盒子乃是你钟家之物。你钟家在梦艺四绝中,擅长设置造梦机关。”
造梦之处自古有之。现在催眠师常常会在病人梦中读取信息,是因为有些技艺高超的催眠师,可以引导梦者按照设定的方向做梦。他手中会有一个摆动的怀表,其实便是最常见的造梦机关。
而到了申屠闯、钟傲禅、吕山溪这个层面,他们要介入的梦境更为复杂,造梦机关则更加百怪千奇,名目繁复,设计精巧。钟家便是此道高手,而且钻研岂止几百年?
申屠闯说:“这个盒子,有个名目,叫做水火沉梦匣。其中巧妙我们先不说。这是你钟家祖上给我们三家的一个信物。匣子的背后,却有你钟家百年前给我们的一个承诺!”
原来百年之前,梦艺四绝本是华胥派的死对头。四绝计划合力对抗华胥派,但是钟家却有一个弟子,与华胥派门下一位女子相爱。透露了他们所谋之事。在乱石矶一战,梦艺四绝铩羽而归,麾下死伤惨重。为求自保,不得不动用了一种神秘梦技。而使用此梦技的后果,便是百年之后,这四家的后人,梦技被封锁,就连钟九城本人,所学之术,都是道家之术,并非梦艺。
当年战役至末,钟家人受其他三家保护居多,预料到百年之后的事情,遂赠予水火沉梦匣,并承诺百年之后,由钟家后人开启宝匣,获得某种能力,可解三家后人梦艺被封之难。而开启水火沉梦匣的钥匙,便是眼前的天星钉。
钟九城听完,沉吟不语,半晌后他说:“此话不通!既然九幽谷的后人梦艺被封,又如何操控九冥炼梦术囚禁了荣河酒店那六个人?”
申屠闯道:“那个九冥炼梦术不是我九幽谷人所为,是另一股力量所为!”
钟九城道:“愿闻其详!”
申屠闯却悲切的说:“数百年之前,我的先祖曾用九冥炼梦术和人交换了一个法器,那法器对我九幽谷至关重要。我怀疑,此次发动九冥炼梦术的就是他们。”
钟九城说:“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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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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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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