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眼角狠狠抽了一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司夜云在说他是小人。

  甚至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司夜云话语中淡淡的威胁,他举起酒杯,声音爽朗道,“皇侄女是个性情中人,皇叔欣赏,敬你一杯。”

  司夜云端起酒杯,微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轻抿一口才放下,坐在她身侧的轩辕靖自始至终没有举起酒杯,翼王眯了眯眼眸,看了看轩辕靖,挑眉问司夜云,“你们来军营快月余,到现在还不知这位好汉是何人,不知皇侄女可否介绍介绍?”

  司夜云唇角笑意深深,唇微动,轻吐二字,“不可。”

  翼王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羞恼。

  司夜云先是威胁他,后又如此直白拂他面子,就算他是泥人也起了几分火气,酒杯重重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脸色有些不善,声音冰冷道,“皇侄女可还记得这里是哪里?”

  “自然记得,翼城军军营内,是翼王您的地盘。”司夜云说的极为淡然,挑眉道,“但您记得往我酒杯中放东西,为何记不住我是大夫。”

  说着她轻叹一声,为什么总有人用自己的业余,挑战别人的专业。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真的很愚蠢吗?

  “你说什么?酒中有东西?”翼王眉心微凝了几分,他根本没有往酒中放任何东西,自然也不清楚,司夜云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话落,他眼神倏然一变,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清澈的酒散落在地面,没有任何特殊,他脸色微黑,问司夜云,“酒中真的有毒?”

  “无毒,”司夜云看着他的神色,淡声道,“只是会让人失去力气罢了。”

  但在军营中,失去了力气,跟直接下剧毒没有多大分别,凤溪脸色也变了变,他也饮酒了,问道,“能看看这杯酒中有没有吗?”蜀南文学

  营帐内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几个还未饮酒的人,神色间有些紧张,如果不是翼王下的毒,那就是另有其人,万一被翼王当做细作,他们可就危险了。

  司夜云微挑眉,接过凤溪手中的酒,轻嗅了嗅,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有。”她肯定回道,也正是因为肯定,才更觉奇怪,翼王就算要对他们下手,也绝对不会给凤溪下药,所以下药的人的确非翼王。

  再看翼王脸色,此刻已经黑沉如水,声音冷厉如幽深恶鬼般寒冷,“查!”

  谁在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其目的可想而知,他的手下绝对不会留着细作!

  “不必查了,”轩辕靖抬起眸子,眸光冷冽看向营帐内某个眼神躲闪的人,指尖指向那方道,“是他下的,将他拿下。”

  翼王还未反应过来,甲一就已然冲了过去,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将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男人给摁在地上。

  凤溪定睛看了过去,看到郑乾那张熟悉的脸,他倒吸一口凉气,“郑乾,你为何要对我们下药!”

  “放开我,我没下药。”郑乾眼底闪逝过一抹慌张,低垂下眼帘,不停挣扎着,但他根本挣脱不开甲一的束缚,双手被反剪扣在身后,膝窝被狠踹一脚,重重磕在地上,他吃痛闷哼一声,看到翼王不善的脸色,不住解释,“王爷,属下跟随您十年,对您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对您下药,他们在诬陷属下!”

  翼王眸色起伏不定,目光看向轩辕靖,询问道,“你可有证据?”

  “没有,”轩辕靖说的极为光棍,冰冷的眸子扫向郑乾时,冷声道,“只是前日不小心看到他鬼鬼祟祟放飞了一只鸽子。”

  在军营中鬼鬼祟祟放飞鸽子,显然不是正常行为,而现在又出了问题,当然是郑乾下药。

  郑乾眼底有着一抹懊恼,他本以为天花事情快结束,整个军营无人会注意到他的行为,才没走很远放鸽子,谁料,却被轩辕靖看到。

  他沉默了几分,继续挣扎,“你是在诬陷我,我根本没有放鸽子!”

  翼王也在思考,到底是相信跟随他多年的郑乾,还是空口无凭的轩辕靖。

  两方的都只是空口白话,没有证据,若选择错了,会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父王,我觉得郑乾有问题,”凤溪犹豫了下说道,不是他不愿意相信郑乾,实在是——轩辕靖那人实在太过神秘,可又有种,莫名令人信任的感觉。

  两相抉择之下,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坚定不移,选择轩辕靖。

  司夜云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望向凤溪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和,虽然这小子脾气傲,总想证明自己,行为举止都充斥着令人讨厌的气息,但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也挺有自知之明,还算脑袋清明。

  轩辕靖却没多给凤溪一个眼神,毕竟这里本就是北芪的地方,他出声已经是多余,再跟凤溪打交道?

  大可不必。

  有了凤溪坚定不移的话,其他人也开始犹豫了起来,“可现在空口无凭,我们不能平白冤枉郑将军。”

  “是,若冤枉人,郑将军也会心寒,”有人说了声,平白因为外人一句话就被当做细作,换做谁都会心寒,因此现在就算郑乾破口大骂,他们都会理解,但有人支持,自然也有人反对,“我觉得郑将军真有可能是下毒之人,因为郑将军寻常都坐前方,而今日却坐在后面,这行为太过反常。”

  草木皆兵之下,只要有异常行为,大家都在提心吊胆,郑乾听到此话,挣扎反驳,“我只是今日身体不适,想随时出去透透气罢了,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

  一众人吵吵嚷嚷不停,各执己见,翼王听着都感觉颇为头疼,几次打断他们的话,准备先将人带下去,不论真相如何,都要查清楚。

  这时,司夜云幽幽出声道,“我得提醒一声,此药只会让我们在三个时辰内失去力气,过了三个时辰就不行了。”

  翼王扬眉,“你的意思是?”

  司夜云勾唇,笑的极为人畜无害,“我怀疑他是与人勾结,想下药让我们失去力气,引敌人入内,所以算算时间,可能不到半个时辰,我们都会被人抓住。”

  所有人眼神全都瞪大,惊骇的看向郑乾,翼王更是脸色难看,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宽厚的身躯软软的靠在椅子中,就连说话的力气也逐渐流失。

  即便还没确定郑乾是否就是下药之人,但翼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来人——”

  “报——王爷,我们被人包围了!”营帐外,一名士兵慌张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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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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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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