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重新找了一条妥当的客货两载商船,上了船,交了船资。
正午时分,船家见货物上齐了,就要准备开船。
却有约七八个青壮汉子,拉着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也上了船。
一个船夫嚷道:“别上了,别上了,客人都满了...”
其中一个汉子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打得那个船夫一个趔趄倒在甲板上。
几个船夫一看,立时围了上来。
“他娘的,怎么动手打人?”
“不想活...”
一个船夫想说“不想活了?”,那个“了”字尚未说出口,对方又是一个耳刮抡过了。
他虽然有防备,用竹梢一挡,不想“咔嚓”就断了,船夫们立即不敢言声了。
这帮人不好惹!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事的青壮汉子,一脸煞气说道:“哪个是船老大?出来说话!”
船老大跑过来,陪着笑:“客官,我这船确是满了,没有客人住的舱房了。”
“哦?是吗?”他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三四个青壮虎狼般地冲进舱房,里面便传来哭爹叫娘的的声音。
一会儿便有十来个客人连推带搡地被驱赶了出来,他们的行李、包袱也被直接丢在了甲板上。
“你们...你们怎么像强盗一样...”有客人气愤地骂道。
“啪啪,”这位客人吃了两个嘴巴,脸上现出殷红的指印,嘴角也肿了起来,余者再不敢讲话。
“听着,另找船去。”这汉子话不多。
高希看着他们的架势,有些来头,可杨霸天、黄翰却有些按捺不住,一个想上前理论,一个想直接动手。
木詹其小声说道:“听我的,不可轻举妄动。”
又有人在抗议:“你...你们...我要去告官...”
那汉子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是官。”
“哼,你算是什么官?”又有抗议的人在怒问。
“锦衣卫”,汉子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霎时,再也没有人吭声。
他刚说罢,随行的几个青壮汉子一拥而上,将这几个可怜的船客赶上了岸。
主事的汉子回过头,看着正吓得发愣的船家:“船家,现在有舱房了,开船吧!”
凶神恶煞如此,船家不敢再多说一句,赶紧与众船夫们一起收了缆绳锚具,将船驶离码头。
被这帮青壮围住的那个板着脸的中年男子,却丝毫没有惧怕这些人的意思,反而一脸不屑。
他冷冷地看着主事汉子:“江百户,我若有一天官复原职,必与尔等清算欺压良善之罪。”
江百户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笑了:“好好好,周大人,只要你乖乖地同我们回了京师,啥都好说。”
说完,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地进了舱房,门口还站上了两个把风的锦衣卫。
“原来是锦衣卫押解人犯,”高希轻声说道。
“与我等无关,锦衣卫的事,就别去管了,我们也管不了。”木詹其小声叮嘱到。
众人回了舱房,不提。
夜里亥时一过,船上的客人大多已经睡去,唯有那几个锦衣卫在船舱内大声喝酒吵闹,听得出,已经吃了有八九分醉了。
高希毫无困意,便独自走出舱外。
此时商船刚好由运河将入长江,水面豁然开朗,江上一轮浩月高挂。
却见船头站着一人,吟道:“残月照愁人病酒,好风吹梦客思家......”
高希一听,这是南宋爱国诗人华岳的诗句啊!《宋史》中说他“为武学生,轻财好侠”。
高希一时兴起,便接道:“...欲知亡国恨多少,红尽乱山无限花。”
那人一回头,高希认出正是白天那个严肃的中年男子。
高希想起来白天那个江百户管他叫“周大人”,便拱手作揖道:“打扰了,周大人。”
看到高希接句吟诗,又口称他“周大人”,他有些好奇:“你如何知道我姓周,又为何称为大人?”
“小的白天见那个主事称周大人,因为听到一耳朵,便记下了。”
“嗯...最好少听与你无关的事儿,否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冷冷地说道。
高希见他心绪不佳,也不便搭话,转身想走。
周大人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去往何处?”
“小人姓高,名希,字惜时,松江府华亭县人士,这是赴应天乡试去。”
“惜时...好啊...”他不置可否。
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有感慨、有羡慕、有叹息,又似乎他的时光已经远去,失意之至。
“大人,我听你刚才所念诗句,大有怀才不遇、遗恨千古的意思。我倒也听过几句诗,愿意念与大人听一听。”高希说道。
“哦?”
高希也不等周大人发话,便自顾自念了起来:“勾践栖山中,国人能致死。叹息思古人,存亡自今始。”
这几句诗出自清代文人顾炎武的《秋山二首》,全诗本意写江南人民的反清斗争,揭露清军的罪行,从而激励人民反清复明。
这四句是全诗的最后的四句,单独来看,则有激励人心的强大力量。
勾践可以在会稽山中卧薪尝胆十年,老百姓们也愿意为了国家献身。想古往今来的仁人志士,决定存亡浮沉,完全可以从现在开始。
这是多么豪迈的气魄!
听高希念完,他这回仔细打量起了高希,过了一会儿说道:“果然江南山灵神秀啊...”
这一次,他的眼中现出一点神采。
他没想到,这夜晚的江面上,居然会碰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秀才来开导自己,尽管这个小伙子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你既然知道我是官,难道没看出来我是犯官?还敢接近我?”
“哈哈,大人多虑了。大明律中可有条文说,不能与犯官说话的?”
“呃...这倒是没有...”
“那就无妨与大人说话。”
高希说得轻描淡写,周大人却极为感动。
他一个犯官,自从锦衣卫锁拿的那一天,就被同僚、客栈的伙计、陌生的路人冷眼相待,人们唯恐避之而不及,遑论敢当面与他说话聊天了。
直到高希搭话前,只有江百户对他笑脸相迎。蜀南文学
但一想到江百户的笑脸,他便感到一阵厌恶,背上伤口也隐隐作痛。
高希丰华正茂,所吟之诗鼓舞人心,言语之间颇具侠骨。
这样的青年才俊,正是他极为欣赏的。
他的脸色不再落寞与严肃,变得柔和起来。
只听他说道:“我叫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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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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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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