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都得死....”
“神啊,你好像一只兔子啊....”
“一二三四五,山羊吃老虎......”
“快看,那里又来了个傻子...”
“嘿嘿,傻子...”
无数疯癫的话音疯狂朝着赵羽耳膜疯狂涌入。
赵羽默默无言,被指认为傻子的,好像就是他...
有个乞丐挤到栅栏边,嘿嘿笑道:“小傻子,快过来,叔叔有糖给你吃...”
感知着忽然加重无数的侵蚀,赵羽嘴角微抽。
这些疯子,都是被关的灵性之人,按照道士的说法,无法承受,故而疯了的灵性之人。
最让人头发发麻的是,从赵羽此时的位置看去,更深处的牢房,一眼看不到头,而每个牢房,都密密麻麻的关押着快要放不下的人。
不出意外,关押的全都是灵性之人!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大牢必然是清河县最为可怕的地方!
那个乞丐挥手:“小傻子,快过来...”
空无一物的手中,出现一颗白里泛黄的糖。
赵羽只感觉忽然升起无数的诱惑,下意识想要去让那个怪叔叔把糖给他。
念头升起,赵羽心绪就一惊,猛然后退。
随着后退,虽只一步,却再也听不到刚刚的疯癫言语,前方的牢房,变成一个个的单人间。
也有一部分,变得空无一人。
赵羽沉默片刻,露出无数心悸。
里面关的人太多了!那无数的,如同周书生一般的灵性之人,堆积起来叠加的侵蚀,竟然连他也扛不住....
清河县分明也只是七星而已,竟然如此恐怖...也是,清河县并不单纯只是一个怪谈,而是一个大型怪谈,由无数怪谈组成的大型怪谈!
微微揉头收敛思绪,赵羽眼眸也露出些许困惑:“真相到底是什么...说不通啊...”
看到灵性之人后...
按照他得到的一切线索,“他”和县令有了合作,抓捕灵性之人,九月九重阳节开始祭祀,也是这一场祭祀,毁了清河县。
这些被关在这里的灵性之人,都是祭品。
一切都说得通。
可唯一说不通的就是,王洋。
王洋当时明显知道了不少情报,只是不能说,唯一告诉的他很重要的事,就是让他不要阻拦。
不阻拦就是,坐视祭祀。
然而从那些灵性之人散发的可怕侵蚀,不阻拦?不阻拦清河县才是真的会被灭!
阻拦?按照王洋的说法,阻拦会导致“神”降临,然后所有人都得死。
祭祀举行不行,不举行,也不行?
还是说,他猜错真相了?
道士有问题?赵羽完全不相信道士真的是想拉着“他”成神,他更认为,道士另外有想法,“他”也只是垫脚石。
可哪怕如此,祭祀也很重要...那所谓的重阳天的祭祀,到底举行还是不举行?
低头思索许久。
赵羽微微摇头:“希望午夜之时道士能给我一些满意的答案。”
此时,到底什么情况,他有些猜不透,反而是如何才能离开大牢,有了几分头绪。
回到牢房门口,让赵羽意外的是,他的门口,很热闹。
四五个狱卒在他的门口,除此外,还有一个,可能是病人的老叟。
弯腰驼背的老叟,颤颤巍巍靠近:“赵郎中,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几个狱卒带着畏惧和愤怒看了一眼赵羽,默默拉开和赵羽的距离。
赵羽嘴角上扬,又很快变成担心:“老人家,你这是?”
果然是病人,他嗅到了“病人”那独特的味道。
只是这个病人,他看来看去,没发现身体哪里有毛病。
老叟顿时解释:“小老儿来瞧病...”
赵羽指了指牢房:“老人家,我们进去说。”
作为囚犯,当着狱卒的面和人在外面闲聊,未免有些不好。
“应该的,应该的...”
赵羽和老叟,进了牢房。
老叟好像此时才发现牢房的简陋,满脸气愤:“这些天杀的狱卒,连个被褥都不给郎中准备...”
“郎中你放心,回头小老儿肯定给你送些好被褥来。”
赵羽闻言,浑不在意,继续关心:“不打紧,还是先瞧老人家的病要紧。”
这些病人虽然有些麻烦,却又是某种形式上的护身符。
老叟顿时哽咽:“他们说得没错,郎中果然是心地仁善...”
哭着哭着,还把眼珠子给哭掉了,老叟浑不在意的把眼珠子塞回眼眶。
赵羽越发关心:“老人家,你的病症是什么?”
老人止住眼泪,反手摸了摸后背:“赵郎中,小老儿最近些时日,不知怎的,这背是越来越驼了,就想来找郎中瞧瞧....”
治驼背?
赵羽带着诧异起身,靠近老叟观察一会儿。
随即心脏猛的一跳,看起来很正常的老叟,背部忽然生出一个小孩的面孔,小孩的铁青着脸,一幅冤死鬼之像。
那小孩“怨毒”的眼珠,证明这小孩,可不是纹身。
所以,现在的病,不讲基本法了?
又观察片刻,赵羽回到老叟的正面:“老人家,你最近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其他意外?”
“意外...”
思考一会儿,老叟微微缩头,压低声音:“赵郎中,说起来,半个月前,小老儿出城走了一趟,当时路过一出风口,便停下歇脚。”
“可不知怎的,小老儿居然睡着了,在梦里,小老儿梦到一伙匪寇残忍的正在残杀一位有孕妇人,小老儿当时下意识阻拦了一声,便醒了。”
说完,老叟微微缩头,声音更低:“也是从那天起,小老儿这背啊,就一天天的驼下去,相识的都说,小老儿这是中邪了....”
“....”赵羽沉默了。
所以,这个病,是把老叟身上的小孩扒下来?
问题来了。
这破县衙全都是“病人”,全都是一群“正常人”和“疯子”,如果扒拉一个鬼小孩出来,牢房的人会不会围攻他?
老叟又出声:“赵郎中,小老儿这病,能治吗?”
赵羽余光扫视,能瞧见,老头体表隐隐浮现黑气,口腔内的人牙齿,隐隐有朝着獠牙蜕变的趋势。
背部那铁青脸的怨毒小孩,更是有隐隐透体而出的姿态。
赵羽宛如没有察觉,随口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老人家你的年岁有些大,我要仔细想想该如何治疗,以免损了老人家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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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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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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