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哇脑袋闹哄哄地开着车,只觉满天红霞都像法海收妖金钵的利光,照得他这条小妖无所遁形。
过去这三个小时,他心里没有一秒静下过,满世界吵吵的都是:雨哥他现在是怎么看我的?他以后不会都不信我了吧?我们现在还算兄弟吗?我要做什么才能修补我们之间的裂缝?我是不是已经失去雨哥了?天,他居然要杀到我家见我奶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小哇,前面服务区下来一下。”突然肖行雨拍了拍他的椅背,“你开了蛮长时间了,我跟你换换手。”
小哇“啊”了一声,立即道:“雨哥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累!”
是的,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精神百倍过。
肖行雨半晌没回应,空气沉凝。
小哇疑虑地瞧去,肖行雨默然的几秒似乎是斟酌了下字句:“你开的你嫂子没法睡着。”
小哇呼吸一顿,下一秒心底当即蹿起一丝不忿。
怎么可能?!
一帮兄弟里他别的本事可能技不如人,但说到开车,那他绝对是稳得一匹俄乌战场都如履平地的好吗?!
更何况这是压路机压得平平整整的沥青路面。
小哇从后视镜里偷偷瞟了瞟放倒的后座,只见章陌烟闭着双目眉头微蹙,确实是有点疲惫但难以入睡的状态。
哼!
不久前对她刚恢复的一点好感顿时又下降了,女人就是矫情!
到了服务区,肖行雨让小哇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备,他则戴了口罩去商店买了粽子和热饮,回来就坐上了驾驶座。
小哇电话完回到车里,忧心忡忡之际再捏着两个软不拉几的蜜枣豆沙粽和一杯桂圆玫瑰茶,内心的五味杂陈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车子开出去十来分钟,后座悉悉索索的塑料袋声响渐消,小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长发堆腮的女人刚刚还轻皱的眉心完全平展,真的沉沉睡着了。
小哇嘴唇颤抖,委屈的眼泪在眶里打转,这、这真的太欺负人了!
他开车和雨哥开车,差别真的有这么大吗?!
小哇回转头,悲愤交加地吸了口热茶,“咳咳”他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我去,居然还是甜的!
“怎么回事?”肖行雨抽空瞟他一眼:“不好喝吗?”
“没没有,好喝的,是我喝猛了……”小哇敢怒不敢言。
肖行雨好生叮嘱:“好喝你也悠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小哇连连称是,极富表现力地文静吸了两口糖水。
日暮西沉,夜幕逐渐降临,视野里一辆辆红色汽车尾灯被超越,车厢里很久没人说话了。
小哇在这静谧中不安的如坐针毡,前面雨哥跟他说换车那个语气是不是太生分了?好像平时要比那个随意多了……还有,他竟然自己去买吃的而不是差使我去?
小哇的思想像泥石流一样崩塌。
“雨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鼓足勇气怯怯喊了一声。
“嗯?”肖行雨在明暗中瞥过半边脸。
小哇嘴唇反复嗫嚅,满腹衷肠在肚子里打了个滚,最后就憋出了句:“我不是坏人,绝对不是!”
肖行雨:“……”
瞬即被小哇逗笑,安抚道:“多想了,我从没说你接近我另有目的。”
小哇震惊愣住,更无法释然了:“雨、雨哥,你已经说了……”
肖行雨受不了地伸手一拍他:“你是女人吗?这么敏感?让你别胡思乱想就别胡思乱想,赶紧休息,过一个小时换你开车!”
“雨哥,那物件是个梅瓶,我还了我奶奶……想再拿回来恐怕不容易。”小哇弱弱地说。
肖行雨一哂,心道不容易?这东西是你王家打算给章陌烟的,现在不容易了八成是你还你奶奶的时候没少黑章陌烟吧!
但事已至此,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语重心长道:“以后遇到这种大事一定要多跟人商量商量。”
“嗯,我知道了雨哥,”小哇垂头自责,忽而又抬头坚定地说:“不过那件梅瓶应该和天青釉瓷没什么关系!”
肖行雨:“哦?这么肯定?”
小哇半个身子都侧向了肖行雨:“我私下找机构检测过那件梅瓶釉面的老化系数,确定是明中期的物件。我家祖上南宋时候就改行了,磨过豆腐卖过茶叶,到现在做建筑行业,都没人再做过瓷器。江湖上的传言都是假的,我在家活二十多年就没听过它有什么道道,如果这梅瓶真藏了天青釉瓷的秘密,那至少也该是宋代的物件吧?”
肖行雨默然不语,这时后面响起一个低弱但清晰的声音:“釉面老化系数是决定性的数据吗?”
“你醒了?”肖行雨看了看后视镜里已经起身的章陌烟,啧了一声,“毯子拉上去,千万别受凉了。”
而后解释道:“釉是瓷器表面的一层玻璃质物质,烧成后会随着岁月的氧化朝着非玻璃质转化,通过检测计算可以判断出瓷器的烧成年代,是比较准确的数据。”
“哦……”章陌烟裹着毛毯凝视前方的黑夜,白皙秀丽的侧脸映着淡淡的月光,没人知道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小哇哇啦又道:“叫我说这梅瓶肯定是我家不知哪辈祖先看那掐丝鎏金的图画漂亮,花了大价买的,因为特别贵所以被当宝贝留下来了,其实没什么秘密!”
“掐丝鎏金?”肖行雨疑道。
“昂,”小哇点头,“我奶说的。”
肖行雨无语至极:“掐丝鎏金工艺是珐琅彩和粉彩独有的装饰特点,兴起于明朝中期,你都知道掐丝鎏金了还要找机构检测才清楚它的年代?”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小哇清澈浑圆的大眼袒露着无辜的愚蠢:“雨哥这、这……你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我又不是。”
肖行雨无话可说地瞧了小哇一眼:“你上网查查也不会?”
小哇紧抿着双唇就快哭出来了。
章陌烟及时转移话题:“小哇,你说那瓶上的掐丝鎏金图画很漂亮,怎么个漂亮法?”
小哇顺坡下驴,立即道:“画得好看!彩色的,瓶身画的是幅《司马光砸缸图》,几个小孩胖乎乎的,特别生动可爱!我一个不懂画的都能知道是好东西。”
肖行雨眼角扫了下小哇,询问:“《司马光砸缸图》?”
“嗯,《司马光砸缸图》,”小哇手足并用描绘,“一口大缸,几个着急的小孩,有站在缸上的,有在地上到处喊人的,还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拿块大石头,应该就是司马光,刚砸了大缸,大缸破了个大洞,水哗哗从洞口流出来,水里冲出来一个小女孩。”
肖行雨凝然不语。
章陌烟从他的神色觉察出一丝异样:“行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肖行雨微微蹙眉:“司马光砸缸是瓷器经常表现的故事……”
他思考地顿了顿,又摇摇头:“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哇两道粗眉紧皱成一个川字,很显然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过。
凌晨四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汝阳,车子无声无息停在当地一座专门承担政府接待的酒店院子里。
前台值夜班的小哥彬彬有礼地笑脸相迎:“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有,稍等,”肖行雨回身望向章陌烟,“老婆,我们的身份证!”
章陌烟顿足,这么自然的“老婆”两个字让她一时不知道肖行雨在喊谁,肖行雨笑着走过来揽住她往前走,不动声色地附着她耳边说:“喂,喊你呢!怎么不答应呢?”
章陌烟耳根一阵发热,从包里翻出两人的身份证递给肖行雨,肖行雨憋着笑拿过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哥。
小哥一阵敲键盘:“肖先生您好,您预定了一间大床房……”
小哥后面说什么章陌烟听不清了,只听到了“一间大床房”。一种不学好的自责感从天而降,但下一秒心里又想到,对哦,她和肖行雨已经是登记过的合法夫妻了,肯定是要睡一间房的。只是……昨晚强烈的画面让她有点心有余悸……
也不知怎么就办好了入住手续,回过神来,小哇已经顶着疲倦的三眼皮发誓似的在跟他们告别了。
“雨哥,你们快上去休息!我先回家,明天啊不今天!我铁定一早就跟我奶磕头说好话!你们等我消息!”
“去吧,”肖行雨抬了抬下颌,一手搂着章陌烟一手轻松地跟他挥别,“不要压力太大,对了,别忘了把后备箱的大闸蟹拿下来送给你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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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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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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