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子像是不满他的表现,起伏愈发的暴戾,疼的那少年终于抑不住的惨叫出声,得到回应,红袍男子嘴角这才勾起了一抹邪冷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那玄衣少年被一股强力从床|上狠狠的摔落在地上的半丈之外,砸的他呜咽了一声。
那红袍男子挑开床幔走了下来,但曲尘的瞳孔却是陡然一怔,那男子居然长的跟自己分毫不差,但他知道,这决对不是自己!
在曲尘震惊之余,只见那男子神情状惬意的挥手就幻化出一条玄铁链,一端如蛇般向那少年游来,爬过他的手缠绕,然后突然猛的将他向上拉去,吊着悬空起来,那少年却宛如破败的娃娃,无力也没有抵抗。
红袍男子走到他跟前,睇视了他一瞬后,右掌打开,两米长的铁鞭并凭空出现,被他握在了手里,铁鞭满是深寒的尖锐倒刺。
曲尘见状,眉目狠狠一皱,该不会是要……,果然,就见那红袍男子嘴角挂着笑越来越邪恶,眼里满是疯狂在涌动。他扬起那铁鞭往那少年身上抽去,少年双手被玄铁链箝制于头顶,被抽打时晃荡几下又回到他面前,每一鞭都带出鲜红的血肉,倒刺上鲜血涟涟。
而那红袍男子的笑声就愈发的癫狂和残忍!,倏尔,那男子抽打的动作顿然停住,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慢慢的转过了头,就这样跟曲尘的眼睛正面对视,然后那男子的俊眉紧蹙,幽邪的眸子渐渐收缩。
下一瞬,整个空间跟场面都发生了扭曲,曲尘只觉的那疼痛又绵绵袭来,他难忍的抱着头,这种感觉宛如要把灵魂从他体内硬生生的抽离一般,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有多久,那股撕裂的疼痛在身体里又慢慢的消失,当曲尘缓缓的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心脏狠狠的一抽。
此时的他身处一个古朴却奢华的寝殿内,眼及之处,是精美雕制的镂空百鸟窗柩,一张沉香木圆床极致霸道的占据了一半房间,黄色账幔铺挂床梁,伴着一丝清风缥缈轻摆,薄丝如绸的被褥凌乱坠地,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旖旎温存后的气味。ΗtτPS://Www.sndswx.com/
这……这正不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场景嘛!
尔后,耳边传来了像是急促的滴滴声,一个冰冷的女声如机械般响了起来,“宿主8066号正与系统兔宝进行绑定,绑定正在倒计时……”。
曲尘现在对自己身处的处境不明已经很是烦燥,又听到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宿主和系统,他直接火气直升的爆粗口,“别他妈瞎鸡|巴的给我乱绑定!”
被他这一声怒吼,那倒计时的音波都扭曲变形的拉长了尾音。
他这声暴怒,也连带着听到了似一个铁链的晃动声响,他闻声望去,就见一个满身鞭痕的少年正被双手捆绑置于头顶,许是刚才也吓到了这个少年。
“这不是……刚刚被那红袍男子凌|虐的少年嘛?”
曲尘随之又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里正拿着那条两米长的铁鞭,鞭上尖口处上还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他吓的立即就把那铁鞭扔到了地上。
他慌的心跳雷鼓,但表面却强行的装作镇定,他稍缓和了一下情绪,抬眸看向这少年,他一身玄色绣云纹的劲装,上衣全是被鞭子抽打而破开的碎口,身上红肿又狰狞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一条条鞭痕深可见骨。
更让他眉头紧皱的是,少年的腰间的犀角腰带散开,裤子半褪,下|身暴露,身上除了鞭痕之外,还有几处吻|痕,这样的景象,和他刚才看的那个场景渐渐融合。
而那机械的女声在这时又报出了提示,声音依旧扭曲,“已~绑~定~成~功~”。
曲尘刚又想发火,倏尔,他脑筋又是传来一阵刺痛,这让他的神智有了片刻的恍惚,身形不稳的趔趄了一下。
正在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惊慌时,脑海里犹如跑马灯闪过,接着各种画面疯狂的涌入自己脑里,全是一个男子的身影,他一袭烈火般炽烈的红色长袍,发丝浓黑如墨,右手腕上绕着一串通体发黑的佛珠,俊美妖冶的脸上却张扬着狂妄与不羁。
他冷笑之时,抬手杀人的场景;他站在火光前,漠视下人被火灼烧,脸上还挂着笑意的场景;他与不同男女,倒凤颠鸾,极至缠绵的场景,一一闪过曲尘的眼前。
他被迫的接受着这些信息,而被他残害的人个个都带着满腔的恨意诅咒他,而这个被诅咒人的名字叫做——花九楼!
“花—九—楼!”那个自己妹妹小说中写的大魔头?,而他就这么倒霉的穿到了书中人人喊杀,又荒淫无度的花九楼身上?
这个猜想犹若雷击般直接把他炸愣在原地,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记得他昨日刚拿下影帝大奖,公司给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在宴会上他喝多了酒,被他妹妹曲小念扛回了家。第二天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因为身上的衬衣西裤没换下,满身的酒气,洗漱后又顺便冲了个澡,然后他就突然痛的倒地晕了过去。
等等!,不对!,好像……他的妹妹在他刷牙时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关于她写的结局,他觉得书中情节三观不正,就用言语教训了她一顿,再然后,曲小念冲他喊了一句话,“哥,你这么反感,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像其他作者写的一样,穿越到一个未知空间,好好的给你上一课”。
断断续续的回忆结束,曲尘又没忍住的爆了一声操,“难道是曲小念的那一句乌鸦嘴,他就这样……穿书了”
“他妈的,穿到谁的身上不好,偏偏是这大魔头花九楼,曲小念可是把这反派人物的结局写的可是惨不忍睹,书中的男主解辞衣寻得一把上古魔葬剑回来报仇,把花九楼从魔主之位打了下来,再废掉了他全部的修为,给他喂了噬元蛊后又丢给了自己的男宠们肆意玩弄”。
“但是解辞衣还是不解气,他又挖掉了花九楼的双眼,砍掉双手,放干了他的魔血,在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催动了噬元蛊,魂灵直接在体内爆破,从而魂飞魄散,最后把他挫骨扬灰,于是解辞衣成为了新一代魔主”。
而他现在正是那人人都要杀之而后快的“花九楼”!,他心惊的不想承认,但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心死般的闭上了双眸。
他给自己片刻缓冲的时间,当再次睁开眼,随之对上的便是少年那冰冷又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
而他也开始打量起这满是伤痕的少年,五官长的甚是清俊,皮肤白皙,额绑条一指宽的黑紫相间的皮质辫发带,他的眼神在汗发的凌乱下,透着森寒刺骨的冰冷,可想而知他对原主花九楼的恨意。
但花九楼他仗着自己功法高强,从不惧怕任何人,所以不管他人意愿,定会强行掳回魔界,面前这个应该也只是众多中的一个男侍吧。
但曲尘不是花九楼,也不是那种贪色之人,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个少年给弄走,自己好理清头绪。
他稍思索了片刻,按照原主花九楼的记忆,他试着提运了体内的灵力,手掌心中就窜出了一团红光,他抬手一扬,顿时形成一把红色的透明刀刃,那绑住的铁链并随声劈断,接着那少年像是没有了牵线的木偶般软弱的摔落在地。
曲尘神色故作冷然,低眸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声音平淡低沉,“来人!”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肩披斗篷的男人推门步入来到他的面前,单膝下跪,微低着头,声音冷硬,态度却极为恭敬,“魔主,有何吩咐!”
曲尘看到他脸上戴着的半边银色面具,回忆起曲小念当初给他介绍人物时候的情景,猜测这位应该是花九楼身边四大护法之首挽风。
他沉下心,神色清冷,轻启薄唇,用着淡漠的口吻说道,“把他带下去”。
“是”,挽风站起身,摆手一挥,只见两个属下从门外进来,架起那个少年就往外拖,地上赫然留下了两行血痕。
曲尘余光下意识的一瞟,随及沉声喊道,“等等!”
两个属下应声停下,不敢再动。
曲尘抬步往那少年走去,微低下身,伸手略微慌乱的解开他左手戴着皮纱手套的排扣,只见他手背处有一个暗紫色的盘蛇标记,这个标记……是诡门宗专有的,难道这个少年就是书中的男主—解辞衣?”
原书中,儿时的解辞衣原本是诡门宗的少主,虽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与魔界勾结,这门宗专门练制各种奇异毒术,所以在江湖上,也不敢有人轻易招惹。
但诡门宗有一本祖传秘术,相传只要得到这秘术,并会无人能及,花九楼得知此事,并想占为已有,于是派了魔界众人,一夜之间剿灭了诡门宗,又放了一把火,把门宗上上下下烧了个干净,所以才有花九楼站在火海前狂妄大笑的画面。
花九楼本就爱好美色,见儿时的解辞衣长的精致好看,于是把他带回了魔界,做了他的男宠。
想起刚才这个少年势必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愤恨眼神,还有他身上的独有的标记,定是解辞衣无疑了。
而原主花九楼最终也是惨死在这解辞衣的手里,至此,他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曲尘越想,心越惊,看着地上现在毫无半点反抗力的少年,想着要不要趁此时并杀了,他袖袍下的手紧紧捏起,掌心偷偷的运起灵力,并想给他致命一击,就地解决掉。
但这念头刚起,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如同警告般的嘀嘀声,然后下一秒在他的识海里就出现了一个浑身雪白毛茸茸,又极肥胖的……兔子。
“不能杀他!”那兔子大叫。
曲尘眉心一皱,暂不理会,也顾不得多想,执意的继续掌中运力,就想往那解辞衣身上打去,然而,灵力将要打出,紧接着他犹如受到了雷电般的劈落,狠狠的雷击着他的灵魂深处,势必要生生的撕裂开他的灵魂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没有一个准备,痛的他重重的单膝跪下,抱头沉闷出声,“啊……”。
一旁的两个魔使见此况,脸上满是疑惑,但也不敢问因由何事,而挽风面露担心上前一步,急声却又小心的问道,“魔主……您这是怎么了?”
曲尘推开了他,强忍着那股的疼痛,从牙关里竭力的吐出一句话,“把他……带下去!”
挽风还想再说什么,曲尘又沉声而带一丝吵哑的声音又道,“违令者……杀无赦!”
至此,挽风哪怕心存疑惑与担扰也只能作罢,“是……”,他起身,抬手一扬,那两个属下并会意的将解辞衣拖了下去,而他也身躯微弯,行礼,“魔主,那属下也先行告退”,说完,走出关上了房门。
见他们一走,曲尘立刻给这寝殿周围起了一个淡红色的阻绝界,阻绝界的作用则是能阻隔外来的一切,呈一个封闭的空间。
现已外人进不来,也看不得,曲尘这才敢嘶喊出声,“啊……”,因疼痛至极,他最终直直的摔倒在地,痛的翻身倒滚,他胸膛起伏巨烈,额头直冒冷汗,他极力的睁开已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识海中的肥胖兔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面对他那冰冷的眼神跟带丝愤怒的问话,那兔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兔爪捧着自己肥嘟嘟的脸颊,兔脚开心的上下直蹦,“哦……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这……这宿主……这正不是我的爱豆,我的曲宝宝吗,啊……他刚才在跟我说话吗”,那兔子看着正在饱受痛苦的曲尘,却一脸兴奋的直犯花痴。
曲尘皱眉的更深了,“回答!,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肥兔子见状,停住了蹦哒,咳了咳声,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是维护空间的高级系统,名叫兔宝,刚刚与你绑定的就是我”。
至于做了什么……?”,说到此,它有些心虚的把眼睛转向了一看,不敢看他,“因为刚才你居然对这小说男主起了杀意,所以对你使了十级魂惩,就是为了阻止你把男主杀掉,这十级魂惩时限为十分钟,你……你还要承受八分钟对你灵魂的惩罚”。
那兔宝又转看向他,轻声安慰说,“曲宝宝,你再忍一忍,这八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曲尘听此,粗喘着气,愤愤的磨着牙齿咯吱响,“你快把这什么破魂惩……赶紧给我停下!”
兔宝直摇头,“那不行,虽然你是我的爱豆,但……但我不能坏了规矩,这是我做系统的原则”。
接下来的八分钟里,曲尘疼的蜷缩着身子,嘶喊痛呼,而那兔宝仍一脸花痴的蹲着身,眼冒桃心的直夸起它的爱豆,“哎呀,曲宝宝真帅,这近距离看,更帅了……看这疼的满地翻滚,也滚的这么好看,真不愧为我兔宝喜欢的人”。
八分钟后
十级痛感的魂惩终于结束,曲尘躺在地上,四肢软弱无力,全身还存留着那针扎般的疼痛,他脸色甚是苍白,削薄的嘴唇也毫无血色,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慢慢的等着体力恢复。
直到他此起彼伏的胸口渐渐均匀,他才慢慢的半做起身,对着那肥兔子魅惑的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兔宝见爱豆鬓角头发微湿,喘着气,溢出的声音掺着暗哑,兔宝心里直呼这该死的色气,但它又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抵不过曲尘的美色,还是小心翼翼的移走过来。
果然,当它一靠近,曲尘猛然抓住那两只兔耳朵,直接从识海中拉了出来,然后抡起它,就在空中360的奋力直甩,“啊……曲宝宝,停下,我……我要吐了,停……停下来”。
曲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刚才他痛了那么久,现下怎么可能放过,于是抡的兔宝在空中失声尖叫,最后曲尘心里终于好受一些了,他才“大发慈悲”的随意的把兔宝扔及了一边。
兔宝被甩在地上,舌头伸出,眼冒金星,“这……这爱豆……有些过于暴力了”。
曲尘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腕,而后又转了转,低声,“疼死了”。
兔宝闻言只敢在心里偷偷哼唧……
他徐步走到了床榻前拂袍坐下,这才看向还在犯晕的那肥兔子,这兔子在他眼前呈现的样子就像在看3D动画,浑身白雪,毛发茸茸,表情也是生动有趣,但就是那一身的……肥肉因它艰难爬起身的动作而颤的极为有弹性,duangduang的上下抖动。
“这可真是比那动画片里的加菲猫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兔宝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甩那肥嘟嘟的脑袋,视线变得清晰后略微不满的嘟起嘴,“曲宝宝,你不能说女孩子肥胖的”。
曲宝宝?,曲尘闻言紧皱,满脸黑线,在现代,他的粉丝在他面前,都只敢叫一声曲爷,这来由的称呼也跟他戏里的一些硬朗霸气的角色有关。
兔宝见他沉下的脸色,立马耸拉了耳朵,“曲爷”。
曲尘这才满意的薄唇微勾,嗤笑道,“呵,女孩子?,不应该称为母的吗”。
兔宝气鼓鼓的想小声反驳,只见曲尘又撇了一眼那圆滚滚的肚子,“还兔宝,叫肥肠差不多”。
那兔子一听,眼眶瞬间结成泪滴滑落,表情甚是可爱滑稽,“曲爷欺负人,女孩子被叫肥肠多难听啊”。
然而曲尘下一句话让它哭的更凶了,“你以后就叫肥肠,这名字很适合你”。
在他一眼刀飞过来的警示下,兔宝认怂的从此改名换姓,谁叫他是自己的爱豆呢,不然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严声立转,曲尘收起了玩味,肃目道,“现在可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我为什么会穿书到我妹妹写的小说里来,而且还是——花九楼!”
肥肠擦拭掉了眼泪,眼里有一丝心虚闪过,但转瞬即逝,来不及捕捉,“因为我们系统检测到了这本名为《反派为攻》的小说作者的……请求,让吐槽者像其他穿越的宿主一样,经历各种任务,然后给他好好的上一课”。
曲尘一听,神色一冷,“这只是曲小念的一句玩笑话,你们居然竟当真!”
肥肠瑟缩了下脖子,“可是……可是我们系统检测到是这样的啊,但没想到这穿书的宿主居然是曲爷你”。
“呵,这太荒唐了,你!现在!立刻!马上!让我回去!”。
肥肠见他动怒,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深怕他又抡它,而那一身的肥肉也跟着duangduang的上下弹动,“曲爷,这不符合规矩,没有一个宿主是刚穿越就能回去的,起码要完成任务才行”。
“这是你们的问题!”曲尘凛声说道。
肥肠又偷偷的用兔脚往后移了一步,“那也不能回去”,看着曲尘此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它断不敢说出实情了。
其实曲小念的那句话根本不太符合穿越的条件,但因为年底要冲业绩,就随便的加上了这一单,却没想到,这个任务的宿主竟然是自己的爱豆,这让它很是意外与兴喜。
“但如果这事让他知道……还不得烤了自己”,想着刚才抡它的那股狠劲,肥肠觉得爱豆是一定做的出来的。
曲尘静坐,沉默了半晌,“到底要完成怎样的任务!”
见曲尘有丝妥协,肥肠也跟着松了口气,因为心生愧疚,于是赔笑道,“曲爷,你是我偶像,我给你的任务很简单的,你只要保住性命活到大结局,看着书中的解辞衣跟司空玉的爱情得到圆满后,就可以回去了”。
“简单,呵,这花九楼的仇人遍布各地,人人都要杀他,这还算是简单?”
“但相比我以往的那些宿主,真的已经简单很多了”。
曲尘冷嗤了一声。
这时肥肠的兔爪在空中一划,一个泛着白光的界面显现在曲尘眼前,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数据,但肥肠爪子指向了一处对曲尘说明,“曲爷,你看……这是书中男主解辞衣对你的仇恨值,满值是100万”。
“当解辞衣的仇恨值达到100万时,那他就是要对你下手了,而他拥有主角光环,可以有各种的方法能把你杀掉,而且,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掉的话,就真的死了,那现代关于你的一切,也全都会被抹擦掉”。
见曲尘脸色越来越黑,肥肠害怕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曲爷要想尽办法降低解辞衣对你的仇恨值”。
曲尘这才吝啬的看了一眼那泛着红条的仇恨值数据,嘴角是狠狠一抽,只见那仇恨值显示的数字是888888,看那进度条就像快拉满了。
肥肠见他一直盯着那栏仇恨值看,又简单的做了说明,“当仇恨值是在50万以下,是绿条,在50万至80万之间是黄条,当……数值达到80万以上时,就会是红条了,所以进度条为红色时,曲爷要当心注意了”。
曲尘就那样坐在榻上,一直静默无言,过了良久,不知想到什么,眉头骤然紧锁,“既然我夺舍了花九楼的身体,那原来的花九楼去了哪里?”
肥肠用爪快速的操作了一下界面,然后抬头对他说道,“曲爷,刚才我检测了一番,系统里没有半点关于花九楼的痕迹波动,想必是被你夺舍后,他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闻言,曲尘心里稍放松了一点,但神情依旧冷戾无比。
随及想到刚才解辞衣被原来的花九楼折磨的这么惨,他就开始为自己担心,但毕竟他已不是花九楼,而是曲尘,也更不想自己平白无故的替别人去死!
他要变强!一定要在这个少年有能力杀他之前,尽力提高自己的修为,或许还能逃过一死,哪怕是百万分之一,他曲尘也要活下来!
过了一会儿,曲尘突地从床塌前起身,吓的肥肠拖着一身肥肉直往后退,他冷冷瞥了一眼,只吐出两个字,“回去”。
肥肠听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曲尘的识海中。
想起他穿书前看到花九楼对男主谢辞衣做的那些场景,他就感到一阵恶心,身上也是黏乎乎的,极不舒服,等恢复了些许的气血,曲尘并命人提来热水装满浴涌,想洗净身上的气味。
就在他刚要解衣入水时,门却被人推开,紧接着五六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扭着细腰,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刚好三男三女。
曲尘见此,头疼不已,这个花九楼,难道平时沐个浴,也不忘好色嘛。
只见那几个人踩着小步子,满脸含情的来到他面前,纤白细嫩的手并摸上了他的胸膛:“魔主,由我们几人伺候你宽衣吧”。
曲尘强忍着心里的恶心与不耐,拂去了一男宠的手,“本尊无须伺候,你们退下吧”。
“嗯?”此话一出,侍宠们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也难怪,如果换做本来的花九楼,肯定会跟他们戏水一番。
看他们还不走,曲尘眸底放冷,“还不退下!”发出的声音无形透着一股威严。
“是”,那几个侍宠闻言,被吓的立马落荒而逃了。
甚至还包括了在识海里的肥肠刚刚冒出想要偷偷窥视一番男神沐浴的想法,也被他那一声戾喝给吓的缩回了脑袋。
曲尘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又喊了挽风守在殿外,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这样他才有片刻的安静。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本能的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铜镜,
根据原主花九楼给的记记,这叫追术镜,可以通过这铜镜,察看任何的人动向,平时也可当做普通的镜子,而现在,他想知道刚才看到的花九楼到底跟自己是不是长的一模一样。
他把镜子对着自己面前,随及眉眸不禁由的微微一震,“这……这镜中显现的脸果真跟自己一般无二?”
先前在那场景里,看到花九楼从床|上下来,他就惊讶于那男人的面貌,那暴戾的,阴邪的,还有张狂邪笑的……但他很清楚,那只是长的跟自己像的花九楼!
可是之后他再怎样看,还是自己的那张脸,不同的就是有一头长长的墨发,眉宇间还镶印着一黑色如闪电的印记,这是纯血魔主专有的魔印。
他解开身上的红色衣袍,并抬脚踏入木桶中,适度的水温瞬间漫延全身,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片刻的缓和。
他双臂撑开,随意的搭放在浴桶边沿,仰面而靠,因动作,右手腕上的黑色佛珠哗啦一声,垂入水里,曲尘低眸随声看去,佛珠一半戴于在他手上,一半嵌于水中。
他抬起臂,看着手上缠绕的佛珠,下一秒他沉目闭眼,在脑中搜索着花九楼的记忆,过了一会,睁开眼,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摇头轻叹,“这可真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啊,但也没想到花九楼年少时还存在过一丝善念”。
曲尘仰靠着桶壁,试图焚去心里的烦燥,但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在现世曲小念说的最后一句话,嘴角无奈的扬起一丝苦笑,“还真是给自己狠狠的上了一课,曲小念……你真是害苦我了!”。
但随之,他那一抹苦笑却又瞬间凝固,他现在穿到了小说里,那现世,只留下了曲小念一人,他开始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自己突然的消失,她会害怕吗?她能照顾好自己吗?
“难道……真的要等到结局,才能回去嘛……”。
直到此时,曲尘的头还在隐隐的作痛,他手扶按着自己的头部,眸光一凛,“既然男主杀不得,那便想个办法废了他”。
正在他陷入沉思时,追术镜里发出了一阵吵杂声,曲尘执起镜子一看,而呈现的画面让他微微蹙眉,只见解辞衣被几个打扮妖娆的男宠从床上拉了下来,动手扒拉下他的衣服,用极至侮辱的言语辱骂着解辞衣。
但曲尘却有些疑惑了起来,虽然刚才解辞衣被花九楼鞭打玩乐,但在这些男宠面前,应该也有自保的能力才对。更何况,他还是这本书的男主,修为想必也不会很差,怎么会沦落到任人打骂的地步,他记得,在花九楼身边的护法拾月应是解辞衣暗插的人,他不现身救他的少主吗?
难道……他把男主想的太强大了?收起追术镜,略思片刻后,曲尘凭空化出衣物穿上,身影直接消失在浴桶里。
一个瞬移,他来到了房门前,听着里面污秽的话语,他轻叹了声,伸手推开了木门。
“住手!”他轻淡的语气不急不缓的在这吵乱中响起,但也刚好可以被人听见。
那几个男宠闻听,都齐刷刷的转过头。
面前的曲尘一袭淡黄色长衫,衣袂飘飘,一头墨色长发梳于脑后,又如瀑布般洒下,直垂腰际。
他衣领半敞,莹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清隽的脸上,一双似寒潭的眼眸,清冷骇人,右腕上墨色佛珠随意的缠绕了两三圈,衬的他肤色更加的皙白,他立于皎洁的月光之下,那冷峻淡然的气息,仿佛跌落凡间的谪仙。
这跟原来的花九楼简直是大相径庭,这一幕甚至把他们有些看呆了,但曲尘稍稍一皱眉,那几个男宠并害怕的瞬间跪倒在地,仿佛对花九楼的本能畏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们四肢发颤的低伏于地,头压的低低的,发出的声音也有一些颤抖,“魔主……魔主饶命啊,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求魔主饶命……”。
曲尘垂眸看着他们,脸上浮起一丝复杂,在这以修为为上,身份为尊的世界,没有能力的人,命运只能任其摆弄,性命被人随意拿捏,在这弱肉强食里,丢失了本性,泯灭了良善。
而这跪在地上的这几人也不是无辜,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声音清冷,道,“下去领罚吧”。
男宠们起先有些一愣,但随即并反应过来,“谢魔主不杀之恩……谢魔主……”,说完,这几个人急忙连滚带爬,慌怕的跑出了房间。
曲尘一个跨步走进房间,低头看着被殴打的解辞衣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衣衫凌乱,身体蜷缩,入目是满布的狰狞伤痕,嘴唇也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蹲下身,盯看了半晌,伸出双指探于他额间,放出自己的灵识,闭目探查他的识海,随后并收起了灵力,眸底蕴起一丝不解,凝着解辞衣。
为什么他的修为这么低下,甚至连筑基都达不到?,即如此,如果现在仇恨值已满,他又如何能杀的了我?
曲尘努力的回想着曲小念对她文中的叙述,但对目前这一阶段却很是模糊,只对他讲了个大概,根本没有细讲,再加上他本就反感,所以更不可能去看那小说了。
此时,却很是后悔没有翻上一翻。
他回过神,低眸看着微微发抖的解辞衣,虽说他目前的修为对自己造不成伤害,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作为书中自带的男主光环,就像那系统肥肠所说的,到时来个什么金手指,到时自己还是逃不过一死。
废掉他的决心依然不变,但看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人,终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地上的解辞衣打横抱了起来,血污脏染了他的衣衫,但他仿佛丝毫不在意。
这突来的举动,惊动了怀里的少年,他缓缓的睁开双眸,当看到是曲尘时,身体不禁猛的一颤,眼里满是对他的恐惧,还有那隐隐翻腾的恨意,但缩在他的怀里,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曲尘垂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原本是想让他放松,却没想到他的身体更加紧绷了。
他无奈,只好抱着他,一步步的往自己寝殿走去,途中不乏会遇到正在巡逻的魔使,还有侍宠,脸上皆宜满是惊讶的表情,但都立马行跪礼,低头不敢再看。
回到朝欢殿,曲尘把他轻放在了床上,然而下一秒,只见解辞衣艰难的撑起身子,往床的另一端爬去,本就无力,自然是狠狠的滑落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他强坐起身,看着曲尘,眼里满是戒备。
曲尘原先对他这突来的反应,也生出一丝疑惑,但想到自己现在是花九楼的身份,也就顿时明白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声音尽量放轻些,“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决不动你,只是想给你疗伤,并无他意”。
解辞衣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他,嘴唇紧抿,身体又已经开始发颤了,但仍没有对他松懈半分。
曲尘无奈,但也能理解,毕竟长期造成的伤害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随后他让挽风唤来了魔医,不出片刻,魔医被带到了朝欢殿,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但一双眼里却透着一丝精明。
他微微屈身行礼,“魔主”。
曲尘点头轻嗯了一声,“去给他看看伤势如何”。
“是”,魔医领命,来到了解辞衣前,刚想撩开衣物,察看伤势。
却被解辞衣狠狠的挥开:“不用你们假好心!”
这是目前为止,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清脆好听,但低吼中夹杂了浓浓的恨意。
魔医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曲尘。
曲尘见解辞衣满是警惕,一步上前,说道,“我们只想医治你,难道你想自己身上的伤溃烂而死吗?”
解辞衣听后,眼中更是愤懑,转头冷哼一声,不发一语,然,系统嘀声显示,解辞衣就在刚刚增加了500的仇恨值。
曲尘见后一愣,他都还没做什么呢……这要减低他对自己的仇恨值,简直是难如登天。
一旁的挽风却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脸色狠厉,“竟敢对魔主不敬,想死?!”
“挽风,退下!”曲尘轻吐一声,无形中透着迫人的威严。
挽风依言,放开了他,安静的退到一边。
曲尘再次走到解辞衣跟前,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眼,轻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花九楼答应你,只要你这次乖乖的让魔医医治,从今往后,我决不碰你。”
解辞衣闻言,有那么一瞬真的相信了曲尘眼里的坚定,但随及想到了什么,冷嗤道,“谁信!”
曲尘看他一脸强硬,作罢,并也不想多做解释,他直接扬手一挥,把解辞衣定了身,让他动弹不得,“给他上药吧”。
魔医领命,上前想脱他衣物。
解辞衣愤愤的低吼:“别碰我!”
曲尘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唇边掀起一抹笑意,“不让他碰,难道让我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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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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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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