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可去了安俊的住处。

  她上了楼,在安俊在门外酝酿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套说辞。

  她就说来找安俊谈谈。

  至于谈什么?

  她有太多太多话想和安俊说,就说说这些年,他们之间到底是谁错了?

  楚蔓可也会经常反醒自己,安俊确实为她付出很多,如果她想要安俊的命,只怕安俊都愿意舍得。

  她曾经给过安俊致命一刀。

  安俊这次为楚黎川舍命,楚蔓可心里清楚,都是为了她,安俊以为保护了她的哥哥,她会原谅他,可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可这些,都不是楚蔓可想要的。

  她希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欺骗。

  她也不要安俊用自己的生命补偿她。

  她要的从来都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一段感情。

  可安俊对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充满谎言和欺瞒。

  一次又一次,寒透了楚蔓可的心。

  楚蔓可在门外敲门许久,她确实应该好好问问安俊,当初欺骗她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吗?

  楚蔓可敲得手都酸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拿出手机,给安俊打电话,居然关机。

  她用力拍门,“安俊,你出来,是我!”

  还以为安俊在屋里睡着了,或者不知是谁敲门,便不肯开门。

  楚蔓可大声敲了几下,吵到了隔壁邻居,推门出来,告诉楚蔓可。

  “他家里应该没人,昨天我看见他,他拎着一个行李箱出门了。他经常不在家住,这次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出门,估计很久才能回来。”

  楚蔓可急忙追问,是否知道安俊去哪儿了?

  邻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楚蔓可失魂落魄下楼,越想越不对劲,就算楚黎川说话难听,安俊也不该离家出走吧?

  她再次拨通安俊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这个狗东西,又在搞什么?

  难道又是以欲擒故纵?

  楚蔓可回了家,想问问恩宁知不知道安俊去哪儿了?

  几次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

  她才不要再上安俊的当,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不知玩了多少次了。

  当她楚蔓可是猴吗?

  任由他耍弄吗?

  楚黎川晚上下班回来,和恩宁吃饭时,不经意聊起了安俊。

  楚蔓可假装没听见,安静低头吃饭,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安俊回来有些天了,按理说应该回公司上班了。

  可安俊迟迟没有去公司上班,给安俊打电话也没人接。

  恩宁现在在坐月子,没办法上班,公司都交给蒋菲打理,实在太累。

  若安俊能回公司管理业务,还能帮蒋菲分担一下。

  恩宁想问问楚黎川,知不知道安俊怎么了?

  安俊是和楚黎川谈话后,忽然离开汀兰苑的。

  楚黎川微微挑眉,夹了一根青菜放在碗里。

  “我怎么知道他?敏感又多疑!估计是哪里让他觉得不舒服又躲起来了吧,他惯会的手段就是躲起来!”

  不等恩宁开口,楚蔓可抢先问。

  “你会不知道?你明知道他敏感多疑,你肯定故意刺激他了!”

  楚黎川放下筷子,抬眸看着楚蔓可,“你在关心他吗?”

  楚蔓可喉口一紧,“谁……谁关心他了!我是就事论事!”

  “那就不要参与他的事!”

  楚蔓可翻个白眼,“谁参与他的事了!”

  安俊失踪的第三天,楚蔓可想给谢梅打一通电话,或许谢梅知道安俊的下落。

  自从安然去世后,谢梅便留在国内,住在安家老宅。

  安俊回老宅了也说不定。

  电话还没拨出去,楚黎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孟父过世了。

  恩宁还没出月子,不方便出席,楚黎川让楚蔓可和他一起出席葬礼。

  葬礼上,孟母哭的很伤心,几乎站不稳,孟知冬全程搀扶着她。

  送别仪式来了很多名流。

  聂凡身为孟知意的老公,即便孟知意已经过世,依旧以孟家女婿的身份出席葬礼,全程陪伴在孟母身边,帮忙操持整个现场。

  裴佳音和裴建国也来了。

  父女俩手挽手,对着孟父的遗像鞠躬,送上一朵白色的菊花。

  裴建国对孟母语气沉重地说了句“节哀”,孟母眼神空洞,看了看裴建国,鞠躬回礼。

  俩人全程没有什么眼神交流,却在孟母鞠躬起身时,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想到,你能过来。”

  裴建国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嗯”了一声,便拉着裴佳音去了宾客席。

  送别仪式结束后,孟父的骨灰被送往墓地,下葬立碑。

  孟母在墓碑前站在许久,呆呆地望着,最后呢喃一声。

  “万般皆是命。”

  可不是命?

  他当初和赵丽出轨,许诺赵丽,会爱她,会娶她,最后却为了集团,为了家庭,放弃了赵丽。

  时隔多年,赵丽说包小婷是他的女儿,他便信了,倾其所有的弥补,到最后却是一场误会。

  如果不是包小婷从中作梗,孟父还能多活一段日子。

  包小婷的愚昧,延误了孟父的病情。

  孟父欠下赵丽的一段情,最后却用命来还。

  孟母长叹一声,拍了拍墓碑,“你这辈子结束了,再多的怨愤不甘,都已化作云烟。如果有下辈子,再好好活吧!”

  孟母撑着力气下山。

  孟知冬和聂凡正在送离去的宾客。

  见孟母从山上下来,孟知冬和聂凡赶忙登上台阶搀扶孟母。hτTΡδ://WωW.sndswx.com/

  聂凡的孝顺,让孟母尤为感动。

  孟知意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聂凡也该重新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孟母抓着聂凡的手,语重心长道。

  “小凡,今天来了很多宾客,不少单身的女孩子,妈看着都不错!你有没有相中的?妈帮你做媒!你总不能一直单着,你还没有孩子呢!”

  聂凡脸颊微微一热,低眉顺眼地道,“妈,提这个还早!我还不想结婚。”

  孟母摇摇头,“你若没有,我倒是有个相中的,给你介绍介绍。”

  孟母和聂凡正说着话,裴佳音走了过来,和孟母告辞。

  孟母对裴佳音的态度自是好的没话说。

  拉着裴佳音的手好一番客气,还把聂凡介绍给裴佳音,若日后公司需要法律援助,可以找聂凡。

  聂凡现在是律界新贵,打过不少逆风翻盘的官司,名气越来越响。

  裴佳音最近正在找律所合作,孟母便把聂凡介绍给了她。

  俩人合作,也算强强联合了。

  聂凡看裴佳音的目光,隐约亮了亮,伸出手和裴佳音握手,“你好,我叫聂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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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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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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