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执气匕,无须兵刃,仅以气流便可夺恶人性命。福神握长剑,本集天下之欲念向良善而生,以其心血铸造的仙逸瑞福,更是能将奸邪斩杀殆尽。
那日与幼弟被拐入兀谷,成戒只记得眼前执剑的魔族瞬间通体红光镀金,化作瑞吉相貌之人,身披吉袍,双眸神色些许悲凉,顾盼之余指节将长剑一握,剑尝神血则来时心魄。
周边顿时山石陨落,镜面湖水由清转浊,天边朝霞黑云压城,山火雷鸣俱起。
成戒忙护住幼弟,忽的一阵清风将他二童护住,外界风沙利刃皆触及不到,幼弟拉住他的衣角,支吾道:“...呜...兄长,那是什么人?”
“...”成戒瞧清了金光之内的人,眉头一舒,“是神。”
他确实不知此人是谁,只隐约觉得民间供奉的天人回了来。
押来他们二童的一众魔族大乱——
“那是哪里的人族?难不成哪里来的小门小派敢上咱们兀谷闹?”
“说你六目都瞎得慌,除了人肉,你还能看见啥?这他娘嘞就不是人!”
“你放屁!收收你那口水,咱命都保不住咯你还啃这骨头腿儿,几个肉啊!聋猪尾巴!你踹老子做啥!”
“踹你咋的,跑啊咱,这像是神族哇...咋还有妖气儿咧?”
“妖气?宋锦年那小妖来咱这报信儿啦?你去瞧瞧!”
“你怎么不去瞧!”
“放屁!那小妖来了定是找糜□□去,再说了,那叶柳杏跟他那小徒弟不还没死绝吗!妖魔勾结又不是一日两日,他不是自己说了么,年兽不知道他谋反——安?那不是熊吇该?早说他不对劲!身上妖魔栾饶!你们非不信咱!”
“咱们人多,没准就是一人族小子勾搭这熊头上咱这闹,咱们怕他作甚?”
“去你□□爹!那他妈像是福神呐!那剑碰着咱们都得飞灰!”
“福神?福神这一世不是宋锦年那小妖的大徒弟吗!他来做啥?”
...
一时之间,魔族纷纷四舌口鼻吼乱,从各路洞穴跌装摔滚,到了此人眼前却皆慌张掉头跑,叫骂惶恐之声靡靡,无魔在意成戒他们这两个人族幼童。
“呵,你们可知道,宋锦年跟年兽的关系...”那神听罢他们一众之言,冷笑着开了口:“我本意并非如此,既然魔族擅自违背,腐尸吃不够,打上活人的主意,恶妖魔相勾结,那几界也容你们不得!”
神明声音低沉,天性君子皎皎却孔武有力。
成戒听得身形一震,他幼小的手紧紧拉着幼弟,双目注视着魔族中央的神,那神手中血剑已成,亦有些不怕死的魔往此人周围撺掇。
飞身翻转踹倒四周魔族,顾念一个轻功跃由低洼落至高地。他以剑首绕住一犬魔果断刺入其后颈穴位,血腥气与腐烂液体溅落低处。
出乎阿念意料,那些逃跑的魔族跟前落了同族尸首,第一反应竟是折断仍旧喘息的同族四肢。
那犬魔瞪着几只人目,尸首被众魔趁乱撕扯为几截,延迟的灵感迫使撕扯之后,犬魔才从疼痛中回味过来,发出濒死的哀嚎。
“大人,魔族无良善,皆是如此,不必介怀。”熊吇拎着铁锤往自己身旁的魔族挥去,他见福神眉目迟疑,道。
顾念沉默着未回,抬腿一转拉过一魔族的手臂劈断,血液减了他半张脸,一阵肃杀之气刹那使得人心由脚底凉透,熊吇心中咯噔一惧,大人恐怕真的回不来了,眼前的福神更像是武神,眉宇凌厉,心思比从前还要重。
顾念的确不是怜悯众生善恶不分,惩恶扬善已是本能,他不可能心怀苍生,苍生扰他,他便势必乱苍生。
此时只是内心忧虑,恨宋锦年正恨得牙痒痒,更多的是中途救活的白菜自己成了精跑回猪圈的感受。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仇恨点,只道:“宋锦年这么久,就活在这些东西之中?好啊,我将他带回神族,我死后为了种种又潜回魔族其中——”
“熊吇!带两个孩子去冥府,就说是我安排的。”顾念道。
“大人!那您?”
“我?呵。”阿念施术将仙逸一分为二,双手执剑割下魔族头颅,纵身往兀谷深处去,“去算账!”
他一路往洞穴深处,一路杀到尾。
虽不知从前铸剑时是如何的心境,可如今仙逸在他手里,沾上血气即跟成瘾,深红的血气缠绕着剑身救不松散。
他不由得想:“即便世人都道我是福神,可此世,我比不上。”
“有意思,阿念你为何如此之谈。”仙逸中藏得最后几点福神幻念,一时那人快活地扇着扇子轻笑。
顾念迅速回应,身上的动作未停,侧头避过鸟兽魔族的爪牙,他道:“你作福神,心怀众生,对什么都宽和。”
“噢?后人如此道我?”白影纸扇一丢,正中一魔眉心,那魔族瞬时体内自燃,发出几阵血肉残骨烧灼曝开的声响,那人点点阿念皱起的眉头,“他说得没错,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眉头皱的跟长藤山峦似的,怎么明明是我,此世偏生跟灾祸那小子似的?”
顾念出掌摁死魔族腹部,抽空出手撇开“自己”的残念,道:“哼,我年纪轻?算上你的年岁,搭上前几世的命数,数千载有余吧?我可比你活得久。”
对方是残念,自然是摸不到的东西,看着对方与自己相同的面目,阿念还是一阵怪异。
福神一愣,幻化一壶酒伸到自己跟前:“就你倒比我会怼嘴,前几世瞧见我出来,倒还乖些,最后一世了,反倒皮了。”
“管前几世如何,你的神魂一半被偷着留在冥府入轮回,剩下的零零散散化作幻境留在煞童仙逸身上,先前于沈府,你就开始给我整些有的没的,我倒是想找你算账。”阿念较为固执,嘴里念念叨叨的。
他实在是过往无人倾诉,宋锦年那厮就是神经病上身,跟他完全说不通,你瞒我瞒的跟地下对峙似的,算计着“自己”留下的残念不多了,索性一边斩魔一边将不满全叨叨了。蜀南文学
“阿念,你这话挺多啊,怎么先前没看出来...”福神摇着扇子,看着像是喝高了。
“彼此彼此,正是你没死之前过于克制自我。”阿念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这传出去一定万分诡异,福神转世胆大包天,对着福神本源的残魂骂骂咧咧,温和风度全无!
顾念一纵身削断洞穴上的乳石,看根根利器捅破魔族天灵盖,冷冷道,“我管你们听得烦不烦,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我烦不烦你们?”
“从此你是福神,我不是了。”福神一笑待之,酒杯空空甩至壁上。
“为何。”
福神瞧他一眼,眸子里全是释然:“我是残念,我已死,我本该随你其余的魂魄一同归于你。”
“堂堂福神这么没担当。”阿念一顿,腹诽。
“哦?你又为何?”福神撑着脸从他这边晃到那边,拎起顾念脖颈之处藏着的琉璃、锦囊。
“你是几界金贵,我只是人族,你可知我这最后一世如何得来...”那丝酒渍蜜饯的甘甜如同血液蔓延,堵得阿念喘不过气,他一时心颤,执拗别开视线道,“他对我好,皆因我是转世,他与魔族勾结要人族死嫁,是因死别泪。”
“他要死别泪,是要我死。”
阿念说完忽觉欲念皆无,喉咙痛楚喘不过气,心内悲凉,他这一世不算坎坷,确也不算寻常,父母看着像是彼此之间的过客,有两个长辈念着他,有个发小原是前世欠下的罪过。
好容易逮着个先前不知为何总对他一心好的大妖,却是为了一朝待他死绝断气。
福神颦蹙,当真是生的好看,顾念自嘲:“你是想说,灾祸兔儿神么,那是你的过往,不是我的。”
“原是鄙人生来,便是棋子。”顾念道,一时怅然不留神,蛇信上头全是倒刺,舔舐得顾念手背淌血。
仙逸剑灵起,一刀挑开蛇魔经脉,直接了当往一旁扔,一尸接憧,破开厅堂内壁,直直跌了下兀谷断崖,穿透死在镜湖河滩上。
“福神大人,你又何必开导我,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他扯下锦囊琉璃,往破洞之外的兀谷烈火掷出,“明明几界世人皆知,他喜欢你。”
他说完,却是福神笑得打紧,福神摇头叹道:“阿念你好生固执,你从何处听得,他直接凑在你耳朵隔壁说的?”
“你笑什么...”
“我笑,他分明是执念,你也是执念。”福神摆手道。
白影笑够了,飘至破口远远一望,伸手一绕,琉璃泛着光挂着尘折返回来,他一把塞到顾念怀中,道:“锦囊是他的罪过,让他后日知错了自己去找,琉璃是你自己做的,这要是没了,兔儿与灾祸,指不定先把你绑回长藤仔细说叨。”
阿念没反应过来,心内紊乱,他看着琉璃,道:“福神你...”
福神食指一举,先行止住阿念话头,道:“小崽子不许骂我!我就是你,我所知的最后一世,便是如此——”
他说罢神魂一转,直直冲进顾念体内,阿念忽的觉出神识清明,冥府轮回所说的魂魄健全,应是如此。
“...”顾念不由得意识到,或许这是福神残魂的最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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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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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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