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的介绍充满了一种戏谑的意味,控场效果倒是出奇的好,她趁势又说:“在面对集体危机的时候,只有懦夫才会抱团狂怒,发一些毫无意义的脾气,发完之后除了默默接受,什么也改变不了。”
联盟众人寂静无声,无不对此感同身受。诚然,他们现在这种内讧行为确实非常愚蠢,伤敌为零,却能自损八百。ΗtτPS://Www.sndswx.com/
就商业买卖来说,凭无领导集团的实力,真要硬碰硬,UG联盟必然是最先碎掉的那个,他们不是不清楚这一点,而是太清楚了,才会对这种毫无道理的挑衅和攻击感到愤怒。
只是他们匆忙中有所忽略,联盟并不是单靠一层外壳就能撑到今天的。
方夏来回审视周遭,目光里的冷傲也渐渐藏了回去,转头看向纪昊森,瞬间转换了立场:“姓纪的,在这里空喊口号没有任何用处,如果别人一定要到我们面前来犯贱,只有付诸行动才能让大家信服。”
很快,城堡内受挫的氛围开始野蛮上扬。
“对!夏姐说的对!要反击!”
“无领导集团想要一家独大,我们就偏不让它得逞!”
“反击!反击!”
嘈杂的人声不断潮涨,纪昊森的视线沉沉游移,扫过一张张不屈的面孔,眸色忽然变深了许多,微弱的灯火在瞳孔中映得越发明晰。
“呜哩呜哩呜哩——”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和救护车的声响击碎了海市深不见底的夜,将城堡的混乱全都疏散,只留下满地狼藉。
纪昊森等人陪同受伤的战士到医院接受治疗,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城堡斗殴的消息就传了出去,飞快登上各大平台的头条,替这烂摊子火上浇油,彻底烧了个痛快。
眨眼的工夫,无数电话打了进来,纪昊森犹豫不决,只好暂时关机。
卡尔已经在身边嘤嘤嘤地抱怨了好半天,见自家领导这副逃避的嘴脸,更加心焦:“老纪,现在怎么办呀?我看医院外面都来了不少媒体!”
纪昊森顺着卡尔的话朝窗外张望了两眼,果不其然,医院大门外围了一帮不速之客,正在和保安激烈交涉。
“你下去将他们打发走,别堵在那里给公共秩序添乱。”纪昊森皱着眉头。
卡尔顿时叫苦连天:“哎哟喂,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下去怎么跟他们说呀!”
纪昊森叹了一口气:“当然是如实说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背后肯定有集团在推波助澜,他们越是想扰乱我们,我们就越要表现得沉着冷静……”
话音未落,一旁正在包扎伤口的龙丰不耐烦地嚷了几声,护士无可奈何,实在摸不准伺候此人的轻重,只好加快速度处理完所有事宜先行离开。
纪昊森和卡尔同时回头,看见龙丰一个人坐在长凳边,像注视洪水猛兽似的打量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嫌恶的目光拧巴了好一阵,随即冲纪昊森不满道:“喂,这得算工伤吧?差点没直接废了我!”
“龙龙没事,医生说了只是皮外伤,不会影响你打比赛的。”卡尔立马腆着脸迎了上去,语气像是在哄襁褓里的小婴儿。
纪昊森也去到他跟前坐下:“还没来得及问你和柏来,外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丰虽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坦白:“去年伊力茨之后,隔壁那位易总其实私下联系过我们好几次,想劝我们跳槽去体系,而且待遇开得很高,是个人都会心动。但我在业内好歹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不可能随便拿钱就能收买,何况体系招人一直都有门槛,没见过他们这样到处求人,所以我一开始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什么陷阱,直到前几个月他又拿着什么‘领战计划’的执行书找过来,说了很多花言巧语,我还挺受用,就有点犹豫了,前几天他亲自带我们去参观了战士大厦,人家的训练条件确实没话说……”
卡尔没想到挖墙角的事居然已经进展到实地考察的地步:“你都知道是花言巧语了,怎么还信他的!”
龙丰解释不清,嫌弃地“啧”了一声:“我这也是为自己多打算啊!你看看今晚那帮疯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铺垫了……”纪昊森暗暗低语。
当初伊力茨一役,UG联盟一度超越无领导集团成为市场指数第一的组织机构,再加上龙丰夺冠这份头彩,几乎没人敢在舆论上正面争锋,殊不知那时候集团就已经在筹谋几个月后的今天。
一步一步,井然有序。
这等暗度陈仓的功力,实在是让人心服口服。
卡尔顺着他的话又安慰道:“哎哟,头脑简单还不好?你要是去了隔壁,多得是城府比地府还埋得深的人!哪儿有这么容易!”
龙丰咬了咬牙,勉强认清形势:“算我倒霉!谁让我先跳了联盟的火坑,稍微动点歪心思就得挨酒瓶子,以后谁还敢乱来?”
说罢,龙丰拿起手机打开被轰炸一晚上的公共账号,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前递给纪昊森:“喏,我这么发没问题吧?”
纪昊森从深思中抽离,认真望着他:“龙丰,你是真没把联盟当回事?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
“什么意思?”龙丰向来不擅长应付严肃的场面,此刻不免有些发怂。
“我打个比方,你可别不爱听,”纪昊森了解他的性子,一来就先再三强调,“虽说战士和公司之间只是一纸合同的关系,但两者相辅相成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可能想分离就分离,所有关系都能轻轻松松斩得一干二净。若是换作隔壁,跳槽的是华景昂,你信不信当天就有人去镜像双子塔索命?”
龙丰不由得哽了哽喉咙,纪昊森又解释道:“我这不是恐吓,也不是威胁,只是把你实实在在当做一个成熟顶尖的职业战士来对待,你必须要清楚背后这些利益链条和人情网络,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龙丰撇着嘴,突然有点抬不起头,视线逃避在外。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拿起手机,还是选择按下了发送键——
@海西区第一龙傲天:别扯淡,爷还在,不会走,就这样。
巧合的是,没隔几分钟,柏来的账号也更新了一条动态——
@我是柏来:辟谣。
成百上千条评论瞬间秒现,开始了反向的狂欢。纪昊森知道柏来一贯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倒也由衷松了口气。
只是,白天发生的一切就此变成一出夸张的乌龙戏,将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有人因此暴跳如雷,在评论里公开叫骂,有人如释重负,庆幸没有等来让人心灰意冷的答案,也有人被今夜的斗殴事件转移了注意力,纷纷要求联盟给出官方说明。
不等纪昊森打开手机面对现实,方夏搀扶着问明月进了门。她的伤势显然没有龙丰那么乐观,崴脚属于伤筋动骨,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这对于一个正处在活跃期的战士来说相当致命。
龙丰方才还和问明月大吵一架,现在可不敢招惹这位阎王娘娘,只好自觉噤声,假装自己不存在。
问明月已经比之前冷静了许多,坐下之后不免有些后悔:“对不起啊纪经理……”
纪昊森赶紧摆了摆手,而方夏站在一旁,冷冷地瞥了一眼她肿得像馒头的脚:“你最对不起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这下起码两个月没法上场。”
问明月是地下赛出身,算得上方夏的直系晚辈,因为同是女战士,在高阶作战中无比稀有,所以互相多有照应,关系更为亲近。
听了方夏的话,问明月越发惭愧,却更忍不住怨愤地瞪了龙丰几眼。
方夏不再责备于她,转而朝纪昊森开门见山道:“他俩刚才的声明我看见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纪昊森伸手扶了扶眼镜:“今天可算被狠狠地坑了一把,不过回应之后应该会好一些,我猜他们那边现在应该也开始准备启动下一步方案了,我待会儿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对策,你们不用担心。”
问明月听得莫名,这才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最新消息:“什么?就这么妥协了?”
龙丰故意侧着脸,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完全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哼,根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倒还给你一个卖惨的机会了!”问明月登时又来气,不管不顾地冲他骂了出来。
纪昊森蓦地抬头,扬起一个神秘的笑:“嗯,好思路。”
“啊?”
.
“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林莉用遥控器不停翻动全息屏上的舆情智能分析界面,而桌上的平板正处于远程连线状态。
易丞此刻身着家居服,坐在客厅沙发上,背后垂着一面晶莹的珠帘,将暖黄的光切得零碎璀璨,看上去闲逸极了。
“头牌要是那么好挖,还能叫头牌吗?”易丞对龙丰等人的反水并不意外。
“难怪你不急着和他们签订合约,还匆匆忙忙公开了剪影信息,原来是等着隔岸观火呢……”林莉谈不上是讥讽还是同情,只是当光标突然停在“UG乐园聚众斗殴”的新热点上,她忽然感到一丝无力。
人心太难揣测,又太好揣测了。
长夜就在这般反反复复的挣扎之中消磨过去,两方经过短暂的休憩,黎明之后又继续展开了交锋。
UG联盟一大早就发出一封正式的官方通报,将UG乐园的斗殴事件定义成“谣言伴生的飞来横祸”“相煎何太急的不幸”,也对龙丰、问明月等人的伤情进行了说明,字里行间无不充斥着痛心和无奈。
紧接着,纪昊森安排了一场单人直播,地点就设置在乐园城堡内,言辞间毫不留情:“……我们至今仍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抛出那种语焉不详的剪影,在引发巨大争议之后也没有出来做任何澄清,自己躲在背后独善其身,UG联盟对这种违反行业和平竞争规则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希望无领导集团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联盟人之所以能够聚集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信仰。人人都可以参与竞技,人人都是天生的战士。我们向往自由和强大,渴望勇敢和胜利,而不是假公济私,用一些莫名的手段来制造压迫和歧视。UG联盟即将迎来诞生十周年的纪念日,我们衷心感谢每一位关心联盟成长的人,UG联盟没有忘记初心,并将始终前行!”
直播过后,联盟支持者的声浪很快蹿了上来,眼看要形成反攻之势,而无领导集团飞快接招,当即宣布一个小时之后将举行第二场新闻发布会。
这次由市场部全权主持,林莉也随易丞出席,“领战计划”的所有执行人基本尽数到场,阵势不可小觑。
新人营因此进入一半逃避一半划水的状态。有的战士不愿浪费时间研究这场危险的博弈,一门心思将自己封闭在训练当中;有的战士则心急如焚,压根没心思训练,恨不得一键快进,直奔最终结局。
卡十组就是划水队的代表。
冯一维作为集团头号热心员工,已经心神不宁了一上午,就等着第二场发布会扭转当前的局势。而言崇飞昨晚听包蕊深度剖析UG乐园斗殴事件,还时不时被邵轻志那不长眼的家伙反复打岔,睡眠已经严重不足,刚从训练室练完枪击回来就一头倒在了桌上,眯着眼睛不想动弹。
华景昂作为任劳任怨的陪练,此时倒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悄悄下楼买了瓶冰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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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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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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