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
七哥这分明就是冤枉他!
他委屈,泪流满面!
到了这会儿,郁贵妃总算是看不下去了,这才赶紧出来解围道:“好了!戟儿,你才刚醒,身体还脆弱得很,实属不宜动气。胤儿不懂事,回头你再说他就是。倒是眼下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母妃觉着你还是知道一下为好。”
既然自家母妃都已经开口了,楚元戟也就只能顺势转过了话题。
扬眉问道:“什么?”
郁贵妃适时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吞吞吐道:“是你的婚事。陛下下旨,把礼部尚书李卫之女,赐婚给你做正妃了。
母妃思量着,你既然已经跟那沐家嫡长女沐云歌和离,再有正妃,也是合情合理。
幼薇那孩子,母妃也已经见过,是个知书达理贤惠持家的,人不错,便替你做主,答应了。”
“母妃你说什么?”
听完郁贵妃的话,传来的惊讶之音却不是从楚元戟嘴里头发出来的。
而是另外一旁的楚元胤,瞪大着双眼直接跳脚。
连什么礼仪都顾不上,竟直接开口质问起自己母妃来:“什么合情合理,什么还不错?母妃您知道那个李幼薇究竟是什么人吗您就同意?她要嫁给我七哥,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而且,而且什么礼部尚书,那李卫已经倒台了,现在啥也不是。连府邸都给抄了!同意一个罪臣之女嫁给我七哥,母妃您莫不是……”
老糊涂了吧?
索性理智还在,最后四个字没直接说出口,及时刹住了。
即便如此,还是遭到了楚元戟一记冷眼:“怎么跟母妃说话的?”
楚元胤撇撇嘴,声音低了些:“这门婚事,我绝不同意!”
他委屈翻倍,不禁瞥向楚元戟:“七哥,我这可是在为你说话呢!”
果然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楚元戟才算是反应过来关于赐婚一事。
当即沉着脸沉思。
见此,楚元胤心头的那股子郁气才算是有所缓解。
罢了,误会就误会吧。
七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现在终于醒来,难免脾气大了一些,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等回头解释清楚就好了。
只要他不把那什么李幼薇放在心上,不伤了辛苦为他奔波的七嫂的心,那就都值了。
可惜才刚觉着有点欣慰,就看自家七哥抬起了头。
眸色异常平静道:“母妃做主便是。
听母妃话中意思,她此时也在未央宫中?”
事到如今,郁贵妃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心中虽然不大情愿,不过还是跟着点头,道了一声“是”。
闻言,楚元戟面色稍稍一缓,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也让她过来吧。
母妃既然抱恙在身,也别继续在这里了,儿臣心有不安。
让那李幼薇过来伺候就好。”
反正已经是圣旨赐婚了,安排过来伺候他,也不算是毁人清白。
郁贵妃无有不应:“也好。”
两人一问一答,再度将楚元胤给忽视了个彻底。
听完全程的楚元胤,想炸。
不是因为被忽视,而是因为李幼薇!
还将人给留在未央宫也就罢了,七哥居然想见她?
还想安排让人伺候?
七哥这是人醒了,脑子还没醒过来吧?
有那么一瞬间,楚元胤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几乎再度口不择言:“不行,我不答应!”
那小贱人就是个眼线,包藏祸心来者不善,你见她作甚?
七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楚元戟:“注意你的言辞。”
纵然精神还好,无奈身体是着实不争气。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楚元戟也费力得很。
靠着身体喘息了片刻,才再度淡声开嗓:“到底圣旨赐婚,她还担着一个未来皇子妃的名头呢。你那话……在这说也就算了,出去可得注意言行。”
跟一开始的指责教育比较起来,这话就颇有些苦口婆心教导的意思了。
无奈楚元胤根本听不进去。
只听见皇子妃三个字,当即控制不住的泪目:“什么七皇子妃,我不认!
就凭她也配?
七嫂我只认一个,你不是我英明神武的七哥!
你把我七哥弄到哪里去了?”
他七哥,才不会这么昏庸!
被冠以昏庸之名的楚元戟:“……”
他只说了未来的皇子妃之名,哪里说什么七皇子妃了?
跟七嫂,就更加扯不上关系。
他这个弟弟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呢。
不过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儿,他此刻表现得越是激动跳脚,某些方面的效果,就越是好。
再说沐云歌这边,严格按照之前凌域教的方法在进行移魂。
割腕放血,强撑着走完所有的流程,终于等到脑海中再无那抹熟悉的意识,她才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孤注一掷的冒险行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
等结束之后,她还不忘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医疗室,重新躺回了石室里。
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楚元烨是亲眼见着她进了这里,未必就真的放心,指不定中途还会派人下来查看。
可不能让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出去。
果然,就在沐云歌昏迷不久之后,珈蓝法师就亲自下来了。
远远站着看了一眼,并未上前。
被关在密室中的女子,看上去似乎只是睡着了。
他找到的那页禁咒书上说了,若想要解除血咒,必须载体放血才行。
还得放大量的血。
可眼前这人一张脸看着红润,并无任何不妥。
这模样,可不像是刚刚放过血的样子。
压根不知道,某人早在放血之后,便服用了大量快速补血剂。
珈蓝法师,就这么彻底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沐云歌人虽无知无觉,倒是提前化解了一场危机。
然而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却发现石室中并不是她一个人。
那位被关在隔壁的史太傅,也在她这里。
此时手中正端着一碗水,弯腰朝她靠过来。
完全没料到沐云歌冷不丁地睁了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一时尬住。
气氛僵硬,沐云歌意识回笼,第一个反应便是,对方不怀好意!
迅速起身后退,指缝中一点寒光迫人。
迎上她警惕的眼神,史太傅登时更加尴尬了。
赶紧后退几步,掩饰着笑了笑,温声道:“定王妃莫怕,老朽家中也有个孙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看到你,不免也就想起了她。
再说老朽与沐相到底同朝为官,如今又同他女儿一道被关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该照应一二。
眼下你身体既然有所不适,也不必强撑着。这碗水是干净的,你若不嫌弃,先喝一口?”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不提还不觉得,这一说,沐云歌果然立马就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放过血的后遗症。
至于对方适才这番话……
只能说,不愧是做太傅的人,透露出来的意思,可太多了。
他对她绝无恶意。
他已经知道她受伤的事情,却并不打算揭穿。
他也不会害她。
言下之意,无外乎,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史太傅这个人,本身并无二心。
再联想到之前楚元烨说,利用对方家人来进行胁迫那话,一时陷入沉默。
史太傅却以为她这还是不肯相信,只能讪讪收回水碗。
要出去时,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嗓音补充了一句,“那位做客慈心宫的珈蓝法师,已经来过了。
不过看样子,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实在是珈蓝法师这个人,太容易刺激人的神经了。
几乎一瞬间,沐云歌就回了神。
见史太傅要走,还惊讶了一下,眨着眼睛疑惑道:“太傅这水,不是给我喝的吗?
怎么……”
又要端走了?
未尽之言,已经算是达成了共识。
史太傅多聪明一个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当即转身温笑,重新递上水碗的同时,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对,对,都是老朽糊涂了。
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容易脑子糊涂。又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关了许久,难免做错事。
定王妃可千万莫怪。”
“哪里的话,太傅折煞小辈了。”
既然对方搬出了沐睿来说话,沐云歌自然从善如流,顺坡下驴了。
接过水碗之后,也没检验,当着史太傅的面儿便喝了几口。
看她是真的选择了相信,史太傅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找了个离床比较远的地方坐下,也不等沐云歌再说什么,就率先开口道:
“被关在这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不知王妃,可有什么好法子,能让我们脱身出去?”
这是不打算遮掩,直接要把同盟谋划,给亮到明面儿上来了。
毕竟都是被一起关进来的,此时不报团想着要如何脱困,更待何时?
当然沐云歌心里头其实也明白,对方真正看上的人,可不是她。
而是她背后的楚元戟,郁贵妃以及太后,乃至整个郁家!
一口一个定王妃,并非史太傅真的糊涂叫错人,而是压根刻意为之。
又是被太后欺骗的可怜人。
如此着急,也很好理解。
并非真的对她信赖,迫不及待背后的真相,是对方也害怕。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楚元烨狼子野心,暗中动作不断。
倘若真就被他谋成事儿,将禅位诏书公诸于世顺利登记称帝,那史太傅这个执笔撰写的人,就算是被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因为诏书是假的,他也捞不着从龙之功,到时候同样会被秘密灭口。
这种读书人,心里头的道德信念感本来就很强。
又是太傅,满心仁义道德,格外看重身前身后名。
结果最后却要面临名声保不住,连性命也同样保不住的下场,试问谁人能甘心?
可不就得孤注一掷,把希望压在自己这个,后来人的身上嘛。
而同样的,沐云歌刚才,也不是真的就在发呆。
思量罢了。
思量能在对方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价值。
出去肯定是得想办法出去,总不能真的就让楚元烨拿她做了人质牵制住楚元戟。
可也不能就这么出去。
短短喝个水的功夫,沐云歌脑海中已经是百转千回,思绪翻涌了。
之前有楚元戟在,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有个商量的人。
现在嘛……
想了一大堆,沐云歌累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不如跟史太傅学,单刀直入好了…
打定主意,她放下碗,蹙着眉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太傅此言,差矣。
脱身是要脱身的,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逃出去。
不然,也只会落得个被诛杀的下场,还不如继续呆在这里!”
虽然没有明说,史太傅还是听懂了。
沐云歌也就罢了,不过是个人质。
反观他,可不一样。
私造禅位诏书,这是多大的事儿?
楚元烨又岂会让自己这个活口逃出去?
早在被胁迫动手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就已经想好自己的下场了。
刚才那话,也是真的急了些,想要挣扎求生罢了。
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无尽的心灰意冷。
结果没想到,沐云歌紧跟着的这句话,倒是又重新让他燃起了希望。
听懂弦外之音的史太傅一下子打起精神,目光灼灼:
“不如请定王妃,将话说的明白些!”
上道!
暗戳戳称赞了一句,沐云歌不再拐弯抹角,直直盯住了对方的眼睛。
口中一字一句道:
“太傅已经被关在这里许久了,可知陛下下落?”
楚元烨那么谨慎一个人,肯定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将楚道行安置在建章宫寝宫。
当初暗中偷溜进去那会儿,楚元戟就曾猜测过,必定会有其他隐秘的地方。
既在建章宫中,旁人一般又发现不了。
也是醒来那会儿,沐云歌脑海中才突然冒出个想法来,这身处的暗室,不就是最好的藏人地点?
同样一早被关进来的史太傅,就是最好的线索!
本以为多少会听到点儿什么,哪知对方眼神一凝,最终却摇了摇头:
“不,不知。
誉王对老朽颇有提防,一直关着老朽撰写诏书,不曾给老朽探听任何其他消息的机会。”
便是偷偷跑过来照应沐云歌,都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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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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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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