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里,再转身时已经全然冷硬着表情,目光锐利:“你暗中给沐云歌传递消息也就算了,竟还敢私底下跟八皇子楚元胤来往?现在莫不是要告诉我,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打探消息?我看乔白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也快留不得了。”
听到要牵连到别人,玉瑾言才真正变了脸色。
她到底还小,远没有玉灏的臣服,多少有些沉不住气,几乎瞬间就嚷嚷道:“跟乔白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对上玉灏洞悉的眼神,她又忍不住悲从心来,喃喃低语:“若是没有云歌姐姐,我早就死了。”
被敌人给救了,心情如何?
玉瑾言年轻,阅历浅,懂得也不多,但她始终记得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满眼都是沐云歌那双清澈明亮的目光,是云歌姐姐跟她说,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其他希望。
云歌姐姐那么聪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激起了她生的希望。
至于楚元胤……楚元胤……他明明出生在肮脏不堪的皇室,一双眼却至纯至真,像极了一块从未沾染尘世的璞玉,才会让她明知道不该,却还是忍不住。
玉瑾言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径直辩解道:“楚元胤又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当年尚未出生,何尝不是无辜。再说了……”
“啪!”一记耳光清脆又响亮,和玉灏低沉又森冷的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最好……断了这样的心思!只要是在那个皇宫里头出生成长的人,就没有无辜!”
玉瑾言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泪眼汪汪,她很想再问一句,那楚元烨呢?
可惜,没等到她开口,院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道人影匆匆走到了玉灏跟前,小声道:“将军,已经跟那人联系上了,他同意合作。”
“哈哈哈哈,好!”
显然这个好消息很合玉灏心意,之前阴霾一扫而空,他长叹一声:“殿下大业指日可待!休整一晚,我们明日就出发。”
玉瑾言没再继续刷存在感,捂着脸悄然退回到了阴影里。
同一个中秋,几家欢喜几家愁。
宫宴一直持续了快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等百官离宫回府,已经差不多是深夜时分了。
楚元烨在酒宴结束之后,又特意去了一趟慈心宫,等到他回到誉王府,时辰很晚了。
府中一应拜月仪式全都准备齐全,就等着主子们回来了。
楚元烨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那个人。
程湘水始终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一同参加宫宴,还是前去慈心宫时只在殿外候着,始终都没什么怨言,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直至回到了誉王府,她陪同男人拜月完毕,体贴入微地开了口:“王爷,今年是妾身跟您团聚之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为了这个难得的时刻,妾身可是特意亲手酿制了桂花酒。”
大概是在宫宴上喝了酒的缘故,即便是像程湘水这般的冷美人,此时也沾染了几分情动。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灼灼,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这可是您以前最喜欢喝的了,既然拜月已经结束,妾身就陪着您再多饮几杯。”
嘴里说着话,她十分自然地上前挽住了楚元烨的胳膊。
岂料,却被楚元烨按住制止了。
楚元烨抬起手臂,面上一片清冷之色:“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男人言语间收敛回目光,朝着另外的方向望去,语气隐带着几分晦涩克制:“本王先去看看永宁……”
冷永宁身为誉王妃,今晚本该是她陪在自己身边的,最后跟他去赴宴的却是程湘水,诡异的是所有人就像是私底下约好了,今日宫宴上竟没有一个人问起过冷永宁这位正妃,就好像她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般。
父皇太后以及郁贵妃也就算了,偏偏那些朝臣跟官眷们,也变成了睁眼瞎。
楚元烨又不傻,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大概是心头不悦,他往冷永宁院子走的步伐有点快。
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人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垂首问道:“王爷有事要吩咐?”
“嗯。”
楚元烨沉声应,面上满是阴鸷,再无半点温和:“你去好好探查探查,本王那位好岳父,究竟都瞒着本王做了什么好事!”
“程尚书?”
跟在楚元烨身边的中年人,也就是之前陪着楚元德去了伏霖山小镇的那一位,听到这话有点诧异,随即又是一脸的不赞同:“王爷,请恕属下直言,他即便是做了什么,也无非就是替自己女儿争一口气罢了,无伤大雅。”
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跟程侧妃原本才是一对,最后是被永宁公主横插一脚,才错失正妃之位。
程尚书作为父亲,为自家女儿暗戳戳出口气,纯属情理之中。
再退一步讲,王妃那么喜欢王爷,只要她不闹,她母国那边自是没有意见,不过就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又有什么要紧?
中年男人拧着眉头,显然不太明白誉王殿下为何小题大作,只能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道:“王爷,他总归跟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算背地里有些小动作,但绝对没有胆子坏您的大计。按照属下愚见,不如这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头的楚元烨止住脚步,扭头朝他看过来:“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楚元烨目光看似平静,却带着强大的煞气。
中年男人见势头不对,当即跪下认错:“是属下多嘴,还请王爷责罚。”
楚元烨表情幽凉,冷冷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若还是学不乖……”
听出男人话里的威胁之意,中年男人慌忙立誓:“属下记下了,以后绝不敢再质疑王爷任何决策!”
“哼!”
楚元烨冷哼一声,抬脚便走,冷冷丢下一句:“本王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他既现在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他日还能将本王放在眼里?你亲自去跟他谈,必须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这话明显说得一语双关。
中年人再不敢多言,诚惶诚恐点头:“是!属下明白,这就亲去一趟尚书府。”
这个时间,估计程尚书也正在跟家人们一起共享团圆天伦吧?
突然之间,他也有点想念妻女了。
可惜……
想到此时此刻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中年人霎时收起仅有的怜悯,整个人也变得冰冷无情起来,都是为了殿下的宏图大业,他只好现在就去找程尚书喝杯茶了,像程尚书那种手握兵部重权的人,确实也需要偶尔敲打一二。
冷永宁所住的地方,算是誉王府的角落,僻静幽深。
整个院落一片安静,别说是拜月的供桌,院子里头甚至连灯都没多点一盏。
明明中秋佳节,相比较下来,竟是比平日里头更加冷清了。
可楚元烨的印象中,永宁明明是最爱热闹的,尤其是像上元、中秋这样的盛大节日,这个小女人总能闹出点儿稀奇古怪的花样儿,要么亲手扎花糊灯笼,带着下人们一起准备节目,或是拉着他去放河灯,一起做月饼拜献月娘……
在男人的记忆里,似乎每一个瞬间的她都是闹腾的。
初相识时,他还很不习惯,融不进她的生活,却也愿意纵着她、陪着她,到后来竟慢慢习惯了,热闹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今晚的宫宴楚元烨虽然坐在了百官之首,感觉却是乏味得很,总觉得宫中佳节也比不上往年永宁亲自准备的节目让他愉悦,所以酒宴结束,他还是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原以为这里会有一室的欢闹,谁知……竟是如此清冷……
楚元烨莫名有些失落,怀念起往昔节日的氛围,他记得永宁曾说过等到孩子出生后,中秋佳节他们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放孔明灯,为宝宝祈福……
楚元烨的一腔期待在清冷面前化成了泡影,他驻足在院子门口,有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感觉。
就在这时,有人小碎步跑过来,是伺候在冷永宁身边的那个丫鬟,小丫鬟屈膝行礼,见到他毕恭毕敬:“王爷这是要进去吗?王妃已经歇下了,要不要奴婢把王妃叫醒?”
她已经歇下了……
楚元烨表情一滞,他的永宁,在中秋佳节甚至都没想着要等他回来。
他终归还是有点儿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王妃是何时歇下的?”
楚元烨努力克制着失落的情绪,告诉自己是她近段时间身体不好,等到这么晚身体恐怕是熬不住,所以……
丫鬟小心翼翼地应答:“王妃用过晚膳不久,消了食便歇下……”
彼时,天还未全黑,也就是王爷跟侧妃出府进宫赴宴不久。
楚元烨的脸色顿时黑,丫鬟顿时住了口,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一颗心七下八下,忐忑难安。
就在小丫鬟担心受怕自己会掉脑袋的煎熬里,终于听见了男人的恩赐之声:“你下去吧,不用吵着王妃。”
楚元烨心下有气,原本想着就该这么离开的,可脚下却不太听使唤,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冷永宁的床前。
屋里没有烛火,床幔也没放下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映衬的冷永宁恍若神女。
论长相,冷永宁其实算不上多出挑。皇家长大的子女,也该是身在权利旋涡中心,打小见惯了阴私龌龊,即便是不为恶,也很难一直保持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
偏偏永宁独一份,纯洁如玉,不染尘埃。
正是这份气质,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他这个从小就从阴沟里成长起来的人趋之若鹜。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作为千宠万爱长大的公主,本该是恃宠而骄不可一世才对。
永宁又是不一样。
娇倒是真的娇,成亲数载,于楚元烨而言,几乎脑海中所有的跟美好沾边的回忆,都是与她有关。
或娇憨可爱,或天真无邪。
唯独……
冷永宁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起,神情痛苦。
楚元烨叹了口气,再一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了她的眉心。
唯有这样一面的冷永宁,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可偏偏这段时间,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她的这般模样。
永宁好像还是那个永宁,又好像……不是了。
心底涌起一股子愁然若失,抚平床上人儿眉心间碍眼的皱褶之后,楚元烨没喊醒她,翻身上了床。
伸出手臂,虚虚地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知道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冷永宁瑟缩了一下,蜷着身体就往床脚缩。
她并没有醒,这点楚元烨很清楚。
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却也正是这份下意识,成功让楚元烨愣住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身体,紧跟着冷风呼啸而过。
怔愣过后,他眼底攀爬上恼羞成怒还有几分难堪,手臂上骤然用力,再没顾忌会不会吵醒对方,狠狠将对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既然当初做了他生命中的那束光,就该一辈子都陪着他的,不是么?
别想逃,永远都别想着要逃!
这一晚,冷永宁惊醒了八次。
似醒非醒,人很迷糊。
而她也在睡梦中喊了无数次“灵儿”,唯独一次的提到楚元烨,也是求他放过她,放过她的灵儿。
她的灵儿,何尝不是他的?
明明人就在怀里,可楚元烨突然就生出了一种,他的永宁,早就已经离他远去的错觉。
睁眼熬了大半个晚上,临近天亮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人给闹醒了。
毫不怜惜的占有,好像唯有这种抵死缠绵,才能让他有种,自己还能将人留在身边的感觉。
结束的时候,冷永宁全身都在抖。
却依旧裹着被子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烨,我已经这么听话了,你能让我的灵儿回来了吗?”
那句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楚元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幻想破成了碎片。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冷永宁的院子,离开了她的视线。
并且,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都不曾再踏足过这里……
天光微亮,楚元戟才将沐云歌送回她住的小院。
他俩昨夜先是在陈府闹腾了一通,后又去了崇宏塔观景,完了回到定王府去放烟花,沐云歌最后还被男人拉着去放了河灯。
接二连三折腾下来,就是驴也累得扛不住,沐云歌回来躺到床上,人彻底累瘫了。
天边泛起了晨曦,新的一天来临,她却只想睡觉。
在睡觉之前,沐云歌还特意嘱咐了玉树,她今儿要休息,不管是谁来都不见。
这一大清早,沐云歌才刚刚进入梦里会周公,小院的门外就传来敲响。
来人是德仁堂的伙计,告知说,那位李府的李幼薇小姐又来了,就在德仁堂等着呢。
天竺担心德仁堂会被刁难,亲自跟着去回了话,沐云歌一觉睡到下午,醒来之后才知道这事儿。
天竺拍拍胸口,十分堪当大任的模样:“小姐放心,这事儿奴婢解决得了。以后她若再来找您,都由奴婢去找她说!”
沐云歌心里清楚,为何李幼薇又找上了自己,想必陈直昨夜受惊过度,身体又不好了。
这会儿她见自家丫鬟一脸胸有成竹,倒是被勾起了趣意,抿了口手里的鸡汤,问道:“那你是怎么回李小姐的?”
天竺双手叉腰,别提有多神气了,“奴婢就告诉她,说小姐只答应做手术,可没说还要负责后续康复治疗。既然他们自己没照顾好患者,责任就在他们,我家小姐只是个大夫而已,又不是孝子贤孙,还能管给人养老送终吗?”
“噗……”
沐云歌刚入口的鸡汤就这么被喷了出去,被天竺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不得不承认天竺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想到李幼薇摆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被天竺这样的话怼过去,不知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乐呵是乐呵,乐过了她还是要叮嘱天竺,以后但凡自己不在跟前,这丫头还是得收敛点儿,毕竟天竺只是个小丫鬟,遇上达官显赫之人,想要她的小命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沐云歌吃了点儿东西,还是打算去一趟定王府。
昨晚陈直那件事情,说到底是她和楚元戟惹的事儿,况且还留下了把柄,恐怕真的会有麻烦找上门,若是不去看一趟,她还是不能放心。
沐云歌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她才刚来到定王府门口,就看见了李府的马车。
守门小厮说,李府的人刚刚进去,还是礼部尚书李卫亲自登门。
沐云歌的脑海里,浮现出李府西厢房的那场大火,昨夜他们从崇宏塔望过去,那火势貌似不小,烧的时间也不短。
她不禁有些心虚地加快了脚步,就在赶到定王府会客阁的时候,恰好听见了李卫的声音传来——
“昨晚下官的府邸莫名起火,原本不知所谓,直至有下人在院落中找到了这个,才知道是定王殿下大驾光临了。”
花厅的地上放着一只小箱子,虽被烧坏了大半,但刻有定王府徽章的那块损地正好没有烧毁,依稀可以辨认。
李卫一上来就亮证据,显然有备而来。
他的眉宇之间明显透着几分怒气,继续又道:“本官诚惶诚恐,也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合王爷心意,或是……碍了您的眼?”
没有听见有人回答。
李卫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更加耐人寻味:“王爷若还想做什么,本官受着便是。您好歹也曾驰骋沙场,才换来朝内安稳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官不过微末,断然不敢惹您不快。只是……以后王爷若再想动手,还是选在白日里光明正大的好,下官必定亲自候着,必要的时候还能给王爷递火把,府邸任您烧着玩儿便是。月黑风高的时候下手,万一府里的下人不长眼不慎伤着您,那下官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什么叫做光明正大?
李卫好一张利嘴,这些话字字珠玑,明里暗里全都是嘲讽,分明就是在往楚元戟心口上扎刀子。
沐云歌原本以为这等侮辱,按照楚元戟的性子,他必然忍不了。
却不想偷睨一眼,发现楚元戟一副慵懒模样斜倚在椅子上,手握茶盏,指尖轻轻把玩着盏盖,摆出一副这事儿就是本王干的,你又能把本王怎么着的表情!
沐云歌看的又是心焦,这种事儿自是不能轻易承认!
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单说这偌大的定王府里头,就剩下些个下人婆子,连个能撑面儿的府兵都没有,明面上的实力甚至都不如对方。
但凡是这李卫再豪横点儿,直接带人进来拉了楚元戟去面圣,都没人能拦得住!
沐云歌越想越忧心,没再继续躲藏在暗处,直接站了出去主动出声道:“李大人此言差矣。”
刚才,李卫虽然没得到楚元戟的任何回复,但心中已经认定定王纵火的事实,他心里已经暗暗计划着要如何告御状,定要让嚣张跋扈的定王付出代价。
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传来,李卫的目光望过去。
当看见来人是沐云歌时,他极力压制住眼底的鄙夷,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原来是神医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不知想对本官说什么?”
他嘴上说得客气,实际上心底却冷笑不已,定王即便是国之战神,曾经再辉煌又如何?如今他这巍峨的定王府,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出来帮着说话,真是可笑!
李卫的那点小心思,沐云歌又怎么看不出来,她却也懒得理会,单刀直入:“适才我听到大人说,昨晚定王殿下去你府上放火了?可是定王昨夜分明与我一同在定王府内放烟火,好多人都瞧见了,这事儿李大人恐怕是搞错了!污蔑当朝皇子……这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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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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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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