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一路都被卫璋牢牢背在身后。

  她能听到卫璋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也能感受到他的速度在逐渐变慢。她稍微动了动身子:“放我下来吧,我能跑。”

  卫璋没说话,只是轻拍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动。

  后山离营地的距离有些远,好在卫璋的轻功很好,没多久两人就找到了湖边。

  一条蜿蜒的溪流顺着山路往下,云鲤精神一振,指着流水的方向道:“顺着这条路走,一定可以下山!”

  卫璋脚步一顿,他停在原地,往上掂了掂云鲤,一步一步带着她往山下走去。

  后面没有追兵的声音,云鲤稍微安下心来,她主动和卫璋说话:“他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卫璋一言不发,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继续往下走。

  干嘛又不理人。

  云鲤又问道:“他们说你受了伤,你怎么了,是打仗受的伤吗?”

  还是没人理她,卫璋好似非常不屑于她的问题一样,充耳不闻。

  云鲤不高兴了,她轻拍了一下卫璋的肩膀:“怎么一生气就不理人……”

  她发誓,她就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卫璋,所用的力气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可就是这一下,卫璋突然往边上一倒,双手卸力,云鲤咕噜噜滚了出去。

  好在湖边都是湿润的泥地,云鲤摔得不重,就是有些狼狈。她抹掉脸上手上的泥土,气愤转身:“你丢我干什……”

  她一愣,话语戛然而止,随即手脚并用爬到卫璋身边想将他扶起来:“你怎么了!”

  卫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头低低地垂下来,只有手指能够微动,想要攀着云鲤的身子再站起来。

  云鲤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扶着他坐起来。她用身子给他当依靠,手指无意识触碰到了他的手背。

  “怎么这么烫!”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别……”

  很微弱的一声,从卫璋嘴里发出来:“别看……”

  他低垂着头,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云鲤看不清他的样子,心中更加焦急:“你别急,你让我看看……”

  她双手捧住卫璋的脸,就这么一抬,瞳孔瞬间变大!

  和除夕夜那晚一样,卫璋整张脸上布满了凸出的经络和血管。而且这次是在日光下,不比除夕夜那晚的昏暗房间,那些血管经络就和蛛网一样盘根错节,清清楚楚呈现在了云鲤眼前。

  看到她瞳孔中的惊愕,卫璋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神色,他想将头扭开,不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他现在因为血液逆流,浑身经脉僵硬,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废物到连云鲤都挣不开。

  “别看……”他的声音已然带了怒气:“你再看,我定要挖了你的眼……”

  话还没说完,他嘴唇一凉。

  一回生二回熟,云鲤轻车熟路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比除夕夜那晚略带紧张羞涩的亲吻不同,这次她非常嚣张地发出“啵”的一声。

  “又不是没看过,慌什么。”她松开卫璋,坐直身子,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上次不是说,只会每年除夕夜发作一次吗,这才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又开始了?”

  卫璋不回答,云鲤倒是自己想通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那晚提前出关了?”

  卫璋那样厉害,一般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若说之前受过重伤,只可能是他自己造的。

  云鲤着急又心疼:“我好不容易把那些毒虫引出来,就是为了你顺利闭关,你说你跑出来干嘛啊!”

  卫璋看了她一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云鲤指了指自己:“你、你是为了找我吗……”

  卫璋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没有力气,翻白眼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好笑,可云鲤完全笑不出来。

  她把手覆在卫璋的手背上,手指轻轻刮着:“你一定很着急吧,对不起,我当时就是、就是……”她想了想,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认错了:“我太害怕了,我一直都想逃走,那晚看到了机会,所以就……”

  卫璋不说话,只是用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指尖,示意自己明白。

  云鲤反握住他的手指:“我只是想逃出宫,然后恢复女儿家的身份自由自在地生活,我没有想过投靠云珩的!遇见钟聿白也是意外,当时我需要出城的路引,所以才用了他未婚妻的身份,后来我们是被云珩发现捉走!”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

  卫璋想说些什么让她安心,可现在的他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无力做到,只能浅浅笑了笑,眼神温和,透着安抚的味道。

  云鲤看着卫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疼不疼啊,以后会怎么样啊?”

  卫璋正准备摇头告诉她没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伴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云鲤顿时慌了神。

  “糟了,怎么追上来的这么快!”她企图把卫璋背起来走,可她身材娇小,身上又没有什么力气,别说带着一个大男人走了,就连背都背不动。

  她左右看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放下卫璋,一个人朝着下游的方向跑去。

  卫璋坐在原地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开。他暗自蓄了一丝内力积于掌心,只要云鲤真的敢独自逃走,他就会向着她的背心击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失去过云鲤,也即将得到云鲤,他不允许到了这个时候被抛弃,也不允许云鲤今后跟别的男人裹在一起。是他的就要永远要属于他,就算是死了,也必须带着一起走。

  就在他微微抬起手掌之时,云鲤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芦苇管又跑回来了。

  她将芦苇管含在嘴里,双手吃力地抱住卫璋,两人同时往湖里一倒——

  绵密厚重的水流让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卫璋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云鲤口含芦苇管换气,每隔一小段时间,便吐出口中的芦苇管将他拉过去,双唇相覆,给他渡来生的希望。

  岸上是马蹄踏过的声音,追赶而来的士兵沿着湖边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这才顺着溪流一路往下,倒是没有发现湖面上露出来一截小小的芦苇管。

  等到人走了好一会,云鲤才敢带着卫璋爬上岸。两人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都跟水鬼一般的狼狈。

  可她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抖着那芦苇管:“怎么样,我聪明吧!”

  劫后余生,她笑的肚子一抽一抽开始疼,这才停住了笑声,用手肘抵住小腹抖着声音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你好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低头看向卫璋,却见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掌印?”

  她用冰冷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卫璋?”

  无人回答她,唯有手下滚烫的皮肤提醒着她——

  卫璋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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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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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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