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婚,但侧妃进门,与正妃的待遇总归是不一样的。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大摆宴席,只有一顶轿子,从侧门把人抬入府。
平南侯觉得这件事很丢人,根本没有大肆张扬的意思,只想着找个良辰吉日,偷偷摸摸把人抬进来安置好,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
至于今后好人家的姑娘愿不愿意入府当世子妃,那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
但是俞婉儿不愿意。
她好不容易才能够跟心爱之人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哪怕只是以侧妃的身份,可平南侯府如今只有赵氏这一个女主人。
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过不了几年必定可以熬成婆,接过掌家的权利。
以侧室的身份执掌中馈这种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因为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如今能够当一个侧妃,给自家儿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她已经很开心了。
但!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婚事,竟然不能大操大办!
先前沈逸之是驸马,必须得偷偷摸摸的,否则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她也就认了。
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是皇帝下旨赐婚了的正经夫妻,尽管只是让她做侧妃,可现在沈逸之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凭什么也不能大操大办?
侧妃就不是人了?
侧妃就不配拥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吗?
她心里不甘心,于是便去找了沈逸之。
奈何沈逸之虽然在感情上比较渣,在事业上却颇有理智。
他很清楚,皇帝现在留着他一条命,只是因为他爷爷留下来的那面免死金牌。
如今免死金牌已经用过了,他没有了保命的手段,眼下最好是能苟就苟。
给一个侧室大办婚礼本就不符合规矩。
当然,如果他没有得罪皇帝的话,规矩也要为他的心意和情感绕道。
可是现在,他的小命不过是暂时保住了,头顶上还悬挂着一把随时可能掉落下来的利剑,便只能好言好语地把人给哄走了。
眼见沈逸之不为所动,俞婉儿的眼睛里瞬间染上了雾气,一副哀怨凄婉的模样。
若是放在以前,沈逸之一看到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妥协了,可是如今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便是再怎么心软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不符合规矩的要求。
所以,俞婉儿的一番表演,只能是白白浪费了。
俞婉儿心里有气。
若是她现在还在沈宅,肯定早就大发一通脾气了。
然而这里不是沈宅而是平南侯府。
虽说她的心愿快要达成了,可毕竟还有一步之遥,她不敢暴露本性,只能十分“懂事”地表示自己了解了深逸之的难处,不会让他为难。
转身离去的时候,她险些将后槽牙咬碎。
离开沈逸之的腾云苑的时候,正好遇到张仲谦过来看望沈逸之,俞婉儿眼珠子一转。
之前这两个人闹翻了,但是这些时日两人的关系又有所缓和,而且因为张仲谦是唯一一个雪中送炭的人,所以沈逸之对他格外看重。
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往事,好像都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了一样。
于是,在沈逸之的房间里都没有流出眼泪的俞婉儿,此时却是红了眼眶。
一滴泪珠挂在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凄婉而哀怨。
张仲谦远远地看到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赶忙大踏步走了过去:“俞姑娘。”
那颗一直没有掉落的眼泪终于坠落了下去。
俞婉儿就像是做了什么的错事一样,慌乱地转过身,又胡乱的擦拭着眼睛,声音颤抖:“张大哥。”
“这是怎么了?”张仲谦有些着急。
奈何这里是平南侯府,他不能像在沈宅一样直接上手去抓眼前之人的肩膀,只能克制住自己。
俞婉儿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口中说着没什么,可是她的声音更加哽咽了。
张仲谦哪里受得了这种攻势,连忙继续追问。
俞婉儿“无奈”之下,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张仲谦听完,顿时义愤填膺:“你无名无份地跟了他这么久,受尽了苦楚,如今他却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都不肯给你!?”
俞婉儿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是皇帝赐婚,皇帝命令我只当一个侧妃,我便不能逾矩。
侧妃,不就是只用一顶轿子抬进门里就行?”
张仲谦冷笑一声:“扯淡!侧妃跟侧妃也是不一样的好吧!”
“像那种不得宠的或者身份卑贱的侧妃,婚事简陋一些也就罢了,但那些有身份的人家的姑娘,或者是真正的被夫君放在心里的姑娘,怎么也不能如此敷衍。
虽说不能从正门走,可是正儿八经的吹吹打打还是没有问题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和逸之说。”
俞婉儿状似愣了一下。
但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阻止得了张仲谦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士呢?
于是,在她慢悠悠地伸出手想要挽留的时候,张仲谦已经冲进了沈逸之的院子里。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谈的,当天下午,沈逸之就一瘸一拐地来找俞婉儿。
他说虽然花轿不能从正门进,日后的衣服颜色也不能穿大红色,但其它该给俞婉儿的,他绝对不会亏待。
俞婉儿对此不太满意,却也明白,这是目前阶段能够争取到的最大的让步了,便一脸娇羞懂事地应了下来。
终于,二人成亲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迎接俞婉儿的花轿自沈宅出发,一路上敲敲打打着来到了平南侯府。
沿途有看到这顶花轿的百姓,全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颇感兴趣地询问着这是谁家的姑娘?
有自沈宅一路跟出来的好事者,便为那些人解惑:“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平南侯府的那一位。”
围观的路人更加感兴趣了。
这个外室,可是个妙人啊!”
俞婉儿打败了金尊玉贵的公主,将平南侯府的世子的心牢牢套住的传说早已传遍整个盛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一探芳容,看看这位让沈世子连驸马都不想好好当,连权势都不想要了的室外,究竟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平南侯府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公主府内,冷澜之轻轻摩挲着匾额上的四个烫金大字,笑道:“给沈世子送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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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了呀,家有小神兽九个月,越大越不好带,内容写完了但是没时间检查,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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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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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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