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兵士有血气,但指挥他们作战的书呆子们贪生怕死。那岳飞不是很能打仗吗,还不是被宋皇赵构和奸相秦桧给杀了?”
“察兀尔说得没错。金宋连年战争,宋国的君臣将领们都是昏庸怕死,要不是下面的士卒们勇猛,恐怕宋国连半壁江山都丢了。”
塔里南征北战,阅历丰富,说的也是实情。
察兀尔和塔里的话,让速不台轻轻点了点头。
以文治武,整天之乎者也,酸溜溜的拽文拽字,下面的将士当然心寒了。
金国不就是这样,整天搞什么诗词歌赋,连骑射都废了,还怎么打仗?也幸亏有那些宽袍大袖的士大夫,要不然,一个小小的不到百万人的蒙古国,怎么可能打败金国这个庞然大物。
“塔里,你说的没错。那个岳飞用兵如神,连大汗都是佩服。可惜他们生错了地方,要不然,已经是平定四方的大英雄了。”
速不台点头说道,目光转向沔州城头,眉头又是一皱。
“速不台,我蒙古大军长于野战,短于攻城。咱们和南人,本来就没什么怨恨,要不然就算了?咱们杀了几万南人,也算是不亏,对大汗有个交代。”
塔里察言观色,硬着头皮劝了起来。
灵州城的一幕还在眼前浮现。宋军的火器,只怕不输于西夏人,火力只怕更猛。这要是攻城,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蒙古勇士。
“塔里,没有攻打下灵州城,就是因为对方的火器。我大蒙古国要征战天下,尤其是要灭了唐兀惕国和金国,没有火器可是不行。要是金国也有火器,咱们怎么对付他们?”
速不台皱了皱眉,问起旁边的察兀尔来。
“察兀尔,如果让你攻城,多久能够攻下?”
“将军,听宋人百姓说,沔州城里大概有五千战兵,还有不少壮丁。宋军火器凶猛,看起来不好对付,短时间内恐怕不容易攻下。”
察兀尔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说道。
兰皋镇一战,宋军火器犀利,打在身上血肉横飞,惨状让人心惊肉跳。现在让他攻城,他实在是心虚。
“察兀尔,你是被宋兵吓破胆了。将军,还是让我上吧。不出三天,我一定拿下这座破城!”
另外一个千户别里台,不屑地嘲笑起察兀尔来。
沔州城并没有多么高大,最多一个缩小版的灵州城。灵州城有数万大军,沔州城不过五千。
一个四五千宋军把守的普通城池,他多少还是有些信心。
“将军,我蒙古勇士长于野战,不擅长攻城。不如围而不攻,派兵剽掠地方,围点打援,慢慢消耗宋军的主力,最后找机会破城。”
察兀尔红着脸,小心劝慰着速不台。
宋境一战,他可算背到家了,也丢人丢到家了。
“察兀尔,我看你是被宋军吓破了胆子!”
另一个千夫长忽里跟着开口,讥讽着察兀尔。
“天可是要热起来了,再也不能耽搁了。镇海那天没有带抛石机,也没有云梯,弩车也没带,光靠骑兵,肯定不好攻城。大汗染病修养,咱们最好打个胜仗,让大汗高兴高兴,早日好起来!”
忽里是成吉思汗的养子,他这一番话,让众将都是轰然叫好。
速不台怦然心动,不自觉点了点头。
只有攻破了沔州,才能掠夺火器,甚至是工匠其它,这些才是根本。
没有火器,以后的战争,恐怕很不好打。
“塔里,派人前去劝降。否则大军破城,一个也不会放过!”
速不台看着城头,犹豫着下了军令。
蒙古大军抽打呵斥俘虏的百姓,让他们挖土掘壕,挑水饮马,开始在城外安营扎寨,速不台等人则是站在营中,向着城头观望。
蒙古大阵之中,一个蒙古骑士策马奔向沔州城,到了西城外护城河边停下,操着流利的汉话,向着城头上的曹友闻等将领,大声呐喊了起来。
“城上的宋军听好了,识相的话,赶紧出城投降,要不然,一旦我蒙古大军破城,鸡犬不留!”
蒙古大军一贯的做派,反复使用,不知疲倦。
曹友闻冷冷一笑,一旁懂鞑靼语音的军士用鞑靼语音大声回应。
“赶紧回去吧!记住了,有种就来攻城,没种就赶紧滚蛋吧!这里不欢迎软蛋,更看不起只会吓唬人的软蛋!”
军士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城头城外的双方将士,许多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蒙古骑士回去禀报,城外的蒙古将士们人人神色激愤,指着城头,叽里呱啦骂了起来。
城头上的宋军却一起喊了起来。
“有种来攻,没种滚蛋!”
宋军异口同声,声音远远传扬开去,响彻云霄。
蒙军翻译小声说着,速不台脸色铁青,手中的马鞭一挥。
“把南人的百姓都带上来!”
喝骂声和哭喊声传来,很快,蒙兵大阵中,许多宋人百姓被连抽带打赶了出来。他们蓬头垢面,面色惊惶,许多人脸上都是挂着泪水。
蒙军士兵把掳掠的宋人百姓放出阵来,喝令他们负土担石,向沔州城方向而来,看样子是要填平护城河。一队蒙古骑兵向南而去,看样子是铁厂的方向。
曹友闻暗暗摇头。看来,铁厂水泥厂等,又要被蒙军荼毒一番,只能是战后再修复了。
“将军,这该怎么办?”
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指着城外,满脸的焦急。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凉拌!”
曹友闻吐出一句赵竑的口头禅,面上不为所动,心头则是压抑至极。
利州戎司苦口婆心让百姓进城,但总有人自以为是。蒙古骑兵的搜掠之下,又有几人能够逃脱?
尤其是那些豪强大户,以为有百余健仆,刀枪棍棒齐全,庄园固若金汤,就可以自保。岂不知大军攻略之下,顷刻之间土崩瓦解,焉能幸存。
“曹将军,乱世人命不如狗!百姓已经够可怜了,还是不要难为他们了。”
沔州知州高稼神色黯然,幽幽叹了出来。
寒湿节刚过,原野上那些新坟旧墓,看样子都要被蒙古大军铲平,用来填护城河了。
“高相公,护城河要是被填平了,鞑靼大军攻城怎么办,怎么守,要多少将士的性命来填?”
城外漫山遍野的蒙古大军蝗虫一般,让郭正孙面红耳赤,失去了应有的镇定。
高稼摇摇头,不再吭声。
“郭相公,即便是射杀百姓,也于事无补。你就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吧。”
曹友闻看着城外的蒙军大阵,不动声色。
“曹将军,你虽然是一军主帅,但也不能肆意妄为。战场厮杀,容不得妇人之仁!你要是再不下令开炮阻止,休怪本官向陛下直言进谏!”
郭正孙焦急之下,眼睛都瞪了起来。
一军主帅,优柔寡断,坐视护城河被填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怎么被天子如此推崇为一路戎帅?
“郭相公,气大伤身。守城之事,不需要你操心,本将自有决断。”
曹友闻也不动怒,但眼神却是冷厉。
“天子把三关五州交给了我,难道我不知道其中的轻重?战争的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杀伤对方,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填平护城河,方便蒙古大军来攻,也正好借机大肆杀伤对方。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血来流?”
曹友闻的话轻描淡写,郭正孙不由得一怔,一时语塞。
战争的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杀伤对方。
这句话寒气逼人,让郭正孙都有几分心惊胆战。蜀南文学
“郭相公,曹将军坐镇守城,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高稼哈哈一笑,拉着郭正孙走开。
反正自己也不懂打仗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这些武夫去折腾吧。
曹友闻看了看郭正孙二人,还是没有吭声。
阶州之失,兰皋镇损兵折将,要是不找回来,怎么戴罪立功?
城门外,宋人百姓载石负土,把石头和土袋,以及同袍的尸体纷纷推倒入护城河。动作慢的,便被蒙古士兵抽打辱骂,拳打脚踢,跟对待牲口一样,遇到动作慢的、不顺眼的,立刻挥刀就砍,毫不犹豫。
城墙上的宋军将士看得真切,都是义愤填膺,许多人不忍直视,纷纷低下头来。
“都抬起头,看好了。这就是战争,血淋淋的战争,没有仁慈,只有你死我活。不用我叮嘱你们,你们也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了!”
曹友闻看着城墙上的宋军将士,冷眼观望,提高了声音。
“杀虏!杀虏!杀虏!”
王坚挥舞手中长刀,大声怒吼了起来。
“杀虏!杀虏!杀虏!”
城墙上所有的宋军将士们一起举起刀枪,振臂高呼。
城头上喊声惊天动地,城外观看的速不台脸色阴冷,一动不动。
这城上的宋军将士,斗志高昂,又训练有素,和他平生遭遇的那些对手很不一样。
“先打造攻城器械,明日大军攻城!”
速不台打马而回,心里暗暗嘀咕。
也不知道,这一次攻打沔州城,是否真能如他所愿?
「祝所有朋友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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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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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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