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在哪里,高喜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从金陵出发,随着大宋水师的海船一路南下,经历了流求、占城、龙门、锡兰等中转站,他都瘦了整整一圈,最少掉了20斤肉,才到了众人口中的非洲。
一路南下,他先经过流求,那里已经是大宋的流求府,风吹稻浪,人烟兴旺,人口30多万,新开垦的耕田面积就是300多万亩,每四五天就有一船硫磺运往浙东,自给自足不说,已经在反哺福建和浙东。
到了龙门,那里正在修建海港炮台,一座城堡正在修筑,街道井然有序,和金陵城几乎一样,不过只有水师官兵和家属,是座天然的军港。据船上的水师将领说,龙门海峡对面的什么三佛齐国,对大宋水师占领龙门不满,但也就是不满,没有了下文。
等到了印度洋的锡兰和孟买,那里已经是大宋水师的天下,还能看到两地些许战争的痕迹。显然,大宋水师刚刚占领了那里,而且战争似乎并不怎么激烈。
想来也是,以如今大宋水师的船坚炮利,人多船多,火器凶猛,将士骁勇善战,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而后来经过的阿拉伯半岛祖法儿国和非洲拔摇罗国两处,根本不需要战争,两地的国王和部落首领畅快答应了宋军租借地方的要求。只要付钱给好处,这些贫穷落后的小国,似乎什么都能答应。
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两处地方,就会成为大宋水师的治下,成为海上丝绸之路合格的沿岸补给站了。
过了拔摇罗国,顺流而下一天航程,就到达了南非,他们要到达的目的地。
南非是什么地方,他并不想知道。他只是知道,他来时,这里已经有了大宋移民和将士。除了刚开始来比较热,后来就变得气候适宜,温暖如春,冬天山里面甚至下雪。他甚至庆幸自己没有被发配往渤泥。那里虽然距离大宋本土近,粮食一年三熟,但又闷又热,他这个最怕热的胖子,可是受不了。
自到了非洲,自从登岸以后,他就没有闲过,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身材苗条了许多,似乎也不再那么怕热。
至于种植的东西,除了从大宋带来的小麦稻谷豆类以及萝卜菘菜等,还有本地的麦子种植物。南非沿海平原气候湿润,温热多雨,小麦和稻谷适应性应该不大,其中稻谷一年两到三熟,前景值得期待。
北面的山坡上,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宋兵们正在猎杀一头四肢粗短、背上长刺的像小猪一样的动物。这种动物因为吃野果,肉汁鲜美,很得宋军将士和移民的喜爱。
至于种植的水果则是多种多样,苹果、梨、桃、杏主要在南非西南部,东北部是平原,盛产柑橘和蔬菜。沿海炎热多雨,则是种植甘蔗和柑橘。
移民南非,种植“专家”也是按照经验种植粮食和果蔬,至于能存活多少,谁也不敢打保票。不过,即便是南非本地的种植物和狩猎,也足够将士和移民的粮食供应。
更不用说,除了大宋水师南下运粮补给,还可以从附近的大食和埃及等国买来粮食。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条不知名的东西走向的河流旁,堆满了木料,上面一排排,一列列,摆满了年轻的大宋水师将士的尸体,随着“敬礼”声响起,所有的大宋军人一起行礼,熊熊的烈火燃烧,冲天而起。
所有平原上劳作的犯人和移民纷纷直起身来,许多人脸色凝重,一些人不由自主学着向火堆的方向敬礼默哀。
高喜也是举起手来,轻轻敬了一礼。
这些火焚的大宋将士尸体,是战船经过风暴角时战船出事牺牲的。听说十艘船中,只有六艘船通过,其它四艘都已沉没。大多数遇难者的尸体都找不到,大宋水师将领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航渡。
“大家都干活吧!”
沉默片刻,垦殖人群中的白家荣和吴宏文纷纷喊了起来。
作为移民中德高望重的代表,白家荣被任命为第“23”住屯村的村长,统管第“23”村的村庄事务,
至于这些“劳改农场”的囚犯,则是属于军官吴宏文的统筹安排范围。修建房屋、垦荒种地、打井挖渠,都是他的职责范围。
三万囚犯、两万移民,陆续到达非洲的五万垦殖大军,就这样开始了新大陆的生活。
“高大哥,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一旁的曹春一边干活,一边小声问道。
作为罪恶累累、要被杀头的胥吏,最终被判无期,发配服刑,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余生会怎样度过?
“不知道,看朝廷的恩典吧。”
高喜头也不抬,一边干活,一边轻声回道。
从要被杀头,到流放非洲,终归尘埃落定,他也放下心来。
不就是干活吗,在哪里不是干,何况这地方气候不错。
“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种完啊?天天累死累活的,不如死了算了!”
曹纯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声。
“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拉上我。”
高喜脸色一板,满脸的严肃。
“我还有老娘孩子,我这好好干,搞不好会提前出狱,或者中间还可以回去看一下家人。我得为他们活着。”
“高大哥,你倒好,还有家人。我那口子,早跟别人跑了。我倒还有一个兄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曹春回忆起了往事,感慨的一声。
“兄弟,你还年轻,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这样也不错,每天干活虽然累点,但是心里踏实,能睡个好觉。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气候也好。就当是搬家,远一点吧。”
二人相处不错,高喜好心劝着曹春。
“哥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逃也逃不掉,认命了!”
曹春一声叹息,继续干起活来。
事到如今,到了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他还有的选择吗?
“你也不用唉声叹气的。我可是听说了,朝廷会继续向这里移民。咱们这几万人,不过是牵个头,后面会有更多的移民前来。用不了三五年,到时候人多了,酒楼茶馆都有,还不跟在大宋一样。反正你在大宋也没什么挂念,到时候也许还能找个姑娘,成家立业,好好的过你下半辈子。”
高喜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这样吗?”
曹春也是振奋了起来。
“高大哥,你是说,朝廷会继续向这里移民?”
“报纸你没看吗,上面都说了,朝廷会继续移民,而且会一直持续下去。”
“皇帝雄心勃勃,英明神武,他做什么事,怎么会虎头蛇尾?我听那些军官说,朝廷可能要移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人出来,还要派官员管辖。你想想,到时候是不是会热闹许多?”
虽然被反贪司革职查办,发配到了非洲,但高喜对于当今的大宋的皇帝,还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虽说人心皆私,但这样惩治贪腐、爱民如子的皇帝,毕竟罕见,毕竟许多的大老虎被打了下来。
就比如这流放非洲的犯人里,官员就有不少。
“可咱们是犯人,怎么会和一般的百姓一样?”
曹春已经有些心动,嘴上还是不服。
“犯人?现在是关着你还是锁着你呀?你好好表现,也许不久就会得到赦免。毕竟,咱们没有杀人放火,并不是十恶不赦。况且,我觉得住在农场里面挺好的,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
高喜看了看远处监工的军官,累了以后,喝口水、歇一歇,也没有人管他们。
七天还有一天休息,自己做饭,吃喝管够。这要是在大宋,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高大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是想早点出去。”
曹春点点头,终于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爹,这活也太多了吧,要干到什么时候?”
一块田野上,白绍刚一边翻地,一边嘴里埋怨着。
“出来挣钱,你还怕累?叫你好好上学也不上,连个水师学堂都考不上。这又怪谁?”
白宏文笑了笑,手头的活没停。
“爹,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就不是那上学的料!”
白绍刚心虚,嘴里还在狡辩。
他就是不喜欢上学,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悔。无论是金陵讲武堂,还是金陵师范学堂,或者是大宋水师学堂,能考上一个,也不用到这万里之遥的非洲来了。
“所以啊,你就只能吃苦了。咱们白家无权无势,不出来闯荡一番,只能窝在那几亩旱田上,吃不饱穿不暖。你还想过那种日子吗?”
“爹,这样拼死拼活的,咱们家一年能挣多少?”
白绍刚忍不住问了起来。
“算起来,吃穿除过,大概能有一两百贯吧。”
白宏文看了一眼儿子。这小子,怎么问起这事来了,不会是又想回去吧?
“才一两百贯!那么少?那要挣到什么时候?”
果然,儿子悻悻抱怨了起来。
“你还嫌少?要是在大宋,咱们一家六口人,能吃个半饱能不欠账已经不错了!”
白宏文指着远处斜坡的河岸边,那里正有几艘靠岸的小船,浑身裸露黝黑的当地土著正在把一筐筐的大小鱼类搬上岸来,换取宋军手里的大米和盐巴等。
“看到没有,船上都是鱼,到时候分下来,一个月总能吃上几次荤腥。有时还待在福建,想都别想!”
“那些人不穿衣服,也不害臊?他们不穿衣服,不冷吗?”
看到土著女人只用树皮遮住下身要害,白妻红了脸,赶紧扭过头。
大白天赤身露体,没羞没躁。毕竟,自己的儿子就在旁边。
“那是当地的风俗。再说了,他们也不会织衣服,拿什么来穿?”
白宏文摇摇头。有时候,他也会拿两室,跟这些当地土猪,换一些他们打来的猎物,比如羚羊野牛什么的。
这里现在气候适宜,温暖如春。而他的故土大宋,恐怕正是春寒料峭吧。
“爹,那我要是想回去怎么办?我都十九了,总不能连个媳妇都没有?”
白绍刚嘟囔着说道。
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终归是很难耐住寂寞。
“你要是想回去,先干够5年再说。你总得把自己回去的船费挣够!5年以后你才24,回去成亲不迟。”
虽然大宋15岁的男子就可以成婚,但那是富贵人家的事,穷苦人家,二十四五结婚的并不少见。儿子那个时候成婚,并不算晚。
“五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父亲的话,让白绍刚一下子傻了眼。
“刚儿,你也不用发愁。听说官府会不断向着移民,要好几百万。也许到了明年,这里的好看女子就多了起来。到时候你挑一个不就成了!”
白妻在一旁劝起了儿子。
“真的?”
白绍刚一怔,眼里随即有了笑意。
“娘还能骗你?你要好好干活,先挣些家当再说。要不然,那些女子也不会看上你。”
她看向远方,忽然叫了起来。
“刚儿,他爹,你看,又一批的移民到了!”
白氏父子一起向远处看去,果然,在远处的山坡上,许多人映入了眼帘,有持枪执刀的大宋军人,也有宋人打扮拖家携口的普通百姓。
随着一袋袋的粮食从船上卸下,移民们开始转运粮食,不亦乐乎。
一群大宋官军打马迎了上去,双方很快融合在一起,那些马上的大宋骑兵们举起刀枪,欢呼雀跃,人人都是亢奋。
“他们在乱叫什么?”
等走得近了,白宏文拉住了过去迎接的一名同乡,开口问了起来。
“阿黄,那些人在喊什么?”
“白叔,是大喜事。大宋官军在西北击退了鞑靼大军,已经占领整个河西了!”
阿黄面泛红光,蹦蹦跳跳离开。
“我的大宋!”
白宏文看着河边欢呼的人群,眼眶湿润,嘴里喃喃说了出来。
“胡将军,第二批的三万移民到了!”
军士打马过来,向高坡上的胡贤禀报。
胡贤点了点头,作为金陵讲武堂第一期水兵科的毕业生,不到25岁,却已经是非洲垦殖的负责人,负责保护整个非洲宋人的垦殖地。
“房屋已经安排好了吧?粮食没有问题吧?”
“回将军,房屋准备妥当,粮食也没有问题!”
偌大一个南非,如此多的土地,这么长的海岸线,麦子稻谷,鱼类兽类,短时间内供应几万人的饮食,应该不成问题。
“将军,西北大约百里,当地人都是佩戴金饰。通事找人问了一下,说是当地的山里产金,而且数量不少。但是当地人不太会冶金,开采器具也不行,所以采量很少。”
“将军,我方工匠在向西约200里发现铁矿,整座山都是!工匠说,应该足够我方开采数十年以上。”
“走,马上先去看看!”蜀南文学
胡贤精神一振,打马下了山坡。
地理书上说南非盛产黄金,煤铁丰富,果然不假。听说西面五六百里到处都是火山,硫磺矿不少。也许用不了一年半载,南非就是大宋的另一个火器制造基地了。
新大陆,果然是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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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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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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