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乔拉着李铁矛去了休息区,留下刚搓完还泡在池子里的哥俩。
“我给你打肥皂?”李泉拍拍李乐,“看不出来,这一身腱子肉,哪像学生娃。”
“不用,我自己来。”
李乐摊开毛巾,披在肩上,想了想,“大泉哥,你那个农机厂咋样了?”
李泉摇摇头,“还能咋样,现在私人做农机买卖的多了。样式多,价格还便宜,我们那个厂也就能组装个旋耕机啥的小件,效益能好哪去。”
“工资还能开的上?”
“就一个月82块钱的基本工资,还是一季度一发。”
“厂里有活?”
“零敲碎打的,一个月就干个十天就不错哩。”
“钱够用?”
“要是能干满,加上奖金补助什么的,有个一百六七,将将够用。现在,唉!”
李泉叹口气,把头闷进水里,池子里咕嘟咕嘟的泛起泡。好一会才钻出来。
“你问这干啥,反正家里还有地,饿不死。”李泉抹了把脸,笑笑。
“就没想着出去干?我听说跑南方找活干,也能挣不少。”李乐从篮子里拿出块肥皂,递给李泉。
“咱们那,去矿上的多,下矿,一天能有个15块钱。”
“你没去?”
“你大伯、嫂子不让。”
“为啥?”
“国营矿上,那都是正式职工,你进不去。私人的矿,太危险。”李泉接过肥皂,在身上胡乱擦着。
“有的老板,还重视安全什么的,设备,机械还都是按照正规来,三查,四审,五注意,还有安监什么的,最起码做做样子。”
“有的小煤窑,哎呀,这么大的坑口。”李泉比划着,“也就家里门洞这么大,弄些木桩子当支撑,扯根电线就能照明,哪管冒顶瓦斯什么的。”
“挖的煤都是人用小车拉上来的,你见过没?”
李乐想起盲井,暗无天日的矿道,几盏闪烁的头灯,浑身黢黑的矿工,光着身子一锹一锹的挖着煤。
吃饭就得拉屎,下井就得死人。
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死的人多?”李乐问道。
“家里来找,给个两三万,签字拿钱。”李泉捏着毛巾,“一条人命。”
李乐划拉着水池,斟酌着说道:“大泉哥,我说个路子,你听听?”
休息区,李晋乔哥俩一左一右,盘腿坐在躺椅上。
“那个事儿,我帮你问了。”李晋乔伸个懒腰。
李铁矛夹着烟,刚想往嘴里塞,闻言又顿住,“咋说?”
“能办。”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李铁矛往前靠着,低声问道,“要多少?”
“急啥,你先听我说完。”
“是哩,是哩。”
“其实吧,要是那个钱吉春,就这一单买卖,我使使脸,找调度就能做个计划外或者临时加挂。”
“那不挺好?”
“可你想过没,钱吉春做得是长久买卖,这次能有车皮,下次呢?”
“不都找到熟人了?下次再找他呗。”
“你这就不明白了,人家帮你办,本来就属于走计划外操作,一次行,两次行,多了,人家也得考虑规定不是?”
“也对哈。”李铁矛点点头。
“大哥,其实有些事,能用钱办的,你非得找关系搭人情。搭人情的,只有遇到花钱都办不了的才有价值。”
李晋乔端起茶缸,一边喝着,一边瞅皱着眉头的李铁矛。
“知道了。”好一会儿,李铁矛才说道。
“那行,回头我给你个电话,你回去让钱吉春直接联系,我都给说好了。”
“靠谱不?”
“人家公司就是指这个挣钱的,具体价格让钱吉春谈,反正有的赚。”
信息和渠道,才是这年头做生意最大的壁垒。
钱吉春满眼指望着的那些货运站的站长、货运员,其实在整个铁路运输的链条里,只占了很小的一块。
有的人,却早已找到链条里的空白和灰色地带,一头扎了进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那些有能力拿到计划指标的货运公司,自然是八方来财。
“老三,你那边......”
李铁矛有些担心自家兄弟没了好处。
“别管有什么,我是一分都不要。你那边,除了吃饭喝酒,其他的最好也不要。”
“这......”
“老大,听我句劝,老钱这种开矿的人,不说心肠能有多黑,但也白不到哪去。”李晋乔吐掉嘴里的茶叶梗,
“有时候,你得把人往坏了想。得了他的好处,这回是车皮计划,下次万一要是牵扯到别的呢?不帮就容易得罪人,帮他恐怕连自己都得陷进去。”
“那,那肯定不成。”李铁矛赶紧摇头。
“咱们顶多算指条道,该怎么计较,是他们做生意人之间的事,别掺和。”
其实这时候,李铁矛也想明白了。
自己和钱吉春,除了沾一个老乡的名头,哪有多少交情。
因为老爷子的名声和自己在酒桌上稀里糊涂吹的牛逼,让钱吉春能七拧八拐地到找自己,这人也是个足够钻营的角色。
再想想这两年,钱吉春那两个矿在村里的流言,还有最近这些天,两辆大车拉来的几十个矿上干活,操着外地口音,流浪汉一样的外地人。
李铁矛有些后怕,尤其是今天老太太吐口,安排了李春的事儿。
“行,我听你的。回去就把钱给他,让他自己联系去。”
见大哥应了,李晋乔这才松口气。
“我去叫他俩出来。”李铁矛看了眼里面的大池子。
“不急,再喝口茶。老陈,老陈!再给来点水!”
池子边,听李乐说了半天的李泉,搓着脖子,说道:“那不就是以前的大车店?”
“性质差不过,不过现在叫服务区。”
“服务区?就你说的那些,他们这些司机都去镇里,镇里都有。”
“拢在一起的有么?”
李泉想了想,“这倒没有。”
“还有,我记得咱们村边上就是省道?”
“嗯,一年到头都是大车,一拖一挂,140、141,一辆车拉个二三十吨,路都给压坏了,又脏又破。”
“路不好,车就容易坏,车容易坏,不就得修?你再把修车这项加上。”
李乐一边比划着,一边继续说着,“你们农机厂,会修拖拉机、卡车的肯定有,反正厂里也没活干,不如一起弄个修理铺,设备啥的从厂里借、租都行。”
“吃饭,用不着当成开饭店,就弄七八样大锅菜,有荤有素,一人3块,米饭馒头管够,干净又卫生。”
“省道边,弄个宽敞的地方,能放个几十辆大车的那种,当停车场,弄个杂货店,小卖部。”
“要是能加油......算我没说。”
“别啊,柴油汽油都能弄到。”李泉说道。
“这玩意儿,不怕人家查你?”蜀南文学
“谁查?搞个小面包、农用三轮,加个油枪和油桶就是加油站,村里有人就干这个。”
李乐这才想起,如今还是能拎个塑料桶就能到处加油的年月,真特么好啊。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反正投入不大,就在家门口干,村里还有人。”
“嗯,回去我琢磨琢磨。”
“你们哥俩嘀咕什么呢,澡堂撵人了啊。”李晋乔的喊声传来。
“哎,这就好了。”
满身肥皂泡的李乐,赶紧起身找了个淋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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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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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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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回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咖啡就蒜更新,第19章 澡堂夜话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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