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阵子没做这样的梦了,没想到一回上京,就再次陷入梦魇里。
大约是昨日看到熟悉的事物勾起了曾经的记忆。
前世的种种到底根植于心,哪怕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在积极地疗愈自己,可那样惨烈的梦魇,在大仇得报之前,恐怕会一直如影随形。
昨天路过镇国公府那条街,虽然没有进去,可仍旧能看到破败府邸的一角。
曾经威名赫赫的赵家,就这样一朝化成了瓦砾。
叛国?通敌?
简直可笑,赵家若是通敌,大启还存在么?
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些人,一个一个跪在赵家坟前谢罪!
顾锦圆躺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噩梦带来的心悸,这才起身。
随意擦了把脸,便拎起那根长棍操练了起来。
芍药听到动静,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待看清院子里的动静脸色越发难看了,如果昨日还只是觉得这位大小姐和传言中的不大一样,似乎有一把子力气。
那这会儿她便是清楚发现,大小姐远不是有一把力气而已,方才那一棍砸在大石上,竟将那石头直接砸碎了。
这样的架势……简直像戏文里三头六臂的将军。
顾锦圆练了小半个时辰,芍药彻底被她吓到了,这次倒是乖觉的将早膳拿了过来。
只是当她看到桌上的吃食,不由挑了挑眉,转向旁边伺候着的人。
芍药咽了口口水,然后理直气壮道:“老太太身体不舒服,府里上下都在茹素祈福呢!”
“茹素?”
顾锦圆看着桌上半碗稀饭和一小碟咸菜,不由笑了。
“算了,东西有点儿少,但也过得去,咱俩平分吧!”
芍药闻言脸上一僵,忙挤出个笑容来,“不用不用,奴婢怕耽误事儿,方才就在厨房随便吃了两口。”
顾锦圆不再说什么。
见她如此安分,芍药心里的畏惧倒是散了不少,随即撇了撇嘴,还以为大小姐有多大能耐呢,就光会欺负下人。
住个破院子,吃下人都不吃的东西,竟是毫无脾气,老老实实地受着了。
芍药自觉心里的气顺了点儿,便看到顾锦圆站起来往外走。
“愣着做什么?”顾锦圆斜乜了她一眼,“我记得到给祖母请安的时辰了吧?”
芍药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谁不知道大小姐被送去老家,说是给先头太太守孝,实际上就是被顾家放逐,扔到祖宅那边自生自灭的?
虽不知道为何一个月前,老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那边族长频频写信过来,要求将大小姐送回来。
可看老爷和老太太的态度就知道,如今的顾家根本就没有她顾锦圆的位置了,现在巴不得把她扔在角落里自生自灭,只当没有这个人,她倒自己巴巴的往上凑,还真将自己当根葱了。
柳姨娘看着柔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且等着怎么收拾顾锦圆怎呢。
一主一仆还没走到寿安堂,就碰到了那柔柔弱弱的柳氏,今儿她倒是穿得得体,款式简单,颜色淡雅,看着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此时她旁边还跟了个明眸皓齿的少女。
柳氏看到顾锦圆,简直恨得吐血,又生生地将恨意压了下去,甚至还努力挤出个慈和的笑容。
她清楚自己短时间不能回到正室的位置,就转而换了方向,一个劲儿捧着顾青山,以退为进。
到底哄得他开了口,等今年他再升一级,明年就让人去族里报备,宴请宾客给她做脸。
不过顾青山话里话外也敲打了她两句,想做正经官太太,规矩、气度都不能短了。
因而柳氏暗下决心,人前人后必要体体面面,昨天那种失仪的事决计不能有了。
因而哪怕心里不满,这会儿她也不得不咬牙笑对顾锦圆,“大小姐给老太太请安?真是懂事。”
身旁的少女却是上上下下将顾锦圆打量了一遍,眼中透着几分不屑。
顾锦圆轻轻地点了下头,淡淡道:“姨娘的规矩学得不错。”
明明是寻常的语气,可就刺得柳氏差点儿没绷住。
顾锦圆说完目光又转向那少女,然后皱起眉,“不过,母亲过世后,姨娘竟没找教养嬷嬷教二妹妹规矩?眼看十四的人了,这样散漫可怎么行?
昨儿我归家二妹妹不在失了分寸也就罢了,今儿见着我,竟连见嫡姐的规矩都忘了么?”
柳氏和顾锦月双双色变。
昨天顾锦月得知顾锦圆返家的事,时候已经不早了,心里对从前处处压她一头的嫡姐十分不满。
若不是柳氏拉着她,恐怕昨晚就要去教训顾锦圆。
这会儿见她左一句打压生母,右一句埋汰自己,哪里还忍得住。
“你以为……”
“二妹妹莫要气恼,”相对于顾锦月的怒气冲冲,顾锦圆却是一脸恬淡的笑意,“我是为你好,以咱们家如今的家世,二妹妹将来的夫家必然也是官宦人家,这上京的高门大户,谁家不看重媳妇的规矩礼仪?”
她温声细语的娓娓道来,初春的晨曦打在素净的脸上,越发显得那眉眼清澈如泉,明明不大的年纪,偏生身上竟有一种沉静自如的气质。
说出来的话,莫名多了两分教人信服的味道。
等顾锦圆走远,柳氏沉下眼道:“月儿,苏家的婚事娘一定会给你争取到手,但顾锦圆说的没错,你是五品郎中府上的千金,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想到昨日与苏五公子同游的情形,顾锦月脸上红了红,当即便轻声道:“娘放心吧!我记住了。”
当初跟苏家五公子订亲的是顾锦圆又怎么样?如今钰哥哥要娶的人只能是她!
寿安堂里,顾老太太听说顾锦圆来请安也有些吃惊,当即便黑了脸色,“我可不想看到她,让她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顾锦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
就见她缓步走了进来,于堂中立定,而后右手微微抬起,划出一个柔美的弧线,再轻轻虚搭在左手上,右腿后退半步,身体微屈膝低头,柔声道:“祖母万福。”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进退有度的同时又极尽美感,明明身上穿着极朴素的粗布衣裳,头上更是没有半点儿装饰,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她看上去,就凭添了几分贵气。
落后一步进来的柳氏和顾锦月有些看呆了。
顾锦圆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后面顾锦月的脸,面上的笑容越发端庄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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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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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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