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青山这一句,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即就抽抽搭搭地扑了过来,“老爷!”
顾青山看着她哭得好不凄惨的样子,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心疼,随即便转向顾锦圆怒道:“你这个孽女!还不跪下!”
顾锦圆则是挑了挑眉,满脸不解,“爹翻脸好快啊!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分明就是故意的!”
顾老太太等人直到这个时候才听到下人汇报了事情发生的完整经过,顿时一个个都气愤填膺地怒视着顾锦圆。
顾锦圆无视她们的愤怒,面色如常道:“当然是故意。”
“好!你承认就好!”顾青山咬牙切齿,“拿家法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孽障。”
一旁的柳姨娘闻言顿时一喜,面上却更是戚戚哀哀的样子。
“为何要打我?”顾锦圆眉头一挑,面露讶然,“我可是救了爹爹你啊!”
“你胡说什么!”顾老太太一身暗红色遍地金的团花褙子,脸上气得跟衣服一个色,指着顾锦圆的手指一直在颤抖。
“父亲身为吏部郎中,朝廷命官,应当熟读律法,按照我大启律,官员以妾及客女为妻,该若何?”
顾青山立时哑然。
顾锦圆就站在他面前,稍显瘦削的身板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口齿清晰,落地有声,“依大启律,五品以上官员,杖九十,降职一等。”
“你胡说!”柳氏闻言立刻慌了,一张保养良好的面容因为急怒而扭曲,上来就要打人,“我是良妾!且外头多少人家都是如此……”
顾锦圆却再一次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仍旧不看这个女人一眼,“父亲正经读书人出身,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一条吧?而且……”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柳氏的身上,“就柳氏这样的规矩仪态,真的适合做我顾家的主母么?
爹在京城多年,往后还要继续往上走,这后宅妇人之间的走动有多重要,爹不应该不清楚!”
柳氏根本挣脱不开顾锦圆的手,几次努力之后,只能用惶然的目光看向顾青山,“老爷!”
顾青山的目光却一直在看顾锦圆,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同三年前好像换了一个人。
眉眼彻底长开了,不再是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团子,甚至身量也随了她母亲,修长高挑,更明显的是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简直和赵柔一模一样。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含着碎冰似的冷意……
顾青山莫名有些心悸,再一看,又见她仍旧笑吟吟的样子。
顾锦圆随手将柳氏推开了,“今儿虽说是借着由头按下去了,但我在回家一路上都听得大家说什么新太太新太太的。
这些张狂又没规矩的底下人,说不得把这事儿传得多远了,父亲还是和府里的几个清客幕僚合计一下,想想怎么遮掩过去吧!
且今日驿站这般丑事发生,若是放在一个妾室姨娘身上也就罢了,若是叫人知道竟是……”
后面的喜欢她便没有说了,只看顾青山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
果然,顾青山再没有了教训她的心思,什么都顾不得便往外院走去,顾锦圆勾了勾唇角。
这是他的弱点,她方才说的律法自然是真,可大启到现在已经历经几代帝王,许多律法都成了一纸空文。
顶层的大户人家自然觉得把小妾扶正有损颜面,可底下这么做的人比比皆是。
不过别人可以,他顾青山不行。
当年他以一个正经拨贡的官身娶镇国公府丫鬟的事儿闹出的动静不小。
如今更是正正经经的五品京官,他靠着这样的不光彩的裙带关系上位,少不得叫人家踏踏实实走仕途的人看不过去。
三年孝期都还没过,就有了新太太,还是个现成的把柄,不搞他搞谁?
更何况今年又是京察之年……
这可不得急么?
柳氏在后头叫了他好几句,都未见他回头。
顿时气得双目赤红,盯着顾锦圆的两只眼睛像是要喷火似的,“贱人!”
“柳姨娘说话可得注意点儿分寸,”顾锦圆神色浅淡,挑眉看着她,“时来也没见谁家妾室敢这样公然辱没嫡女的。”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但好歹她眼下还有点儿理智,连忙将戚戚哀哀的目光转向了顾老太太,“姨母!”
顾老太太不大懂方才她说的什么律法,只是看着儿子的反应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因而一时没敢上前撕掳。
而这会儿见听到顾锦圆叫自己外甥女“姨娘”,强行被压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起来了。
“好你个搅家精,这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儿!看我不打死你!”
顾老太太说着,就开口让自己跟前的婆子去捉顾锦圆。
“祖母可别动怒,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我听说您老人家近来身体不好,这三年我在老家跟咱们村头的王奶奶学了不少治病按摩的法子,要不然我给你看看,王奶奶说她可想您老人家了。”
最后一句话立刻叫顾老太太的脸色变了,转眼一看其他人,然后就扶着额头“哎哟哎哟”地叫嚷起来,“我要给这个孽障气死了,哎哟我头痛,快扶我回去躺躺。”
顾青山是寒门出身,顾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甚至还下过地,一个村子里住着,谁也不知道谁?
那个王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泼妇一枚,据说和顾家老太太两个人撕衣服扯头发都撕过好几回。
这不?以前的对手,现在就成了死穴了。
柳氏万没有想到顾老太太竟然是这么个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其他人簇拥着她回寿安堂。
她咬牙切齿几乎目眦尽裂地瞪了顾锦圆一眼,又赶紧哭着往寿安堂去了。
方才热热闹闹的垂花门一下子空寂了下来,剩下几个下等的婆子拿眼睛偷看着这位刚刚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的大小姐。
顾锦圆这才有空打量着记忆中熟悉的府邸,一门一廊,好似没有任何变化,又像是变了太多。
一直走到主院前,远远地就能看到那院子里伸出来的桃枝,上头已经结满了桃花,在午后的阳光下,蔚然成霞。
阿娘从前最喜欢桃花,到了季节还会做桃花饼,酿桃花酒……
顾锦圆感觉到心口一阵阵地抽疼,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有些呆呆地看着那墙头的一从粉红。
没多久就有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恭谨中又带着几分好奇,“大小姐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请随奴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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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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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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