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幽以前住的城市也会下雪,但没苇城的大,她也是新奇得很,下了课就趴在栏杆上观望,没像其他人一样冲出去,因为她知道苇城的雪是湿的,不像北方,落到衣服上便会迅速化成水,过不了一会儿,衣服便全湿了,她不想麻烦回宿舍换衣服,更不想因此而感冒。蜀南文学
“今年雪下那么早。”洪熙淇怕冷,再加上这十几年,早就看习惯了这雪,缩在教室里,通过座位旁的,开了一小半的窗户对陶幽说,“每次都这样,下那么小,都没法打雪仗,还不如不下。”她怀里抱着刚打好的暖水瓶。
正是大课间,早操因下雪取消了,走廊上的学生越来越多,也愈发吵闹,陶幽便回了教室。
“如果苇城再靠北一点儿就好了。”陶幽把手缩到袖子里,撑着下巴,“我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苇城有一年雪下可大,公园路边的草坪,那雪都积老厚了。”
洪熙淇转着眼珠,思索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没印象了。”
“玩嗨了?上课铃都听不见了?到黑板前没站着!”化学老师坐在讲台前没讲课,底下的同学都安静地做着卷子,等那十几个还没回教室的同学,“头发都湿了,等会儿感冒了你们就开心了?期末考试还有几天,不好好复习,一天天就想着出去玩,个个都能考满分了?”化学老师犀利的眼神透过厚厚的镜片,投射在迟到的同学身上,最让她生气的是,坐在最后两排,花钱进来的几名同学迟到就算了,就连自己的两名课代表都在其中。
坐在最后的几名同学,平时也不怎么认真听课,次次考试都是垫底,自己不上心,但老师还没放弃他们,“你们父母花钱供你们读书,不是让你们来玩的!他们挣钱就那么容易吗?!你们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他们想想。笑什么笑,”化学老师把眼神转移到抿嘴憋笑的两名课代表身上,语气愈发严厉,“你们也没比他们好多少,这节什么课不知道吗?!课前来办公室拿作业本,一学期都要过去了还不知道吗,还需要我一遍遍来教室请你们吗?!作为课代表就要尽到课代表的责任,复习阶段,这两套作业本你们每天都在做,上课也都是在讲作业,我改完了你们不拿回来,上课的时候坐空桌板吗?”她说着,重重拍了拍放在讲台桌上,高高的两摞作业本,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
陶幽班总共四十人,每本作业本差不多有将近三百页,叠在一块儿,不知道有多重。上课前,身材娇小的化学老师一人,跑了两趟,把作业本搬过来,在教室环视一周没找着课代表,还找同学问他们在哪儿,陶幽当时看着她神色不明的表情,便猜到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没想到他们自己直接撞枪口上了。
底下的同学并不安分,有不少抬头看戏的,还无声地笑着,化学老师眼睛一转,警告底下的同学:“很好看吗?!卷子都做完了,先说明啊,选择填空错五个以上的,大题空着的,有惩罚!”
抬着头的同学瞬间垂头,不敢和化学老师对视,心不在焉地继续做着面前的卷子。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光秃秃的枝头逐渐被雪覆盖,与白茫茫的背景融为一体,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压抑。
“蒋蓥蓥,我记得刚开学时候你的成绩还在中游的,前俩天的测试,你的成绩已经滑到倒数几个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单独提名的女生微微垂着头,几缕散落的潮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侧,衣服也湿了不少,灰色的鞋子前面深了一块儿,脸色苍白,仔细看还能发现她嘴唇在微微发颤,看样子是没时间回宿舍换衣服,但就算这么狼狈,还被当众批评,她脸上还是没什么悔改之意,站姿散漫地靠在黑板上,根本不把化学老师的话当回事儿。
“今天中午的测试,我看你们能考几分。”化学老师发出最后通牒,“考八十分以下的,全部通知家长!你们也一样。”她冲底下的同学说道。
教室里的电脑发出微弱的震动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突兀,搅得人心里有些烦躁。
“行了,这节课把手上那张卷子做完,然后自己复习,有问题上来问我。”化学老师翻开自己面前的卷子,看了几秒,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回站在黑板前的众人,无奈地说道,“你们会宿舍去换身衣服,给你们十五分钟。”迟到的同学挤着往外走,都已经冷得不行,想赶紧换上干燥暖和的衣服。
“诶,化学老师看上去娇娇小小的,说话也温柔,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恐怖。”洪熙淇借着问陶幽借橡皮的机会转头和她聊天。
陶幽也认同地点头:“这几次的卷子都好难,我这次肯定要被告家长了。”她很无奈,在心里对化学老师不平了几句,又接着为中午的测试担忧。
“不想这些。”洪熙淇小幅度挥了挥手,“该来的总会来,平时没好好学,你现在再怎么担心都没用,你跨年有什么打算没?”
陶幽被她说得心中一哽,有些不服气,自己有认真学,物理成绩的上升就是最好的证明,化学成绩不见任何起色,只能说明她不是学化学的这块料:“跨年还有一个多星期呢,着什么急。”
“没打算的话,到时候一起出去跨年啊。”洪熙淇邀请她,“去云泽江那边看烟花啊,你那么多年不在,现在的烟花秀跟以前可是天差地别。”
陶幽其实对烟花秀毫无印象,这会儿也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个天差地别,在她看来,烟花秀大概率就是放一些不同种类的烟花,一大群人在一起倒计时跨年,能有什么新意。小时候陶爸爸陶妈妈没带她去看过,因为跨年那一天他们早早地就回老家了,这是他们家一直以来的习惯,只是这些年离得远,陶幽又忙于学业,陶爸爸陶妈妈忙于工作,跨年的三天休假便很少回来,陶幽不确定今年会怎么安排,模糊地回答道:“到时候看吧。”
“洪熙淇。”化学老师那温柔却异常冷淡的声音在洪熙淇背后响起,“干什么呢,转过去那么长时间。”
“问问题。”洪熙淇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化学老师怀疑地看了眼陶幽,又看回洪熙淇。
陶幽在和化学老师眼神对视上后,迅速垂下眸,在底下轻轻踹了脚洪熙淇的椅子,问化学问题,亏她想得出来,陶幽自知能力不够,化学老师又怎么会不知道,找借口能不能找个经得起推敲的呀。
“你问陶幽?”化学老师不确定地问,在得到洪熙淇的肯定回答后,说道,“你旁边两个理科学霸在那儿,你去问他们,不要打扰陶幽了。”她还算给陶幽留面子,没有直接点明她成绩不行,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可能越跑越骗,不如去问顾易和宋逸勉来得节省时间,还能第一时间得到正确答案和解释。
陶幽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血液直冲脑门,她左手撑着,拼命挡住自己红得能滴血的脸,暗自祈祷不要波及到她。
“陶幽。”
怕什么来什么,化学老师还是叫她了,陶幽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反而不紧张了,抬起头看向化学老师。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宋逸勉,或者来问我,不要拖着。”化学老师语气还算好,没为难她,“等会儿考试好好考。”
陶幽乖巧地点头,答应着,回头瞧了眼一旁塞着耳塞,沉迷于学习的宋逸勉,没好意思去打扰他。前段时间的秋季联赛,宋逸勉每场都去了,为了预防发生预赛时候的那种事情没人顶上,因此落下不少功课。陶幽看他现在每天上课下课都在赶作业,眼底的乌青也愈发明显,她不是没替他抱过不平,替补队那么些人,都没见顾易次次都去,怎么偏偏他就一定要去,她怀疑过是不是宋逸勉过于老实,不像顾易他们会找借口跑路,只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宋逸勉是谁,他怎么可能会去做不利己的事情,他可没那么善良。
主要是后面遇上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而想要取得比赛胜利,首选肯定是实力强的,临时上场也能保持镇定自若,头脑清晰的,还要在参加完那么多比赛后还能尽量不影响学业的人,在替补队所有人中,能够达到标准的也就那么零零散散几个,其余人都还待提升,宋逸勉就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合适上场的那个,谭教练也是被预赛的那件事搞怕了,更加不敢疏忽,所以他明确要求宋逸勉几人必须每一场都在,用来以防万一,对参赛队员的饮食也做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
时间过去大半,陶幽盯着卷子上的一道大题已经好久,在手边的草稿本上涂涂改改,却还是毫无思绪,她想到化学老师刚才的警告,更是焦急了,她咬着笔头,歪头看了眼宋逸勉,又朝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看去,纠结着到底该找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备下课铃响起,离正式下课就五分钟了,宋逸勉终于放下笔,摘下耳塞,大胆地伸了个懒腰,化学老师正在班级里巡视,瞧见了却没说什么。
“宋小胖,你这个化学卷子做完了吗?”陶幽小声问,给宋逸勉看了卷子的名字。
宋逸勉在众多卷子中找到这张,说道:“做完了。”
陶幽面上一喜,看了眼手表,离下课就三分钟了,她朝宋逸勉伸手,说道:“把你卷子给我借鉴一下。”理直气壮,毫无求人的态度。
宋逸勉看到她空着的大题,无情地拒绝:“不行,你不能抄答案,不会的话,我可以给你讲。”
陶幽瞧了眼化学老师,焦急地抖着脚,说道:“这不是没时间了,下课要交啊,你先给我看,到时候卷子发下来了,你再教我,不耽误啊。”
宋逸勉还是摇头,他对于抄作业这件事是坚决不会纵容陶幽的。
陶幽见他这么冥顽不顾,手指不断敲着桌子,时间快到了,她烦躁地薅了把头发,声音压得发紧:“不是,这有什么区别,还没到期末考,还有时间,你就先给我看看,我把这卷子先过了,下午卷子发下来,我再找你给我讲呗,大题空着有惩罚啊,就这一次,别那么死板嘛,帮帮忙。”陶幽怀疑宋逸勉刚才没听见化学老师的话,恳求道。
果然,宋逸勉听后,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卷子给了陶幽:“仅此一次,等卷子发了,你必须把题目弄懂。”
陶幽赶时间写题,潦草地点头答应,终于在小组长收试卷的时候抄完了那题,她甩了甩手,松了口气。
“文艺委员给的意向单我都看了,答应你们期末考试后的活动,可能要改时间了。”这节是班主任的数学课,他进教室后,没急着让他们做卷子,而是先提起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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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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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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