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了?”
燕珩喃喃自语。
“昭昭,你别走……别离开我……我骗你的……你来看看我……我太痛了……”
“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这里痛得很……恨不得早些死去了。”
“可我还想看你最后一眼……”
“昭昭……”
男人大手滑落,突然坠在书案上。
莫雨心下一紧,早已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声张,忙将人扶到榻上,又匆忙让人去请江氏过来。
江畔月已经习惯了看见昏迷的燕珩,掀开衣袖自顾自割了手腕儿放出半碗血来,让他喝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安静的坐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出神。
燕珩少年惊艳,五姓七望,百年望族出身的唯一一个如此惊才绝艳的男子,东京城里哪家大家闺秀不喜欢他?她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太子太傅,她时常能随父亲出入东宫,近距离接近少年太子。
少女慕少艾的年纪,身边放着这么优秀的男儿,她自是心动不已,可她也很清楚,即便后来他们有了婚约,但他也从未喜欢过她。
于他而言,她是老师之女,是妹妹,是未来需要成婚携手一生的太子妃。
但他眼里对她并未有过男女之情,不过是责任,是担当。
以至于后来,她遇见李祐,很快便对光风霁月同燕珩一样优秀的李祐动了心。
李祐与她肌肤之亲,同她温柔缠绵。
可燕珩对女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柔情,她一度以为像他这样高冷疏离又禁欲冷性的人是不会为一个女子动心的。
她实在无法想象,他从神坛坠落下来,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模样。
如今算是瞧见了,原来,他不是没有爱,不是不会爱,只是不爱她。
他这番苦心孤诣,只为傅嘉鱼一人的刻骨情深,实在让她心生羡慕和感慨。
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心里很难受,遗憾,失望,嫉妒。
燕珩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凭什么傅嘉鱼还能快快活活的嫁人,她也该来一起,同她一样,痛彻心扉。
江畔月蓦的起身,眼里一片通红。
莫雨碍着她高挺的肚子,没用力拦她,只凝着眉,看她一眼,“江姑娘不可以离开东宫,这是殿下吩咐过的,若江姑娘执意要走,休怪属下刀下无情。”
江畔月冷笑一声,“怎么,你不希望傅嘉鱼在你家殿下临死前见他一面?”
莫雨死死咬住牙关,“不想。”
江畔月压住心底火气,“你这个蠢货,他都快死了!”
莫雨依旧挡在她身前,“殿下这样安排自有殿下的道理!”
江畔月阴沉的脸上凝聚着可怕的怒火,她死死瞪着莫雨,见他岿然不动,气得笑出声来,“算了,我又何苦多管闲事,活该他们两个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
婚事定下来后,这东京城里的风向又变了。
先前同情傅嘉鱼的那些人,纷纷觉得她无情无义,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傅家那老夫人更是亲自上门来侮辱她飞上枝头不成,如今反倒是跟个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
“之前你与李家退婚,自己无媒苟合找了个人成婚,如今又重蹈覆辙,还主动给自己找夫家,这世上的女子,哪有一个是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说出去简直是丢了我傅家的脸!依我看啊,你这婚事该来求我替你做做主,我是长辈自然不会传出闲话。”
傅嘉鱼现今脾气好了许多,却也容不得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放肆。
当即便叫人将傅老夫人打了出去,听说她一条腿都被打瘸了,没脸没皮的溯洄园门口撒泼要她给傅家赔偿十个田庄,便有许多人来骂她,说她不尊长辈,是傅家的不孝子孙。
好在谢家人也不是吃素的,阿兄找人抢了傅家的族谱,将其公之于众。
她的娘亲谢迎与父亲傅言溯早已不在傅家的族谱之中,她不是傅家子孙,何必孝她?
更何况,她如今接管谢家,虽落寞了几日,但如今谢家在大炎的地位连皇家都不曾说什么,何时轮得到傅家来指手画脚,不管是不是东宫因着对她的亏欠反而有所提拔,反正整个东京城上上下下的官吏,现下都不敢来触谢家的霉头,谢家行商与官府打交道也便利了许多。
东宫提供的特权,傅嘉鱼享受得心安理得。
时间过得飞快,如指间流沙,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她整日闭目塞听,在溯洄园里躲清闲,吴伯伯和阿兄都没有责怪她,反而替她将谢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入了冬,东京开始洋洋洒洒的下雪,覆在层层叠叠的红墙白瓦上煞是好看。
那些到处嘲笑奚落傅嘉鱼的大家闺秀们没有一个嫁进东宫,程令仪与崔家退了婚,也没能入东宫去,也同样被世家贵女们嘲笑,更令人奇怪的是,程家不知何处得罪了东宫,程令仪非但被下了禁足令,还被鞭挞了数十鞭子当着许多人的面抬回了程家。
傅嘉鱼不关心什么程令仪,只听了一句,说是程家这位姑娘曾乔装买凶杀人,触了东宫太子的逆鳞。
买凶不买凶与她也没有干系,大抵是伤了江氏惹太子不快罢了,此事便揭过。
这日,溯洄园到处张灯结彩,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热闹。
园中上上下下穿金戴银,腰间系着红带,走进走出,为家里主子三日后的大婚做着准备。
月落身穿四喜如意云纹锦袄,身下一袭百褶如意月裙,淋了一头的雪,从外面打起厚厚的帘子进来,感受到屋子里的暖意,嘴角便浮起一抹笑。
屋子里傅嘉鱼正与几个姐妹在试妆,李晚珍挺着个肚子也在。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小侯爷近来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她也能出府逛一逛了。
听说傅嘉鱼要成婚,她费了好大劲儿,好不容易将男人哄好,这才得了几日的空闲时光,来溯洄园小住,但小侯爷片刻也离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每日傍晚也要到园中来,幸好昭昭的园子大……
李晚珍红了红脸,微微抬起眸子打量傅嘉鱼。
谢家所有人上个月便从宿州到了东京,如今就住在溯洄园隔壁的宅邸里。
谢流芳谢流玉几个一大早就出去置办了几大箱子的首饰,兴冲冲的搬进屋内,“姐妹们都来分一分,这些可都是东京上好的货色。”
傅嘉鱼坐在铜镜前,闭着眼,疏星替她在眼角上点了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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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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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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